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霜薇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觉得是师尊帮助他的可能性大。

“那个…项兄，你顿悟了什么？”

恶人守恶心，善人守善心，所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又杀一人为贼，屠万人为雄！浪子回头金不换，可又九世之仇犹可报！这些有些矛盾的言语。因为无论如何，对于善人、恶人来说，这些都是大功业。而有时这些反而对于百姓来说好做，但对于武者六品的立志尤其顿悟之后，却又容易让人束手束脚，是很难的。”

安霜薇打开了话匣子，倒是听的厄藏一愣一愣的，总感觉哪些地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厄藏不关心其他，各品武者都有属于自己修炼的隐秘，何况三品巩固五品的事，简直前所未闻。虽然知道这事对于一位武者来说必是不可言，但他还是有些不死心，所以厚着脸皮，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到。

项华源自从守阁老人那得到了这一说法，就一直在好奇这个问题，只是守阁老人让他觉得是领导，有拘谨。而眼前这俩人通过两三天的接触，倒是心理上有种潜移默化的放松。

“你想倒美，知道为何三品没有初入巅峰之说？历史上天赋绝艳之人并不缺，没准就有和你一样，五品就顿悟的，只是咱们不知道而已。说白了，只需一个契机一个机遇就有可能达成。可是却从未有过直接入三品的，因为四品立志境的门槛极高，志向立的大，就难以完成，但同样收获就高，可以让你走的更远。而太小呢，会因为与无形之中的契机感应不够或对于自己所处毫无帮助从而晋品失败。

顿悟就是让你的志向产生自我价值，有些人的志向很好，可是在此境界经历了一些挫折，或经历了与你所立下的志向相违背的事之后，有些心智不坚之人，就会产生动摇。顿悟就是让你守心，守本心，无论是否对错，无论是否质疑，它就是你的，别人拿不走。

可项华源实力确实巩固了，这又是事实。

“我悟的是来世、出世殊途同归，虽意思不同，各有争端。但归根究底并无矛盾，其本质都是心境。”

“..心境。”

厄藏顶着越来越黑的眼圈，瞪着项华源震惊的问道。

“你入通天阁了？”

安霜薇也停下了嗑到一半的南瓜子，惊讶的问道。

“嗯？你以顿悟镜用在了犀石上？”

厄藏若有所思。

“那个，我这个所谓顿悟，我要是就悟这个，是不是可以越四品，直入三品？”

“你的气机，却是如此。”

厄藏着忙的急问道，因为他就卡在了四品立志境上。要知道顿悟镜是三品，犀石境是五品，可以隔一个境界参悟吗？？厄藏此时的认知就像这两天的安霜薇，超出了认知范围。

“啊，你们老师，哦不，阁老是这么说的，意思是我现在属于正真五品了！”

“呃..来世、放得下，出世、想得开。”

“你悟了这个？凡是放得下、都是想得开？”

“我懂了，是与无形因果产生了羁绊，看来立志的选择很重要啊。”

“嗯，不过你有所悟虽然离真正的顿悟相差甚远，我虽没经历，但我相信你至立志时，入顿悟还是会得有一些好处的。”

厄藏原本想说如顿悟还是要比我快的，不过他停下了，一是不一定自己说的就对，二就是那我多没面子？

“感谢二人为我解惑。”

说罢项华源对二人作了一揖，虽说不是师礼，也并不规范，但难得认真，这让安霜薇心里有些受用。

“嗯，走吧，师尊已通知我二人，你入绣衣。领你去取装件备品。”

安霜薇停顿了片刻，举手投足间大气了许多，颇为自得。

“你...不是刚听我说的吗？阁老什么时候告诉你俩的？”

“刚刚。”

厄藏指了指耳朵。

“哦对了，二位，这是何物？”

项华源跟着安霜薇刚走没几步路，想起一事，这才将袍子撩开，准备解腰带...

“你干嘛！”

安霜薇大呼一声，随后自己的36寸鞋底，就印在了项华源5.5寸的脸上...

项华源半跪在地上，双手颤颤巍巍的举起了自己的腰带...

只见腰带如水流一样，波光流转。似是有生命般呈一副腰带形状。

“这是无常势！”

厄藏惊异，安霜薇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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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势？原来叫这个名字，是宝物吧？”

“项兄，何止是宝物，它可随主人所思所想产生变化，甚至产生所化物品的部分功能，寻常宝物哪有此能？当然，以项兄你目前来说..还有待开发。此物乃是老师百年前杀了先任妖族之王，用灵体肉身所制，也只有老师的五雷印、大洞印相行之下，才去其糟粕留起根本精华。在辅以天地灵物精华所制，铁岩木知道吧？千年铁岩木的精瑰，这里就有一份，更何况还有其他天地间的灵物精华了。而认主极其简单，只需一滴精血，此物可与契约者产生联系。本是..”

