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林下意识的退后问道，看来在他眼里，清水姑娘是个心狠手辣的姑娘，不那么容易通情达理，是没有温柔体贴的冰块，而眼下他中的毒已深入骨髓，可以说是毫无反抗之力，他怎能不惧，待他稍微回过一点神来，也大概意识到这里是一个奇怪的酒窖。

“真是不堪一击呢！”清水看了一眼宇林的模样说道，后者哪还有在斗兽场发飙的狂妄姿态，她还以为宇林的傲骨足够他不惧所有，看来还是高估了，她很快就止住了血，原有的血迹斑斑全部消失，只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看她冷冰冰的模样，估计这伤口一点痛感都不曾有。

“也就是说我们不及时出去的话，就会变成冰块？”宇林瞬间领悟道，他也急忙跟着寻找出路，可惜他在慌乱中只摸到了酒坛子，多么灵性的天意，多么完美的瓷器，所以他才会直接揭开堵盖品尝起来。

并非消遣，利用外物提升的火热也是一种手段，宇林此刻睁大眼睛拔出背后断剑，将微弱的灵力传至剑身，使红色断剑发光璀璨，些许高温带来的干燥很不值一提，微乎其微，可这也是宇林从慕司雪手里学来的一种火术，一种较为简单的火术。

“清水姑娘是要乘人之危吗？你现在杀了我可没多少好处，何况我们都被困在这个地窖之中，你且看这样如何，你先放过我，待会若有危难时刻，可将我作为挡箭牌便是”宇林紧张的说道，汗水透过发丝朝着背后溜去，他用余光打量着这个地窖，没有出路，仅有一些细小的水流钻出墙体，加上头顶上的漆黑一片，这里果真是个绝地。

正当宇林诧异的时候，一些冰凌状的石块差一点就落在清水头上，一块一块无穷尽，幸亏清水躲得及时，才没有受到伤害，换做是宇林，他失去灵力的感知，绝躲不过当场暴毙的命运。厉害的是它们砸在地上不会破碎，而是缓缓堆叠，这几乎是断了宇林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将难以寻着通道往上。

“空气变冷了！”宇林退后贴着墙壁说道，随着冰块不断掉落，渐渐一种白雾腾空，瞬间再消散虚无，迅速扩散，如同在吞噬空气，若是及时伸手，还可触摸到，冰冷感十足。

“是冰晶！它会吸取一切热量，直到这里的温度与它无差！”清水说完便转身拿着剑向墙壁上划去，寻着出路刻不容缓，可随即而来是咣当的声音，剑气碰到石头了，还打碎了不少独特瓷器，美酒洒了一地，这该是无毒的美酒，因为没有花香混在其中。

“做个交易吧，我见你昏迷时眉头紧锁，看着很是痛苦，一定是有着心事，你将它说出来，我就先放你一马！”清水抬起头说道，她在打量黑色通道，似乎根本不在意宇林的生死，而这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却让宇林觉得奇怪，但也不敢说什么。

“我方才只是想到了亲人而已，很想见他们，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宇林爬起来说道，顺着清水的眼神望去，从蜷缩的姿势到挺腰直身，从角落到空旷的地方，属实艰难，纵使如此，他依旧要时刻提防着，他何时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性命会由一位女子的心情掌握。

“以我的实力并不能上去，你有办法吗？”清水突然皱眉说道，她用剑随意划了一道光过去，黄土有序掉落，一层一层，伴有黏糊糊的液体，肉眼可见光滑，像是琼浆，试问如此不牢靠的破壁如何落脚，是灵妖就好了，可直接踏着空气走上去。

凹在墙体里的瓷器花花绿绿，是奇怪的坛子，大小也不一，里面必是液体无疑了，且足够令人垂涎三尺，谁让它的香味掩盖不住，总有一丝丝偷跑出来，这应该便是月下酒楼酿造美酒的秘密，只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是萝卜树的心脏，还是树根盘结交错的地方。

“宇林，你可见过会发光的石头？你肯定见过，只是没有为父见的多小家伙！猜不到就太笨了！”

“你今日不许再与父亲讲话，他就知道整天胡言乱语，摆模样说大话，眼里只有身外之物，你往后切不可学他”

石板的尽头在滴水，勾勒出一种细小妖兽爬行过的痕迹，细听，有微弱的鼻息声，且还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侧耳是听不出雌雄的，不过能听出其中一种奥妙，是平稳的，昏迷的味道。

“估计石头也立不住，如果我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好，嗯？清水姑娘会使火术吗？试着烧一下墙体，将泥浆硬化或许可行”宇林扫视着四周说道，被困在一棵大树里面，远远比困在地下好，树是活的，会吸取天地灵气，破洞而出可为上策，倘若是地下的话，生灵长眠之所，妄想寻生机就只能往上走。

