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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参章 凤栖梧

  • 作者:泺芷
  • 类型:江湖风云
  • 更新:01-12 19:39:55
  • 字数:10650

三日前袁福邀他一同出山探查九玄山褚文的死,陈清明本不想去的。

但这三天闲时脑海里总是想起洛无良,还有许崇,兰白芷等人,像是蚂蚁扰般不痛不痒,却有些在意。

去哪?听得见他们说的话,陈清明有预感,她们恐怕也是去与他相同的地方,小玄山褚文之死。

那么自己跟在她们后面就可以达到目地了。

今天正午是约定的时间,银屏山脚下是约定的地点。

“你们只要带我去就好了,带路而已,啰啰嗦嗦的,有什么事我担着。”

另外两个弟子看起来也不算大,相互望了望面露难色。

虽然不知为什么,但陈清明选择了扭过头,遮住自己的脸,还把手边竖起的长枪平躺在地上,因为他认出了那名女弟子是那天洛无良带来的少女。

三个青袍弟子从路边走过,每个人背着一包小包附,似乎是衣服。

“陈师姐,我们就这么出山去好吗?”

“是啊,不会出问题吗?”

而站在银屏山山脚下的陈清明远眺北方。

与习惯了山里边举头才见天日不同,这里随时随地望在眼里的蓝天边际显得很空旷。

他在等人,抬头望日,偏南西落的太阳己经被天然屏障般的银屏山遮挡住了。

银屏山,名如其山,延绵如一扁平巨石插在此处,在山的一头群山林立,只须调转回头另一边便是中原江南的原野大江,一眼平川。一山之隔便如两方世界。

“哼!”

不理两旁叽叽叽喳喳的弟子,为首的女弟子她摆摆手,不耐烦道:

转过头望着眼前银屏山的陈清明又思量着此山得“银屏”二字的含义,“屏”字可解,山脉巍巍如屏障;但若“银”字又何解,想不出个所以然的陈清明回过神来的时候,正早己经过了。

清明。

爷爷当时究竟想要说什么呢。他的名字又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他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知道。

但正午的时间也很模糊,银屏山这么大,山脚具体又指哪里。银屏山往九玄山除了一条大路,可还有很多小路的。

来的很早等了许久的陈清明往山上台阶上走了几层,远离了山脚可能人多的地方,干脆坐在青石路边。

这次机会错过了就会回归自己平常的生活了吧,陈清明一动不动望着走远的三道人影预感到。

一脚还是踏上了青石砖上,寂然无声,却不再是回去的路。

不能跟太近,陈清明不清楚三人是否会发现他。但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陈清明握紧手中的枪,并下意识的往腰间一握。

日渐西斜,银屏山下的青石大道。

“吴师妹,走快点嘛,我还约了个朋友的。那人脾气可古怪的很。”

“哦,有我难伺候?我想慢慢走,你有意见?”

“老祖宗呀,没意见没意见。只是那个可厉害的很哦,就算你我两人联手也不一点有胜算,你不感兴趣?”

“哦?难不成还是许崇?不可能呀,他会听你的?”

“姜风流那疯狗,更不可能呀,就是洛无良手下的一条吠狗;那只有小玄山的人了。”

袁福看了一眼跟在身后默不作声背着一大包行李的褚武,“你知道是谁了吧。”

被袁福称为吴师妹的女弟子全名吴梧。玄女山,吴梧,九玄山上下公认的第一美人,也是十人之一,穿着最普通的宽大青道袍,却也难掩其细柳腰肢,婷婷袅娜,行走时摇摆的衣袍绷现出的惊人弧度,让人难以像想这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可惜的是最为期待的面庞覆以青丝面纱,只露出倾城眉眼,羞合媚眼,远山眉黛,及素肤若凝脂的鲜丽额鬓。

此刻吴梧停住细足盯着一直默不作声的褚武,虽然问心无愧,褚武还是被盯的脸颊透红。

“祖宗啊,别欺负小褚武了,他还小。”

袁福连忙打圆场,毕恭毕敬道:

“那人你也不认识,小褚武也不认识,我估摸着九玄山认识这个人的数不过双手。”

“哦?”

