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入月野后，种种发生的事情，脱离了常人认知，甚至脱离了修者的认知。

“那些白鬼都被搬到了拐子山的神庙，我们准备祭祀，将他们作为祭品。”文老缓缓说道。

指之感跃然心上，这种感觉让夜小野心里欢喜，察觉自己又有精进，且并非境界，而是质变。

肌骨皮肉均能感知到超乎寻常的坚韧。

想到前夜里，那些白鬼的惨状，让文老也不禁有些发毛，没有一个完整的，缺胳膊少腿，要么就是直接碎裂成块。

夜小野却未如此想，他心中也是觉得这两日自己的变化有些诡诞不经，此地飘舞的元力与外面居然截然不同，前夜也未来的及细想。

感知体内元力翻涌，状若粘稠，正在缓缓流淌，如臂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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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笑呵呵表示无碍，说这两日就要举行祭祀仪式，到时候叫上夜小野一同前去便是。

看文老似乎还有话未问出，夜小野笑道：“文老，你是不是想问我的实力？”

文老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前夜还认为自己可以保护这个少年，最后的结果却是夜小野将所有白鬼轰碎，自己反而成了被保护的人。

一直过了许久才缓缓恢复清澈，他刚刚一瞬间好似忘记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醒了？”文老在他身边坐着，眉目慈祥。

“我睡了多久？”夜小野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很模糊，像是昏睡了很久一般。

睁开眼，夜小野的眼眸里全是迷茫。

越想越觉得自己心思龌龊，赶忙道：“小友，万莫如此，我刚刚确实好奇，但幡然醒悟，此等行径与小人无异，不说也罢。”

说完急忙退走，呆下去感觉自己老脸滚烫。

他想近距离观察，想了解他们具体是如何死而复生，同时还能有思维般的使用简单的拳脚，这让夜小野心里无比的疑惑。

夜小野总感觉文老异常怪异，带着一丝不注意察觉不到的尊敬。

“文老，那些白鬼都处理了么？”夜小野好奇问道。

本身就宛若恶鬼，结果还如此凄惨，让收拾的妇孺青壮呕吐者不少。

夜小野对于前夜的事情意识有点模糊，他只觉自己被点燃了一般，整个人好像再一次进入到入静的状态，五感灵敏、意识清晰、动作浑然天成，像一个杀戮的机器一般。

他横躺的四周还残存烧焦的痕迹，这让夜小野百思不得解，从未有如此情况。

……

山坡之下，有一片空地，空地被木质围栏围起。

里面约莫二十余名少年正在演武、舒展。

一名身穿皮质短裤，贲张肌肉的上身赤裸，身姿魁梧的大汉站在众人身前大声呵斥、叫嚷。

少年们的拳脚横摆竖直，在不断的伸展，不时传来哼哈的声响。

夜小野不自觉的牵起嘴角，相比天阙，他更喜欢这个地方，淳朴、感恩、纯净，所有人为了生存不断变强，哪怕只是一丝，亦不放弃。

行至路上，两旁不断有人向他鞠躬，夜小野急忙回礼，心里泛起温暖。

站在栏外，那名壮汉发现夜小野，赶忙走到跟前，双手上下行了一个很古朴的礼节，夜小野有样学样回礼。

这里的古言腔调，夜小野有所习惯，但是只听出来他的话语中有感谢，其他的一概懵懂。

文老老远发现，从后跟上，但是并未言语，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眼神中泛起希冀之色。

不大的校场旁放置了许多大小不一少年们练力的石墩，夜小野走上前，在一众少年好奇的目光中，轻松的举起其中一个，右手开始震荡。

白日里，他的手掌像是烟花般绽放出火星，飘舞不定。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

“咚”

他猛的一拳轰出，带起风雷。

石墩像一个破皮球般爆射飞出，碎石飞舞，嘭的一声巨响，砸在极远的草地上，直接碎掉了半边。

惊呼声响彻，所有少年大呼小叫的冲过去观瞧那块石墩，小脸上挂满了震骇。

“文老，你可以告诉其余几姓的族长，我愿意尝试教导这里的孩童学习古武秘术。”

文老心脏咚咚狂跳，但还是想将话讲明，担心不是夜小野本意，若是如此，有违其为人原则，赶忙道：“夜小友，我们没有窥伺你功法的想法，若是因为白鬼的原因大可不必，即便这次不来，不久后他们还是会出现的，如此说来，我们所有人还得感谢你。”

“您放心，我即如此说那便是如此想，绝非歉意所致，乃真心实意，希望古武不灭、薪火相传。”夜小野轻叹，心里亦是感慨。

欣喜若狂的文老，如同孩子般，欢呼出声，跑的飞快向着远处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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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秘术无法相传，法不出口、技不出身，而且夜小野连九牛一毛都未掌握，根本没办法将神韵展现出来。

看着山林中被大人带着，雀跃蹦跳出现的孩童们，夜小野胸口像是有何物被触动，砰砰跳动。

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无法言语，但是胸口泛起温暖，就像寒冬腊月酒一杯般。

……“顺则为人逆为仙，就在中间颠倒颠。

心若明，则心已灵；心强则拳强。”

夜小野身前汇聚了大概七十余名孩童，年岁均不大，原因让他心酸，为了繁衍、延续，这里的人成婚极早。

十五六岁成婚生子不在少数，走婚风俗亦有，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大多数的孩童都颇为瘦弱，人族的力量在凶兽妖蛮面前极为孱弱，硕大山脉可以去的地方极少，人们越走越远，食物却愈发少。

围栏外，全是这些孩童的父母，明明是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但是长期的狩猎与环境的折磨，让他们看起来如同四十岁一般。

文老告诉夜小野，这里的人们平均寿命四十岁都不到，食物的匮乏，恶劣的环境、时而出现的白鬼，都是原因。

他们都已习惯，无数代的传承，所有人都认为这本就是应有的生活，甚至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这么多的人族。

即便如此艰难，文老在知道夜小野有意传授武法之时，也是询问数遍，怕夜小野勉强。

……

夜小野准备参加完后日的祭祀之后便离开，一直呆在这里并非长久之计，必须离开这里，才能找到回天阙的路。

这次击退白鬼，文老猜测应该近一年内不会再来，以往皆是如此，这些孩童在一年的时间里，即便武法不可行，起码武术可以练到精熟。

文老祖上传下的，让夜小野眼前发黑，只是基本的击打，没有任何技巧可言。

他将形意拳中自己最精熟的炮拳与崩拳，以古言的方式传授，由文老用古腔调复述，接着自己在中间舒展，动作极为缓慢，带领着所有的少年进行学习。

围栏外的孩童父母，眼光中满是希冀，他们通过自己的丈夫知道这个少年的神奇，知道他的力量之强，宛若神灵，不可思议。

子姓一族的少年将夜小野震碎的石墩搬给其他人看，这让所有人都散发着狂热崇敬的目光。

必要的武者心性，让文老以他们自己的文字，用白灰写在了一面石碑之上，伫立在文老的院外。

整片草地上，全是少年们热血洋溢的呼喝，拳脚呼啸声，让文老与姬虎几位眉开眼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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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宗族的神庙我可以去参拜一下吗？”

他环顾了一下，猛的一愣，自己居然还在草地上，脸色有点发黑，这些人怎么就不能给自己准备一张床，让自己直接睡在了野外。

文老看到夜小野的神色，亦是脸上微微发苦，道：“睡了整整两天，你身上像是有火焰一般，我们都无法靠近，盖了几张兽皮全部被烧成了灰烬，我只能在这里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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