“我不会火术，什么声音！”清水摇头说道，此刻她闭眼侧耳倾听起来，耳垂微动上伏，冷风牵动发丝，她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这是哪？”

“醒了吗？”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宇林，他急忙回头望去，看见的是清水姑娘，后者正在擦拭一道伤口，那是一道鲜红的剑痕，不够触目惊心，或许凶手有手下留情的痕迹，才没有让宇林有看到骨头的机会。

如果是水流将他们带到这里，那头顶上的高度肯定不高，不然他们早就粉身碎骨了，可惜自己现在灵力尽失，跳不了高处，若非如此，他岂能理会清水的脸色。

“杀掉冒犯过自己的人，肯定是有快感的，宇公子你说呢？”清水站起来说道，她原先坐下的地方是墙体凸出来的一块小石头，暗黄色，很是平滑，由此可见这个地窖经常有大水流光顾。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冰晶是婆婆的收藏物，坚不可摧，你这样做只会加快死亡，甚至会吸引更多的冰晶掉落！”清水泄气的说道，她看着眼前的墙壁纹丝不动，剑痕也不深，感到绝望，索性也划开一个酒坛子喝了点酒，烈酒暖身，此刻尤为珍贵。

“难道我们被困于此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月下酒楼应该也是雪花婆婆所筑，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她定会有所察觉才对，我想我们坚持坚持就行，何况前辈怎会弃你不顾！”宇林再次贴着墙说道，也不知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在安慰自己，再看他的断剑，折射出来的剑光已越来越暗。

“这是婆婆用来酿酒的地方，肯定有着结界，随着这里温度增高，冰晶只会不断掉落，婆婆还真是心思缜密，懂得生活能够与美酒一起感受恒温酿造，倒是独特的一种经历”清水又坐回最先的位置说道，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一样，别样冷静，可宇林不能释然，哪有人会希望遗憾的死去。

“我们尝试一下吧？你来使我这把断剑，我来护住我们的脑袋，如果你能相信我的话！”宇林堵上一切的说道，他走到清水跟前，恳求的口吻无疑，他迫切希望她能答应，答应这种孤注一掷的请求。

瞬间的眼神触碰感觉奇妙，意料之外，清水竟没有拒绝，更没有什么推托之词，而是起身夺过断剑飞出，当断剑刺破虚空狠入墙面，再立刻脱落，宇林心如死灰，难道就没有别的生机了吗，自己从白萨国凭着一腔热血拼到这一步，不该是成为英雄的道路吗，他此刻却只能捂住肚子半跪在地上，他闭上眼感受黑暗，或许等待死亡真的会使人疯狂，难怪大多数世人，会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无比憎恨。

“婆婆几日前外出了，也不知回来了没有，你快收起你的小心思吧，但愿这根迷香能穿透结界被婆婆闻到”清水缓缓说道，她手里已经点燃了一节香，白眼正往上空飘去，动作简单明了，还不忘白了宇林一眼，只因后者执着非常，愣是要拿着断剑想一点点抛开墙面。

“你不早说，嗯？奇怪的味道，这迷香是有毒的吧？”宇林走过来说道，从他的眼睛里可以得知，他对着活着的渴望有多么强烈。

“又有什么关系呢，用婆婆的话来讲，青涩的灵魂始终是青涩的，逝去不值得期待，也不值得回味！”清水低着头说道，温度降低了太多，以至于她手臂上的伤口开始恶化，有肿起来的迹象。

“雪花婆婆的经历一定很离奇吧，才会说出这种不着边际的话来”宇林将断剑再次递过去，此剑尚温，稍微还有一点御寒的功效，后者也不矫情，顺手就接过了。

“你也觉得我很奇怪吗？是冰冷无情的吗？不懂人情世故，还是说我更像一个，疯子？思想扭曲不讲道理？”清水突然向宇林问道，感觉宇林接下来的回答对她来说很重要，不然她也不会紧紧的盯着宇林，像是不想后者敷衍了事。

“第一眼不能决定什么，而且真正的疯子往往会把自己藏得好好的，非朝夕相处不可察觉，清水姑娘要相信自己的处世之道，而且你越在意世俗的眼光，就越容易被人利用”宇林缓缓说道，他也分不清自己这些话是否真心，还是说可能为了讨好清水姑娘所编造的，总之这也是没有经过考虑的言语，假也假不到哪里去。