“一杆云枪将军笑,却是深下剑客来。”

“哦?你还跟我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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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能,但我那朋友有些古怪。”

袁福望了眼夕阳下的银屏山,他觉得陈清明是那种会在这一直等下去的人,不过山脚并没有看见那杆枪及他的主人。

也有可能陈清明根本就没有打算来过,这也是有可能的。

算了,天意罢了。

吴梧没有理会发愣的袁福,像只傲慢的凤凰昂首走向山下,那一条陈清明最终选择的去路。

大玄山,凌霄观。

许崇望着收拾好行李的兰白芷,温柔道别:

“一路小心。”

兰白芷伸出右手抚平心上人紧皱的眉头,细声道:

“没事的,毕竟是小玄山的事,我去也只是替大玄山露个面而已。”

但愿如此,许崇伸出双手握住那只面庞上的纤纤素手。

许崇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褚文,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同时也是一个可敬的朋友,却死了。

人生在世谁无死,或许自己某天不过死了,但是他的对手不应该死在那些地方。

“如果,如果…,”许崇内心突然纠结道,“唉,还是算了。”

“我知道的,但如果其他人有事,我也不能坐事不管的。”兰白芷心中微暖,“想不到你也会如此烦恼。”

抽回右手的兰白芷理了理鬓角秀发,安慰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无妨,我走了。”

心头不安的许崇也只能站在山上,望着下山丽人的背影渐行惭远。

乡野泥路。

为什么还没到?陈红叶内心已经泛起一丝悔意。

下山的第三天,一路上三人风餐露宿,偶尔在路上买些食物充饥,也是些红薯大饼之类的,更关键的是一直不停的赶路真的好累啊。

“还有多久才到啊!小算子!”陈红叶举起袖子嗅了嗅,“衣服都臭了,我想吃烤鸡,我想吃点心,我还起吃…啊!”

“离目标还有点距离,不过前边有座大点的城县,到那边可以稍作休整,”

另一个浓眉大眼,面相看似凶狠的弟子认真盘算道,“但我们的钱俩可能住不了客栈,也吃不了好的,毕竟我们是偷偷下山来的,没有山门的预支钱财。”

“唉。”陈红叶扯了扯被称为卜算子的年轻弟子,哀求道:“想想办法啊,小算子。”

“嘘,别声张,我们后边好像有人。”卜算子悄悄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两人。

“有几人?如何。”面恶不善的弟子名权无行,与卜算子两人正是九玄山十人之一,两人关系默契,权无行低声询问道。

“不太清楚,先进城再说,也许无关,但不管怎样能甩开最好。”他们的行动是秘密的,能少惹麻烦就少惹,要先确定对方是否知道他们的身份。

陈红叶也没有再继承抱怨,面对意外状况虽然在九玄山内被人称奉,但年龄不过十六七岁的他们明显对很多事不熟练。

发觉后的三人默不作声往大路上赶路。

云谣城,本名云谣镇,只是人多,朝廷便在此设城,修筑城郭。

虽有大城的初貌,但很明显新修的城墙不高,城内也没有高楼贵阁。

城内南边是原来云谣镇的老城地,低矮砖房,弯曲弄巷挤在一面向南缓坡上,与城北的闹市集区相比人迹罕至。

陈清明背负一杆蜡白杆长枪,银色枪头用青布包裹,胸口小心揣着一包裹,站在八方通达的弄巷石砖上,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流下,环顾四方。

一路上跟着陈红叶一行三人走走停停在山野小道上倒是比实际上容易尾随,银屏山到云谣城这段路偏僻少人,地上落叶,泥土脚印,荒山野岭里唯有的人影即使跟着很远也能辨认,这跟陈清明过去熟悉山野有些关系。

但进入云谣城之后,好不容易跟进城内,但走进来之后便开始迷失方向了。

现如今站在七通八通的巷子里辨认方向的陈清明己经彻底迷失方向了。

按这三天的方向来说一路北行,他们从南门入城,有很大可能从北门出。

不过没有绕过云谣城,说明入城是某种原因的吧,不知道是什么事,什么时候离开,但如果没猜错的话迟早有一天从北门离开。

那么就去北城门口去等着他们。打定主意的陈清明依稀辩认了一条往北的路。

“咚。”