厄藏侃侃而谈，只是到了最后余光瞥了一眼安霜薇，住嘴了。

简单吗？一滴精血就能认主，简单。可谁敢去管守阁老人要？

“先任妖王？妖怪？”

“据说是地气怪与大海之灵所生，所以可以变化万物，百年前联合南越国、毕南侵楚，后被老师所杀。”

“那是个什么物种？地气和海洋的结合物？肯定很丑吧？不过无所谓，看来还真是个宝物啊！嘿嘿，不枉我入绣衣，看来我并不吃亏。对了，你说甚至可以产生所化之物的功能？那我让它化成什么五雷印，是不是就无敌了？”

“想得美！有待开发不明白吗，照你所想岂不是天下宝物尽入你彀了？做梦呢？部分功能懂吗？前提是有一定的共通性。你让它变化个刀剑、包裹，可能会锋利、内有空间。你让它边变雷印？你见过吗？就算你见过，但凡宝器，皆有阵法符箓，你再让它自己变出那些复杂的纹路？”

安霜薇像是在看傻子。

“...”

又被说了，但项华源不跟她计较，因为此时的注意了，都在这无常势上。

虽然没有想得那么变态，但觉不妨碍它在项华源心中的位置，作用范围还是非常巨大，用途也非常广泛的。

项华源这时将无常势变成了一只手套，戴在了左手上。看着左手水流浮动的银手套，右手拇指的质朴黄玉韘，项华源觉得就自己这造型，放在电视剧里那妥妥的不是逍遥侠客，就是邪派魔尊。

有风范，有逼格！

一股中二气息，散发着。

这小东西还可以无视空间，进行大小的变化，这是项华源从原本一个水球变成了宽长的腰带时就知道的，并不会因为体积小到大，而产生薄厚不同，质量不同。

此时项华源想试试最大可以多大，只不过当下不太适合...

正当项华源自恋时，被厄藏用手肘捅了一下，这才回过神。原来安霜薇已经先一步走了，项华源即使不用五品超越凡人的感官，也知道这小娘皮心情不太美丽。

“厄兄，她怎么了？”

“别问了，你去跟她领衣着绣符吧，我就不去了。还有，小心点。”

“...好的”

通天阁算上顶层守阁老人的大天台，上十层，地下两层，各层各用。

一到六层主要负责的是运营着天下最大的情报站。

整个七层杂项颇多，用现代化说就是有研发部门、有后勤部门、以及普通绣衣领取任务赚取外快好处的“绩效”部门等。

八层是决策各类事端，分门别类的情报事无巨细，再根据价值直接上交予皇帝决策定夺，或交予朝堂首辅命官自行解决，无关紧要诸事，再决定是否交予百姓江湖知道。

九层是厄藏安霜薇的住处，五个人分了一层。

只不过常见着的，除了厄藏不让出门，安霜薇常年待命之外，还有一位俩人的师兄苏御可见。

至于剩下俩人据说也是常年不见人。

其他直指绣衣和三等绣衣使者，依照等级向内靠拢着通天阁居住，等级越高住的越近，所以通天阁占了大半个坊，不多。

工作离家近，国企还分房，这也是项华源最为满意之处。

二人来到了七层，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人，任凭项华源一路叽叽喳喳的询问工作环境如何，安霜薇就是不理，项华源不知为何，莫来由的一阵心悸。

“安师叔，有何贵事？”

一位胡子拉碴，看岁数就知道能当安霜薇叔叔的男子，行了个晚辈礼。守阁老人除了二十年前收了位关门小心眼之外。往前数，已有多年不再收徒，都是自己的弟子代师收徒。

“无事，这位是新进的阁中俊彦，你给安排一下。”

安霜薇在俊彦上咬的很重，这令眼前知道她为人的弟子，一时间没太明白话中含义。

“师叔，银符直指？”

“什么话？我是让你走后门吗？铜！使者。”

“...弟子省的”

弟子有点懵，铜符的绣衣使者也不用师叔你带来啊。往常并无此例，虽然你也是直指绣衣，可与其他直指可不同，至于带个人来开个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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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让他当使者？想不通。

虽然想不通，但也没多问，转身进了一个大黑铁柜...