“我解不了你的毒，你不必拣好听的说，更何况现在你还中了我的毒，不过你放心，这是一种慢性的茶毒，会让人犯困，会让我们逐渐在沉睡中死去，不会有痛苦！”清水抬着头说道，看着昏暗上空，恢复了冰冷的面孔，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莫不是又有折磨人的坏招。

“难道清水姑娘活了这么久，心里就没有重要的人吗？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也不觉得委屈遗憾吗？哪怕是什么承诺也好，我们脚踩大地头顶天空，是需要尽力去做到的事情，我们怎能轻言生死！”宇林抱着最后的希望开解道，如若不然，他也只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去尝试着威胁了，毒药他也有，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还不愿拿出手。

“那我们便说说看吧，免得犯困就可惜了，可是，要从何说起呢？要看看记忆里的我们是否丑陋吗？”清水停顿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她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喝了一口，然后扔给宇林，后者直接相信这是解药，赶忙二话不说一口饮个干净，这一幕令清水看了感到滑稽，这确实是解药，不过只能延缓毒性扩散，并不能根除。

“亲人吗？当然是有的，我有一个姐姐，相依为命了很久，起初我们关系很好，直到她遇上一个男人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在我身旁变得话少，总是魂不守舍的，喜怒哀乐也不愿显在脸上，我们开始变得疏远，拘谨，宇公子从未体会过吧，那种陌生感很是恐怖，让人心神不宁，让人奔溃无奈！”清水继续说道，她的视线停留在一块冰晶上，上面的纹路新奇，弯弯折折像是裂纹一般，那是唯一一块的与众不同，很奇怪，这些自然构造总有着天差地别的现象，莫非是天神无由偏爱的结果。

“我闻到了妒忌的味道，你应该祝福她的，你也会遇到一个钟情于你的男人，这很令人向往不是吗？”宇林笑着说道，他现在觉得清水姑娘很有趣，她就像一个严肃的老父亲，然后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出嫁，甚至还霸道的一定要将其留在身边。

“会吗？是你吗？呵呵！姐姐的眼光太差了，那个男人无耻下流，全身上下皆是充满着庸俗肤浅，可姐姐却觉得他是一个很可靠的男人，真是一个悲剧！”清水望着宇林说道，眸光闪动，似有泪水盘旋其中，她有些激动，宇林只能看到这些，所以他更不敢胡乱言语了。

“他做了坏事，然后被你亲眼所见吗？”宇林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清水此时突然发飙要对自己动手，他也是感觉到了杀意才会这般胆小，本就是同处于绝境了，再来个相互厮杀可不好看。

“当然，我亲自去证实了他的忠诚，不过几句简单的爱慕之词，他便立刻跪在了我的裙底，还发誓要对我掏心掏肺，呵呵，这样的男人竟也有胆活在世上！”清水轻笑道，呼出的鼻息是嘲讽与不屑，此刻由于温度持续下降的缘故，她当即撕下一块衣物裹住了伤口，无情果断，是成为杀手的一块好料。

“你勾引了他？这未免过于极端了吧？你这般去考验一个男人的好坏，又是何必呢，再说清水姑娘国色天香，试问天下男子，又有几位能坐怀不乱！”宇林大惊道，心想着眼前的漂亮女子，虽有着花容月貌，却是比毒蛇毒蝎还要有杀伤力的存在，他一时感到难以置信，这家伙不想失去姐姐，竟然会去诱惑姐姐的男人。

“那个男人也跟宇公子现在一样，有恼羞成怒，有气急败坏，他想杀了我却不是我的对手，可惜了，他死的太痛快，怪我一时大意才让他没有受到折磨就死去了，而且我还不能是一个完整的凶手，真可惜，不过说来也巧，还有一个凶手正是你的好友桐公子，没想到他错杀了人之后还敢来雪镇，勇气可嘉！”清水缓缓说道，说完便将自己抱成一团，蜷缩的力道尚还能把握，太冷了，恐怕宇林才是那个感受最深的那个，没有灵力的支撑，嘴边白雾横行的时刻，他没有哆嗦已经算是强悍的男子了。

“向姐姐道歉吧，她会原谅你的，一段短暂的爱情是胜不过亲情的，她会淡忘，直到不再计较”宇林偷偷颤抖的说道，疯了，死到临头还想着去劝说别人回头道歉，他此刻还觉得饿，表情落魄难看，好一场饥寒交迫。

“原谅？且看这一剑，就知她有多恨我！”清水苦笑着说道，伸出受伤的手臂来，紧紧的看着，那伤口随着温度变为白色，结痂像冰块，估计她已经很难体会到痛觉。

“是百花姑娘？可，可你与百花姑娘长得一点也不像啊！”宇林再次惊道，一时的激动令身体回了点温，回想起入手时百花姑娘的背影，追上去离得最近的便是清水姑娘，这伤口必是她二人在水中一番打斗所致，细想一下，简直匪夷所思。

