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门噗的关了，窗户那姑娘下得楼来，与另外一姑娘，从另外一个方向相邀而去了。

江秋这时呆呆看了一下，忽然感觉发现了什么，梦娇与刚才窗口那姑娘长得很像，别人又叫她梦娇，八成就是少年时梦娇，假如真是她，那真是惊喜望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不知她为何却来到这里。

“又没说真话，我不告诉你。”

“好大姐，姑奶奶，帮个忙去问问，顺便问她成家了没有。”

为了稳妥一些，还是问清楚再去找她不迟，慢慢走到楼底，门前打听，才晓得这栋楼是公房，有很多住户，彼此并不很了解，也不知谁叫什么名字，是有个叫柳妹的农村姑娘来这里做民工，刚才出去的就是，借住在亲戚家里，二楼左侧第三间就是，

小蔺道：“跟覃姐打听个人，二楼左侧第三家，那个阿妹叫什么，哪里来的？”

“打听人家干嘛？是不是想泡妞？”

“她好像是我一个远房亲戚，无法确定。”

回头看，原来是同车间的女工覃思雁，小蔺不由喜出望外，没想到在这里碰见车间工友，于是忽然改变主意，如果直接前去相认，还不如通过覃姐去试探一下，主意已定，忙上前说：

“覃姐好，您是住在这吗？”

“没错，来这里何干？”

小蔺捡起来，上面写有字：堂妹柳梦娇，泉阳市寒烟路84号，下面还有出生年月日，不禁感到奇怪：这名字如何同青门镇柳梦娇一模一样；

转而又想：诺大一个世界，同名同姓多的是，不足为奇，这纸条可能是寻人备忘签，，也许是临时当书签，忘了拿走，也不知找人者是何人，估计因为这书很少有人看，也没人发现这纸条。

于是坐下来，把那纸条反复细看，估计这纸条已经放了很久，纸条人已经忘了在哪丢的。按书签上的出生年月日，这人算来应该是20岁，比自己小两三岁，和青门镇的柳梦娇年龄也差不多，怎么这么多相似之处，真奇怪；忽然想：管人家这么多干什么，就把纸条放回原处。

又是一个星期天，工友们或上街或约会，小蔺照例上图书馆看书，进得门来，一路走过去，哲学理论栏的书，来看的人很少，他在那里找了个位置，从中抽出一本《哲学全书》，随手想翻到上次读过的位置，忽然，书中掉出一个书签。

“找你几次了，今天终于如愿以偿。”

“又说假话，我看你在这里转来转去，找谁？”

不远处又听另一姑娘叫道：“梦娇，上街吗？”

到了下个星期天，爬格子困倦，中午时分，怀揣捡来的纸条，走出宿舍，上街买日常用品，顺便按纸条去找同名同姓的柳梦娇。

坐了公共汽车，拐过几条街，到了寒烟路，这一带江秋偶然来过，并不陌生，84号不难找，一栋三层楼房，随意漫步过去，抬头晃眼看去，二楼上有一姑娘凭窗而立，模样俊俏，感觉似乎很像青门镇柳梦娇，心下思量：别小看居民区，也会有出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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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上去敲门，没有人在家。

“这回露底了吧，看在工友份上，告诉你，她叫柳梦娇，从青门镇来打工，没结婚，借住在亲戚堂叔家，这回明白了吗，快交服务费？”

“大姐，能帮我去问她一下，就说有个帅小伙子在下面等他，问问她是否愿意见个面？”

“你们是不是互相认识？怪不得两月前，她向我打听你，大姐本不愿意管闲事，看在多年工友份上，帮你去叫她一次，有没有缘分就看老天爷了。”

说完转身上楼，心想：这小家伙有眼光，那妹仔模样俊俏，有气质又有礼貌。

到了门口敲门，里面问清来人后，梦娇出来迎接笑问：“覃姐，何事登门。”

“柳妹，有个帅哥说认识你，他在下面等你。”

阿妹说：“覃姐，没事别拿我开心，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

“是真的，现在楼下，要不去看一下。”

“既然如此，他自己为什么不上来。”

“可能他觉得很久不见，不好意思。”

阿妹觉得奇怪，到窗口瞅了一眼，忽然想起什么又到窗户，仔细看清了忙问：“覃姐，他叫什么，你们是……。”

“蔺江秋，我和他是同单位的同事、工友，怎么，你真的认识他？”覃姐问。

这阿妹正是柳梦娇，参加了镇上老乡组成的建筑队，来城里建大楼做小工已经三月余，借住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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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家，没想到这蔺哥既然能找到这里，却又不来相认，而是通过一姑娘来找上门，不知何意，其中定有原因，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笑道：

“哪里，我去过你们厂，只是在厂门口，先进人物宣传栏里的照片见过。”

“敢去见他吗，我陪你去。”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认识他。”

“见一下要什么紧，你别装矜持，要不我叫他来见你。”

“不见。”

“你不去我走了。”

“姐，你去吧，记得拿喜糖给我吃。”

“这玩笑开不得。”

覃姐下来后笑着对小蔺说：“不好意思，回去吧，她不见你，帅弟，要不你上去找她。别瞒大姐，我感觉你们好像认识？拿我当傻子。”

小蔺转念一想，偏不直接去找她，不如捉弄一下柳妹，于是胸有成竹的笑道：“怎么会呢，覃姐，不愿见没关系，等你有空了，以你的名义约她去看电影，到时我就装作碰巧遇见。”

“看不出来，你倒是诡计多端，蛮有信心的，行，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再帮你一次，以后可不要忘了老大姐呀。

不过，小蔺，我倒是想问你，厂里那么多妹仔，有工作，有工资，成家后，双方生活有稳定收入，你不去追；反而舍近求远，去找一个农村妹，即便是镇上姑娘，由于没有固定职业，对今后家庭、孩子、生活都会有影响，你是否认真考虑过，你是否看上她长得漂亮，长相不能当饭吃的，我是过来人，不得不善意提醒。”

小蔺认真说：“覃姐，您是我的大恩人，山崩地裂也不会忘了您。

您真有眼光，我和她关系的确非同寻常，首先，我们有一段少年难忘的相濡以沫、诚挚感情，其次，镇上姑娘感情真诚、单纯、没有那么多坏心眼，能够真正、简单的共同生活在一起，白头到老；

老实说，我没有什么伟大理想、志向远大，不是什么做官的料，也不会做出什么伟大的贡献，成为一代英雄；更不会奢想什么，双方有共同的革命理想，有建立在长期共事、志同道合的、为理想而共同献身的伟大爱情；

那些成为大富大贵富翁，可以任取三妻四妾，或者做大官，小三红颜知己如云，对于我这样的老百姓来说，简直不可想象；这辈子也就是平平淡淡，过着一般小人物的生活，能够找到一个能同甘共苦共同生活的伴侣，此愿已足，更有何求。”

“不错，有自知之明，婚姻问题看得远，就冲这一点，大姐愿意帮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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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想与其下次再来，还不如干脆等那阿妹回来，自然就会真相大白。于是转了几圈后，就到附近小餐馆吃了一点东西，已近黄昏，便想可能应该回来了，于是慢慢镀过去，只顾抬头看那窗口，不见姑娘，猛然间背后有人叫道：“干什么，想偷东西呀。”

看了一会书，忽然又对纸条上柳梦娇这名字，好奇心突发，怎么会有那么巧的同名同姓，就把书签又抽出来看了一回，心想：反正这纸条没人认领，顺手放进口袋里，有空了找到这个地址，看看这个柳梦娇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知为什么看不下书，就离开了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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