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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自毕业后，一路春风，临来分厂时，受马副总嘱托：“那老蔺虽身微名低，不是官场人士，但有些小才能，屡创功绩，却不听我指挥，暗中与我作对，我久欲除之，虽有几条是非功过说不清的把柄，但终究不能成为讨伐的理由，派你去正为此意，你去后不可轻视他，留心寻找机会，徐徐图之。”

“既如此，如不积极主动，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岂不是坐以待毙，这可不是你老蔺的风格。”

“此事我已思之良久，苦无良策，常夜不能寐。”

小陶答：“某些人对他的称赞，都是奉承之词；谅一区区普通技术员，有何难对付，我看那老蔺不过一普通草芥，不许多虑。”

“你觉得与小陶相比如何？”

“若论时尚潮流、文凭高低，恐不如他，但未见得他就是高飞的大鹏，说句不合时宜的观点，不过就是正好赶上了潮流，所谓时也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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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厂长只得表面恭敬，以礼待他，岑、雷二人见后不悦，劝道：“这小青年不过有个名牌文凭头衔而已，有甚才学？又不见他有何动作，老蔺你太过于怕他。”

“分厂欲上正轨，根据时下潮流，必得博士研究生名流出身来管理不可，我们如久旱盼雨，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宝贝人才，这种心情，非你们可以理解。”

岑、雷二人见说，不言而退。

蔺厂长见小陶人物非凡，即刻大喜，立即任命小陶为厂长助理，小陶当场激动的表示不负厂长的希望。

待小陶走后，唐书记与蔺厂长私下说：“这小伙子在总厂赫赫有名，常在公众场合，显山露水，公然声称要做职场大鹏，不做斥鸠，受马副总格外器重，在分厂前程微妙之际，此番忽然前来，其中必有目的，我们必须表面殷勤相待，背后提防，须小心谨慎，不可有误。”

小苗密与蔺厂长说：“小陶此番从天而降，多应有诈，不可收用，您不但不防，反而予以重用，是何道理？”

不多久，总厂派来一位年轻的汽车工程研究生陶路陌，自称奉马副总之命，前来分厂报到，小陶原在设计处，又是名牌大学毕业，已经工作两年，正是风华正茂。

一日，蔺厂长忽拿起一本围棋理论书在办公室里研究起来，唐书记正好进来看见，严肃的说：“老蔺难道真的知难而退，无有远志，前功尽弃，到此为止？”

老蔺闻言果然从善如流，立刻将书投进字纸篓，正容道歉说：“烦恼之极，偶尔随手拿过一本书，借此忘记忧愁而已，书记有何妙策。”

这出戏叫做兵不厌诈，上下级两人互斗，老蔺必败，老蔺不自量力，欲以擒虎，反被虎咬，鹤蚌相争,小青年得利，”小苗方才省悟书记的识见高明。

“我笑你虽然识得上面欲假道伐虢，使了个调虎离山之策撤掉老蔺；老蔺不蠢，恐怕不会不知道，马副总故意安排小青年在老蔺身边，一则监视老蔺，及时传递消息，二来安排猛虎在旁，等待机会，侍机随时撤换；

老蔺心里明白，却无可奈何，不得已而为之，只好将计就计，明知是山有虎，却不得不刻意幻想通过他和马总搞好关系，另一方面希望利用小陶为他互通消息，以求应变。

“话虽如此，此番前去理当悄然进行，时机成熟，不用你努力，我们自会处理。”

“记住了。”

“何不假假真真，声东击西，迷惑对手，再从中寻找契机，主动出击。”

……

上午，蔺厂长和唐书记参加总厂召开各分厂生产安排会议，马副总在会上多次批评老蔺主观武断，擅自开发新产品，在生产上影响扰乱总厂生产计划，甚至生产管理上一些细节，总厂马副总也了如指掌，唐书记疑是小陶告密。

回到厂里，蔺厂长见小陶正在办公室品茶，故作惊慌称：“刚才有人来报，油漆工段突然失火，事关紧急，你赶快向马副总报告、立即求救119，我到现场看看。”

小陶赶紧往总厂110拨求救电话，不一会，救火车风驰电掣般赶来，马副总也及时赶到分厂油漆工段，只见现场围了很多人，蔺厂长急忙迎上来问：“马总，何事这么惊慌？”

马副总惊问蔺厂长：“小陶电话说失火，这是怎么回事？”

“哪有这回事，这是车间在交接班，所以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小陶恐怕听错了，误报灾情，回去我当仔细询问。”

此后，马总对小陶后来汇报的情况，总是半信半疑。

分厂岑副厂长知道后，冷笑道：“不久分厂必将大乱，接老蔺位置者，必定是小陶。”

唐书记听后哈哈大笑：“这老蔺，假作真来真亦假，将来必定标新立异，不循旧规，可能会走出一条不同时代的道路，不过，如果有人戮穿假相，老蔺恐怕在这里呆不久了。”

有人替蔺厂长捏着一把汗，老蔺微笑道：“来分厂之前，曾有善相者，为我占卜未来：耿直无私，得罪小人，命乖时蹇，此生注定颠沛动荡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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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陶来后，果然平时不露声色，表面看去不过一普通职员，令蔺厂长等人困惑不已，摸不清小青年的真实意图。

蔺厂长叱道：“彼年轻有为，冲劲十足，很正常可以理解，哪有什么目的！你若如此多疑，安能团结大多数人一同工作！”

小苗默然而退，路上碰见唐书记，便随口告知，贾书记笑而不言，小苗不解反问：“总厂派研究生前来分厂，非同一般，必有用意。我在蔺厂长手下工作，不敢犯颜苦谏，唐书记你也是领导，与老蔺同为战友与同事，何故袖手旁观，不加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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