“你有意见？”

安霜薇看弟子走后，这才吐了口气，看向项华源，只见他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没意见，那个，绣衣使者是..最低等吧？”

“低等？哼，人字号持铜符是为绣衣使者，地字号持银符是为直指绣衣，天字号持玉符是为绣衣御史。绣衣一共就分三等，何来低等？你以为是谁都可以进通天阁吗？来时你也看到了，下面几层那些人的雷厉风行。其品行跟脚，人性善念都得是乙上才能进通天阁，而至于想当个人字号铜符使者，不止实力，还需有贡献担当的。一年能有几人？小子，占着么大便宜偷着乐去吧。”

项华源听完，脸上一副你最大，你有理的表情，不在插话。

“兄弟，如我绣衣，就要对得起这身“叶子”。虽然你没历六欲三关，也不是从下做起，但师叔担保，说明你必不凡，接衣！”

胡子拉碴的弟子不一会就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件墨色绿衣，上有一符。神情一副慷慨激昂、表情庄重的模样，异常认真。

“...兄弟知道了。”

“看不出来啊，还真是人靠衣装。”

安霜薇带着项华源领完衣服符牌之后，也不下楼，嗑着瓜子，往这层深处走去。

彼时的项华源，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同色的祥云锦带。乌黑的头发竖起来，虽然面向依旧平平无奇，但总好过之前麻衫布料衬托出的气势。

神采飘扬，颇为自信。

左胸处一朵铜色莲花盛开，很具特性。

绣衣男人胸前左侧绣花，女人相反。

“没办法，主要是气质。”

“你挺像一个人。”

“谁？”

“郝叶前。”

“....我们现在去熟悉环境？要不先去我的住处看看吧。”

项华源还是很好奇他的单位住房的。

“想什么呢？通天阁每日都有任务，你不领取，怎么存活？”

“...这个不急吧？呵呵，你看明天如何，毕竟我还有近一百两的银子，我想着看看我住的地方，熟悉一下环境，顺便请...”

“哪来那么多废话，师尊让我领你来，说明你这铜符现在归我管，缺少了历练怎行，你本来就比其他铜符少练，还不知进取？”

安霜薇打断了他的啰嗦，眉眼间闪过一抹坏笑，继续嗑着瓜子，走进了任务间。

“来了来了。我就说这小娘皮哪不对劲儿，明显是公报私仇！至于私仇，应该是从我亮了无常势开始。莫非..我抢了她所爱，这本是守阁老头给她的东西，让我撬来了？我说怎么一副被抢了老公的模样，定是如此。”

项华源想通了关键，可当回想起厄藏那句让他小心点，顿时有点生无可恋...

广阔无垠的大漠，点缀着金灿灿的黄沙。这里充斥着苍茫、单调、悲壮。

云彩乌黑，压的很低。原处望去，仿佛天地合为一处，上为乌下为金，令人望而生畏，令人望之压抑。

此处距离楚国西方万余里，出大楚国境，已入西域诸国之地。

沙漠之中，一人独行。

烂袍破衫紧紧的包裹着一具瘦高的躯体，迎着风沙，步履维艰。

随着步伐前进，神秘人走到一处缓坡之处，顺着目光，视野逐渐开朗。

前方低洼处有一座古城废墟，或是绿洲枯竭，或是战乱造成，年代已不可考。

待来到古城废墟之时，有了遮挡物，风沙小了不少。神秘人这才仰下连体麻帽，待看清面容，才发现竟是一女子。

小麦色的皮肤，麻罩遮脸只能看到眉眼。眉毛粗重，眼神犀利，右眉上有一刀痕，更显刚毅。

只见她径直走向一巨大废墟之前，从残垣断壁的规模以及断裂的石柱、风化的台阶来看，应该是这座废墟曾经的主府宫邸。

女子拾阶而上，进入“主殿”。

大殿不小，透过漏风残破的顶棚，风沙吹着瓦砾呜呜做响的进入大殿，为殿内“添砖加瓦”的同时，也使得它更显岁月洗礼后的沧桑。

女子走到沙土瓦砾堆积而成的高台之上，那里有一石座，一具风化已久的骷髅静“坐”之上。生前的衣着早已不见踪影，但通过长长的灰白胡须，却能猜出生前年龄定是不小。亦或者猜想，骷髅头骨之上还有这灰白胡须，难道他本身即使这样，也没有死？

女子走到近前，单膝跪地。

烈风、黄沙、骷髅、女子。

一副诡异的画面，在这片遗忘之地，展现着它的神秘与涌动。

（本章完）

.

这时不止厄藏发问，安霜薇也好奇的看了过来，当然，她是绝对不信的。三天下来的接触，让她觉得项华源绝不能有这觉悟，而且这话细品虽然有道可循，可毕竟过于浅显易懂，多少人酒喝多了，就能讲出来。

“你俩让我先回答哪个？”

“我！顿悟镜用在了犀石境上，这俩者之间可产生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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