“非要有血缘才能是亲人吗？那那些男男女女的海枯石烂，岂不都在骗鬼！他们虽恩爱却算不得亲人吗？我问你，倘若有一天你的父亲说你是捡来的，难道从那一刻起，他便不再是你的亲人吗？”清水含泪说道，此时提起百花姑娘的时候，她很不寻常，怕是戳到了痛处所以才激动着难以平复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清水姑娘的故事很不可思议，我也相信你们之间的矛盾是可以化解的，等我们脱险之后，在下愿为此事竭尽所能！”宇林急忙认真的说道，这个解释并不苍白，苍白的仅是脸色而已，他有太多活下去的动力，一一细说就不会有困意。

“胆小的男人普遍虚伪，怎么？你愿割身上的肉给我御寒？”清水姑娘笑着说道，说着就把断剑扔在地上，宇林的脚边，落地的铿锵直击大脑，堪比古老的钟声在预料吉凶。

“我是怕清水姑娘难以下咽！”宇林拿起断剑说道，其实这正是宇林纠结的地方，寻着常规论萍水相逢，任谁也定要犹豫一番的，可现在不一样，她大可以杀了自己再取肉，简单粗暴，且不会有意外。

“桐公子虽面貌平常，却也生得魁梧，是个翩翩公子吧，我应该是见不到了，所有的阴差阳错，像你说的，我欠她一场姻缘，要还给她！”清水制止了宇林，她没有想要吃生肉的意思，鼻息变弱是呼吸困难的体现，她快要支撑不住了，是伤口恶化才导致她的血液循环难以平常，她快要支撑不住了，眼看就要睡去。

“都是地狱门口了，你竟想让我说媒？真是荒谬，清水姑娘，你太高看我了，我这个人的心思摇摆不定，就算我能活下来，我也可能用我的聪明才智，再去祸害你的百花姐姐！”宇林靠近清水说道，他是想激怒清水，但愿怒火能让她清醒过来。

温度持续骤降，就连他们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冷气，鼻尖有冰块作祟，而宇林挑衅的话语，清水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她眼睛微眯，看着冰晶缓缓堆砌，她疲惫的模样，显然离失去生机已不远，看来有些武者的灵力不能御寒，是与源的尽头有关吗，还是说从聚灵开始，就注定可该得的道，恐怕那些有名的灵妖也不能说个清楚，仅能凭着经验去慢慢摸索。

冰霜覆盖头顶，给二人一顶华丽的冰雪帽，宇林不能完全睁开双眼，他伸出冰冷的手去握住清水的手，接着再放到怀里，岂止同样的温度无法传递，他这么做并非仁慈怜悯，亦或是君子风度，仅是因为清水姑娘不愿做个血腥的女子，因为其没有不择手段而值得倾佩。

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宇林用仅剩的力气缓缓去抱住眼前的清水姑娘，后者已经闭上眼，也不知感觉到没有，仅留下微弱的心跳，他们早该如此，在性命面前，放不下繁文缛节就会加快死亡的步伐，怪就怪宇林胆子太小，怕一开始的冒犯会招来杀身之祸，想到此处，宇林也要忍不住困意，他望着被冰冻住的断剑，想起了某一个承诺，那家伙不会真的在地狱等候吧，可惜他笑不出来，做不了任何的肢体动作。

最后的求生欲望令他看见一道金色光柱，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且带动这他和清水往上飞去，潜意识里他能听见很多声音，多的是一些急切呼唤，是某个天神故意降下的白日梦吗，那这位天神可真够周到的，自己该飞上去与他较量较量才行，打不过也罢，丢脸也是偷偷的，至少算是做了个风流鬼onclick="hui"

“短暂，快感一定非常短暂！当然，清水姑娘若是执意要送我离开这个世界，那我是定要做个风流鬼的！”宇林接着紧张的说道，掌心里的汗水不比背上的少，他也只能如此，很滑稽，听上去是在威胁一个杀手，威胁她放过自己，否则难免会有粗鄙污秽的言语脱口而出。

“宇林，快过来，来鲤叔这边，小家伙一颗野果都未采到，哪有时间听你们的管教”

潮湿的地面很冷，刺骨的冷，以至于宇林的手脚是冰凉的，这股寒意逐渐覆盖每个角落，宇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红何时退去的也不清楚，他此刻猛然惊醒，才发觉脑海里若有若无的面孔很是慈祥，多想回过头去，拥抱一下，哪怕是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哪怕是忍受老不羞的取笑，可那也是别样的疼爱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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