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郊外人少处，此时俩人又累又饿，又没盘缠，正是屋露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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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继续前行不远，遇一老农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大妈说：“二位老弟，圆管厂就在前面不远约200米处，累了吧，到我家去喝碗粥再走不迟。”

正在疲乏劳困之际，忽见前面两三个警察正在执行公务，说是市里发生重大刑事案件，需暂时设岗检查过往车辆与可疑行人，见他俩明显不是本地人，形迹可疑，拦住要出示证件，亏得身份证还在，但免不了被厉声盘问几句，欧阳年轻气盛，忍不住出言不逊，和执勤警察争执起来，其中一个相貌很凶的警察，声称妨碍公务、要拘留他，老蔺急忙向警察道歉才解了围；

老蔺急忙制止说：“问路易，得天难，天之道，人之本，共同社会的发展方向，老天假手于小伙子之口，以天道而授予我们，表示我们工厂将来一定会走向共同富裕、天下为公的道路，此吉祥之兆，不必生气，我们应该感谢人家。”

两人果然合掌拜道：“谢谢。”

那青年农民不解俩人之意，大笑说：“颠仔。”

“我们是泉阳汽车配件厂，因急事须与圆管厂联系，过去未来过，所以请大哥方便指引一二。”

“既然是业务来往，为什么不用电话、电报联系好，至少也得要厂家派车来接，你们骗谁呢？看你们这身衣服着装，就知道你们是讹诈骗子，堂堂男子，什么工作不能干，而去骗人过日子。”

“大哥，请告诉我们大致方向就可以了。”

上了火车，已经是半夜两点，路途不远，大约三小时就到，因为太劳累，想睡觉又怕过了站，所以他吩咐列车员到时叫醒他俩，如果叫不醒，直接拉起来就是了。说罢，他们倒头就睡，醒来时火车已过了站。

他大声斥责列车员：“你太不负责任，我要投诉你。”

列车员很平静地说：“今天真晦气，半小时前，我把俩乘客从梦中拉起来，他们不但骂人，而且还打人，比你厉害多了。”

到了月底，为了完成总厂月产量装机任务，总厂急催汽车配件厂生产的车架总成，总成其中的几个零件，由两百多公里外陵溪市的一个圆管焊件小厂供货，电话催了好几次，不知为何没有送来，老蔺急了，带着技术员欧阳春塘星夜赶往陵溪市催货。

“哪有连供应商都不知道在哪里的道理，工厂在天上，你们去问天。”

欧阳怒火中烧，骂道：“欺人太甚！”

打听到圆管厂在市郊约5公里远，那时还没有手机，又不曾记得电话号码，再想打车已不够车钱，吃早餐都囊中羞涩。俩人只得顺着大街慢慢一路寻去，真是“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

老蔺和欧阳急忙下了火车，才知道是到了阑上县，距离陵溪有四五十公里，这时天刚放亮，为了赶时间，早餐也不吃，换成小面包车，往回赶到陵溪市。

到了陵溪，小车司机却借口不熟悉圆管厂在何地，只送到市中心不愿前往寻找，俩人下了车，摸了口袋才知，钱包放在上衣口袋里，坐火车时不经意将上衣，挂在车厢的衣钩上，醒来不知钱包何时不见，因来得急，老蔺没有带多少钱，欧阳也没带钱。找遍身上所余之钱，除了付车费以外，所剩无几。

欧阳恨恨的说：“他们无理，你还卑躬屈膝。”

“人家秉公执法，咱们又确实很狼狈，这叫人处下势，犹如蚯蚓，我们只能忍辱负重，不得无礼责怪他人。”

“谢谢大妈，既是不远，就不麻烦您了。”

“那就喝杯开水吧，这里有没人喝过的杯子。”欧阳嗓子渴得几乎冒烟，不客气的接过水杯，端来给老蔺说：“蔺厂长，您先。”

老蔺感慨说：“由于我的疏忽，连累你受苦了，有好事先想着别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真难得，我将何以为报。”

“没事，我比厂长年轻，顶得住，这点苦算不了什么，哪敢图报。”

圆管厂大门前，娄塘塔厂长闻说蔺厂长亲自到来，急忙小跑出来迎接：“对不起，有劳蔺厂长亲自上门，这是我们的过错，如有影响到生产，我们将负责赔偿：因为主要设备损坏，这两天日夜检修，昨晚已经修好，正连夜加班突击生产，现在已装上车马上发货，正好蔺厂长赶来，我们感到十分抱歉。”

说完娄厂长接蔺厂长二人入接待室喝茶，少坐片刻，看完汽车发货开走后，即刻设宴款待。娄厂长盛情挽留二人小住几日，蔺厂长借口厂里生产任务忙，婉言拒绝邀请后，娄厂长即刻派小车热情送他们回泉阳市，而且送了很多礼物强行放在车后厢里。

回到家后，才发现里面放有两个大红包，蔺厂长不禁叹道：“古人常说无官不贪，终于明白，贪官是怎样炼成的；都说是贪财有道，受之有理今方信，这仅仅是小小的送礼而已，大贪却不知如何厉害了。”然后把红包给欧阳拿回厂部妥善处理。

这以后，厂里纷纷有人传言，说蔺厂长是假正经伪君子，也有人说蔺厂长是傻子。

（本章完）

.

看看将近中午，放眼处尽是稻田，见一个二三十岁左右青年站在田头，欧阳上前打听圆管厂地址，青年农民问：“客从何来？”

……

欧阳忙拉住老蔺：“误会，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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