甚至就连古代时的三皇五帝，在后来的各个朝代的皇帝，皆是如此，是为人皇……

“这样说起来，他们开教立派，究其原因，就是为了这信仰之力，对吗？”盘坐在佛顶的李玥玟，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

李玥玟抬头望着雪茫茫的风景，感受到一粒雪花漂浮到脸上，她随手把融化成水珠的水渍擦掉，“这只是一种类似于本能的反应，我进入第四境界以后，就刻意放缓修炼速度，把所有精神注重到吸纳这些信仰之力上……我觉得它们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没有它们，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突破到第五境。”

“嗯，应该是吧……那些书你不是也看过了吗？你有什么想法？”徐小楼手里拿着一串烤肉，一边吃，一边反问道。

徐小楼耸耸肩，“当然不服气，同样是第四境界巅峰，你虽然比我早达到几年，但说起来，我就不能后来者居上了？”——尽管嘴里这么说，但徐小楼心里清楚，早到几年，和晚到几年，中间有着天差地远的区别。自从李玥玟开始修佛以后，修为就一日千里，然而在达到第四境之后，修炼速度却是缓慢了下来，徐小楼能感觉得到，这女人是刻意放缓修炼速度。

“早就给你说过，我现在不注重修为，我在忙着另外一件事情。”李玥玟微笑说道。

“什么事情？”

“哦？什么用处？”徐小楼连忙问道。

“就是咱们现在同为第四境界的巅峰，但我觉得……如果咱们两个对打的话，你应该打不过我。”李玥玟蹙眉说道。——他们在这里待了三十四年。三十四年的时间，即便是尘世某些门派中某些门派的天才人物，也能依靠自身天分和努力，修炼到第四境界。

徐小楼和李玥玟的天分都不算太差，佛祖的小世界天地元气充沛，再加上两人吸纳佛祖的信仰之力，修为自然是突飞猛进。

如果按照剑神李砡的说法——天道就像个穿着轻薄衣衫的娘们，对你若隐若现的，但当你真正骑了上去，就会发现，所谓天道也不过如此。

当然，这是李剑神已经成为一个无敌的存在之后，所发出来的感慨。他老人家不管是刚入修炼之途时，还是成为无敌之后，向来就是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心态，哪怕他李砡是第一境界的小修士，那天道变成娘们tuo了衣裳躺在他的床上，他李大剑神也是照上不误。

对于其他的寻常修士而言，天道不但不是娘们儿，还是这世界上最捉摸不透的存在。

天道是什么？

听到李玥玟说自己打不过她，徐小楼挠了挠头，“那个……你是哪儿来的自信？”

李玥玟从佛顶站起身，现在小世界内是冬天，昨天刚下了雪，佛像下的水面结了冰，一副天然美丽的雪景引入眼帘，冷凛的风吹来，女子长发轻舞，那张素淡的脸面微微笑了起来，“只是感觉，毕竟咱们也没真打过……怎么？你是不服气吗？”

三清道祖开创道教，在九天之上建立天国，所有神仙居住于天上，代替了所谓的天道。

那一战，人类赢了，自此尊崇天道这个概念，就从远古人类修士的脑海中消失——人们把天道更看做是一种修炼的工具，感悟天道，也只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有甚者，用通天的修为，让自己成为一种类似天道的存在……

比如，佛祖开创佛教，徒子徒孙不信天，信佛。

“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信仰之力绝对是好东西，不然为何所有的神佛都在抢夺他们？”

“嗯，你说得对。”

第五境？

听到这话，徐小楼瞪大眼睛——自己还在为修炼到第四境界巅峰沾沾自喜，没想到，这女人已经在考虑第五境的事情了。

他看着对方那张轻素的脸面，没由来就觉得一阵心动。

这样一个愈加趋于完美的女子，由不得他不心动。

就在徐小楼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这个世界的气机开始紊乱。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轻轻颤抖。

徐小楼抬起头，看向天空。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有人在碧蓝的天空之上，拼命地对着天空锤了一击。

