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李全贵不说，那我来说。

“局长如果觉得我有罪，大可以定我的罪，远坤甘愿受罚。”

“白狼大哥迫于生计来飘香饭店，他和巴林石没有什么瓜葛。”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说起来，我们还是一个姓氏，就是李元奇，他带着六道拐的一些人去了哪儿了，难道不是投靠了八路军吗？”

“你觉得呢，如果有罪，你犯了什么罪？”李全贵又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烟圈袅袅消失，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个箱子，出现的不早不晚，这其中定是有猫腻。总有一天，事情会水落石出的。”李全贵又点燃了一颗烟，一想到斯琴，他还是觉得头痛：“为了斯琴，我在日本人面前，关于飘香饭店没有透漏半句，但是，不等于我认可你们是清白的”

“那个箱子是土匪送回巴图时用的，是斯琴喜欢，就拿来用了，和那批货没有关系。”远坤说。

“那白狼呢，你觉得白狼是清白的？”

李全贵不是个糊涂的人，他恨白狼、远坤，更恨日本人把他呼来喝去的不当人。

李全贵觉得和白狼斗，是当官的和老百姓的关系，李全贵喜欢这种优越感，最差也还是平等关系，他可以凭本事搬回局面。

而在日本人那里，他永远只是一条卖命的狗。

草原上，因为风雪的缘故，狼群多了起来，时常会有狼群袭击羊群的事情发生，甚至，还有狼伤了人，叼走了小孩子。

天灾人祸面前，这个冬更加异常的冷。

······

风停了，雪停了，冬日的阳光闪亮着雪的光芒。

远坤知道，李全贵不傻，他的回答只能是避重就轻。

“我要说：没有关系呢！您应该相信，箱子是您从飘香饭店拿出来的，我们也很奇怪，这个箱子有什么古怪。不过，事后，我也想了想，那个箱子和宋家村搜出来的箱子一样。”

远坤大胆的猜想，李全贵对日本人也是敷衍了事，这些天，看李全贵对巴林石的态度，处于得过且过的混日子阶段。

他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打量着远坤，又因为嫉妒，心里升起的那些愤怒，让他想立刻处死远坤的冲动，不过，他李全贵也是说话算话的人。

远坤知道李全贵心里对自己的仇视。

“不该放了宋家村民，我犯了渎职罪，只是，看着全村人遭难，当时那样的情况······请局长治我的罪，我毫无怨言。”

“噢，这么说，对巴林石的事，你一无所知？要知道，上次你们就是用一个破箱子，把我送进了日本人的监狱，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你说你和巴林石没有关系，可能吗？”

“二当家的没有了音信，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儿里，至于在做什么，更不敢猜忌。”

“你觉得宋志远是藏匿巴林石的人吗？”

李全贵话锋一转，忽然发问，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远坤，看着远坤的表情。

远坤的眼底里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恢复常态。

“这个不能说是绝对，宋志远如果只是一个保存者，那孙茂源也是居心叵测，他把空箱子留在宋家村，只是障眼法罢了，找了一个替罪羊而已，如果，只是在宋志远身上下功夫，恐怕不行。”

“只是这个孙茂源，如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根本无从下手，日本人追的急······”

“滕川已经死了，小野能不能坚持找下去，这件事，如果您想拖，也不是没有可能。”远坤探了探了李全贵。

“你真的相信滕川死了吗？”

远坤想着宋志远说的那个喇嘛，他很像滕川。

“如果滕川真的死了，小野也不能这么卖力的找巴林石！”远坤说：“我倒是有一些线索，如果局长信任我，我可以去查证一下。”

“什么线索，你不是想溜吧！”李全贵露出鄙夷的眼神。

“有斯琴在，我不会扔下她不管的。”远坤就把宋家村去了喇嘛的事简单的和李全贵说了一下。

远坤猜的没错，被日本人伤了心的李全贵，并不急于找什么巴林石，只想敷衍，可如果滕川还活着，他的敷衍了事可是会要他的命。

“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把滕川的事查清楚。”李全贵掐灭了烟说道：“如果不能查出滕川的下落，你就等着回来坐牢吧，到那个时候谁都帮不了你”

李全贵把远坤放出去，第一：是给斯琴面子，第二：寻找滕川的下落。是一举两得。

李全贵恨自己还没有坏得彻底。

看李全贵今天的态度，远坤也能猜想，斯琴和巴图私下里找过李全贵。

······

飘香饭店里，斯琴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等着远坤的归来，按着她的想法，远坤中午就能回到飘香饭店。

大红的窗幔，大红的床单，大红的被褥，以及屋里的摆设，的确是一个新婚的房间。

只有远坤和斯琴知道，他们的婚姻还是没有走向正式，这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

远坤和巴图却没有回飘香饭店，事不宜迟，他们两个人从伪警署出来，直接去了圆会寺。

有必要介绍一下圆会寺：“圆会寺，建于大板西部。习称大西庙。清康熙六年（1667）年，由固伦淑慧公主聚资首建3间庙宇。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增建35间，后又于殿侧建房屋12间。至宣统元年（1909年）部分殿宇毁于洪涝。翌年，旗衙门出资扩建，为81间。1922年又增建25间，殿宇共128间。寺内主佛像‘释迦牟尼’，其他铜、泥佛像多尊，法器极多。喇嘛最多时750人。”

要想毫不声张在几百个喇嘛里找一个人，很难，远坤决定开门见山的说更好些。。

远坤正在犹豫敲开山门怎么开口，一个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想到在监狱里遭受的一切，李全贵就胃疼。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斯琴，等他回来，斯琴已经嫁给了侯远坤。

远坤看着李全贵，从李全贵的表情里，看不出来什么端倪，不过，李全贵没有去审讯室见他，事情就不会更糟。

李全贵点燃了烟，让烟圈吐出，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远坤，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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