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未了，恐未必。”

单科长做了简短说明动员，然后宣布开始竞选演讲，因为是头一次参加这种新型、别开生面的活动，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出头。

选举再次复会，科长宣布开始投票，宣布结果时，小茅的选票略多于小高一两票。

可小丁等人不服，说有人在票数统计上作弊不算数，还有人拉票搞小动作，与小昌等人双方开始争吵起来，互不相让，谁也说服不了谁，单科长看难于收场，于是宣布：选举依然有效，至少也可以当作一次民意测验，最后结果由领导决定。

小昌推举茅组长首先演讲，茅组长又谦让工程师贲委顾先说，小贲又说非茅肃隐不可，几人像是预谋好似的，互相推让，良久不决。

一番话说得茅组长豁然开朗，奋然上台慷慨陈词：如果当上副科长，将为大家想办法提高工资，改善福利、生活，改善劳动条件，实现多劳多得，拉开工资距离，让能干者多涨工资。

末了，全场也同时响起一阵掌声。

趁选举会短休时机，小昌等几人四处活动，鼓动大家投票给小茅，茅组长悄悄拿出一些钱让小昌去买些小礼物，分送每个人，并且许诺如当选，还有礼物相送。

真正做到人民公仆，为大多数人谋利益，并承诺如果当选，将以德才择人，走公有制、共同富裕，走共同社会道路。不以作官论英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的长篇发言，洋洋洒洒。

话音刚落，全科响起雷鸣般掌声。小茅见小高先声夺主，心中不悦，勉强听完。却在下面与小昌、小贲私论：“老高的演说，好高骛远，不知天高地厚。”

小贲说：“老高为人好德而无实，轻信高尚理论，然曲高和寡，若略施小计，可叫他一败涂地。”

区长会心的笑了。

“庞区长我倒有个主意，两人都是人才，都想当副科长，不如把竞争机制引进事业管理，让他们俩人进行就职演说，然后由群众来选择、投票，决定谁当副科长，优胜劣汰，听说小高在企业单位，曾经试图搞经济管理创新，虽然结果不了了之。”

“这是个不同寻常的事业管理创新机制，不管成功与否，影响很大。”

不多日，单科长到庞区长那里汇报工作，完毕后，区长关心的问起高、茅二人情况，单科长答：“小高德有余，才智不足，实际中往往行不通，不宜赋予重任；小茅才情横溢，可当大任，德虽尚欠，今后可在使用中经常提醒，能用就行，德才兼备很难找。”

小茅假意不无担忧道：“试行演说，表示公平竞争，如果弄鬼计，恐被人耻笑不讲信用，即使被选上也不光彩。”

小昌说：“老高讲演过于高调、张扬、深奥，有傲慢下属之心，争夺名利跃然脸上，毫不谦让，大家不以为然；这时候如果我们巧施谋略，把他弄下来，说明我们能干；然后原谅他，大家称赞我们有胸怀；造成大家耻笑老高无能，最后，副科长不属于您，谁能担之？要成大事，又拘泥于小节和小信，这不是君子所为。”

晴暮私对丁然说：“进行公开选举，说明科长大公无私，不玩弄手段相欺，敢于创新。”

“好，还是区长远见卓识。”

单科长回去后，按照庞区长指示，不大张旗鼓，只是在科里内部召开竞选演说试行会。

科长见状，故意目视小高，暗示他首先带个头，小高会意，毅然以科长自居，先执牛耳，并不像小茅他们假意谦让，昂然作了关于：

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为官应以德为先，

第二天，单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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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领导宣布：由茅肃隐担任副科长。结果事出意外，众人不禁愕然，丁然私与晴暮说：“选举拉票、拉关系、找领导，这也就算了，见多不怪；你老兄却稳坐钓鱼台，一副漠不关心，道德岸然，稳操胜券的样子，你以为人家会主动把乌纱帽送给你。

看来你的以德、仁义治天下，彻底失败了，从老、庄开始发明‘至德之世’起，就没人信过，你也一样难逃厄运。”

晴暮大笑不止：“一切早有定论，选举不过是儿戏。德才兼备太完美，很少有人甚至圣人也难做到，那么，德与才谁重要，尚未有定论，不过，历史上以德治天下少，以才得天下多。”

“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试一下也无所谓，换句话说，去摸一下石头，也是一件有趣的事；重在参与，结局无关紧要，只有看穿了过程，才会对结果无所谓。”

茅副科长看老同学从不与自己争论，为自己初战告捷，感到沾沾自喜。单科长这时劝小茅说：“我看那老高一再退让，不那么简单，是否在等待机会，咱们适可而止吧，只要他不跟咱们抢位置就行了。”

“不行，这人我了解，必须要把他弄到自己退出去，否则我俩永无宁日，宜将奋勇追穷寇，要有痛打落水狗精神。”

单科长觉得小茅做事太过分，虽有才却无德。

正好靳旗亭书记到科里检查工作，顺便问小高骄傲情况，单科长琢磨了片刻，忽然觉得，这是赶走小高的大好时机，省得逐日家为此事费脑筋，于是便假意说：“小高是德高望重的好青年，但官场之才尚欠，锻炼一下，能成为德才兼备的好料，眼下这样的人很难找，不用可惜。”

靳书记没说什么就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靳书记找了个理由，借调小高到书记办公室做秘书。

单科长和副科长不约而同会心笑起来，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事情就办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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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造更大的声势，可以请新闻单位来参与采访报道，如果成功了，我们就是发展创新的领头人。”

“不不，还是谨慎行事、小心为好，如果失败了，我们可担当不起，弄不好，身败名裂，只可试一下，只当是一场游戏，见不好马上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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