云层骤然消散。

天空，出现了一道口子。

徐小楼和李玥玟面面相觑——他们同时感应到一阵心颤，就好似有人拿铁锤在心脏狠狠砸了一下，继而精神短暂的恍惚起来。

有一个小黑点，从那天空破口中掉落下来。

徐小楼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那好像是一柄很小的木剑。

看清楚那东西后，他低头想了想，觉得这木剑好生熟悉……

木剑，自然不是他此时后背上挂着的那柄无锋木剑。

那柄只有几寸长的小木剑，徐小楼曾见过。

他想起来了，那是酒馆女主人洛洛的木剑。

或者准确点来说，那是酒馆剑元天罡阵的开启钥匙。

徐小楼眼神迸发惊喜，“这是有人来救咱了。”

李玥玟冷静说道:“不一定。”

那仅有几寸长的木剑落入结着厚冰的湖面上，就如同切入豆腐一般，直接切开冰层，落入寒冷的湖水中。

徐小楼说道:“其实很多年前，我就下去过，但却发现里面深不见底，越往下面去，我就越恐慌，因为我感受到一股非常可怕的气息，就如同……”

徐小楼想了片刻，终于在脑海中翻出一个恰当的词汇，“黑暗。足以将任何东西都吞噬的黑暗。仿佛水底下连接着一个虚无的空间，人一旦进入，就会被那无边的黑暗和孤独吞噬，我每次只是下潜到一定的距离，就不敢再继续朝下面探索了……”

李玥玟蹙眉，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

那柄小木剑坠入水里后，迅速朝下面前而去。

阳光可以透过冰层，映射在水里面，但也仅仅是有限的光亮。

越往下，光亮越弱。

无数的鱼群瞧见木剑坠落，以为是某种食物，纷纷朝这边靠拢而来——其中还有一些大型鱼类。然而，还没等它们游近，木剑突然绽放出无数的剑气。

咻咻咻。

剑气在水中激荡而出。

鱼群四散开来，死伤无数。

木剑继续坠落。

水里，无边的黑暗中，木剑缓缓降落。

水很深，周围很暗，只有木剑的剑身能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终于，它来到的水底。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有一口老井，竖立在水底。

木剑，落了进去。

……

佛顶之上。

徐小楼指着天空那道破口，说道:“我觉得那应该就是出口了，咱们出去吧？”

李玥玟却是摇了摇头，“不，我要留在这里？”

“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徐小楼真的来到李玥玟身前，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我没有……”李玥玟躲开对方的咸猪手，“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我必须留在这。”

“给我一个理由。”徐小楼沉下脸来，他转头看了看水面，感觉到好似有无数道磅礴的气息，正在从水面传出——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不赶紧出去，可能接下来，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李玥玟蹙眉，说道:“我的境界马上就要突破了，我要留在这里突破。”

一句话，就彻底打消了徐小楼的顾虑。

徐小楼背后的木剑无锋急速飞出，落在脚底，他踩上木剑，回头笑道:“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快点。”

只要突破了第五境，李玥玟自己就能出去。

……

木剑飞起，瞬间就来到天空那道破口上，徐小楼在空中冲李玥玟挥了挥手，继而消失在那道口子里。

李玥玟站在佛顶之上，表情冷淡。

她真的快要突破了。

长达三十四年的修行，长达十年被信仰之力洗涤自身，她坚信，恐怕过不了几年，她将会正式迈入第五境界。

到时候，这片天地，这个所谓的佛祖的小世界，将会成为她李玥玟的世界。

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她李玥玟就是佛。

……

轰隆一声巨响。

水面炸开。

无数柄铁剑飞出，来到天空之上。

剑群浩浩荡荡，遮云蔽日。

这一刻，剑元天罡阵重新启动了。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一点这信仰之力的用处。”

远古时期，人类感悟天道，从而诞生出足以抵抗命运的力量。

当人类突破桎梏以后，达到传说中的神佛之境，就对传说中的天道不再尊敬——而当时远古魔神蚩尤信奉天道，人类就对蚩尤宣战，等同对天道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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