似雷鸣又似地塌般的怪异声响从弄巷深处传来。

这是什么声音?快步穿过巷子群的陈清明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还是算了,正事要紧,万一陈红叶他们不在城内逗留,岂不是要错过了。心中忐忑的陈清明抹了抹额头细汗,毕竟跟丢己过了几个时辰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迷路了。

“嘭。”

细微的震动从地面砖石传到陈清明的眼角,同样是这种不知名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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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从背上取下银枪,解开布头露出在光线下闪烁白光的银枪头,异响比第一听更大更近,大概能听出方位了。

“轰!”

“嗡嗡嗡。”

不断翻过巷墙径直向异响中心靠近的陈清明清晰的听见响动几乎己经近在眼前了。被声响震动的耳鸣声回荡在脑子里,半靠倒在只有一墙之隔的后面,陈清明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

一条自南向北的直形巷道,本该给人带来宁静的青砖巷瓦却流淌着腥红四溅,巷中分为三拔人,第一拨人有三人,身着统一熟悉的青道袍;第二拔人黑衣蒙面,人数最多却都已躺在地上,还有一具黑色尸体嵌在巷墙上;最后一拔人只有一人,老头,褐衣赤手,虎须满面,驼着背站在巷正中央。

权无行与卜算子两人护着陈红叶并肩站在最前面,但两人的状态都算不上好,权无行的一条左臂无力垂下,卜算子更狼狈,满脸鲜血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闲步靠近的老头越过地上黑尸朝着三人悠悠走去。

“来,贼人,看这里,瞧剑。”

一声无赖般的声音听得陈清明耳熟无比,那人耍着一套徒有其表的剑术从赤手老者背后袭来。

一剑寒芒抹过,却不是老者背后,而是老者左侧巷墙上,曼妙人影,面着青纱。剑锋凌利与美人带来别样美感。

陈清明认出了那个用来吸引目光的是袁福,而真正的杀手则是那个同着九玄山青道袍的女弟子。

陈清明盯着那道曼妙孤线,喉咙不自觉下咽。如果是自己在未发现下也躲不过那一剑吧,同时也知道了先前异响是何物了。

驼背老者身体呈现出不似人形般腾挪,右手拍下,金属相碰般的声响震荡在耳际。

这个时候陈清明突然发现塌倒的右墙边站着另一人,诸武。

“吴梧,你!说好的最后一剑呢?”老者背后的袁福眼见奇袭失败,气极败坏的冲出剑女子喊道。

原来是九玄山十人之一的吴梧,比想象中要强很多。陈清明心中明了,袁福诱敌,本该第二佯攻的诸武,最后才是杀招的曼妙女子不知为何抢着出手了。

“哼,是个怪老头倒很强的嘛。”

轻覆面纱看不清脸上表情,但曼妙女子的提剑右臂却不住颤抖,嘴上理都不理袁福埋怨,只自顾自的盯着老者不肯罢休。

娇嫩的声音传进了老者耳朵里,老者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嗡声嗡气,道:“说的好,有点意思。来,全都一起上。”

老者转向一方巷墙,指了指道:“那边那个从头到脚只晓得猫头猫尾的家伙,也一并来。”

除老者外众人不由也期待的看向那一方完整墙壁,然而什么人也没有。

老者不知是恼怒还是不好意思挠了挠花白胡子,如猿般腾挪向那方青砖墙壁一拳砸下。

“嘭。”

先是墙壁轰塌,再是一抹阳光反照银光闪烁在老者双眼,随后枪出如云。

话说一寸短一寸险,长枪却硬是贴近双拳老者,两人似贴在一起般翻滚。

枪如龙蛇缠绕,虽是后手却占先机。老者也无法向对付其他人那样一拳退敌,不得不跟紧银枪只攻不守的攻势。

陈清明有点奇怪,虽然用阳光小小算计了一下老者,但实在太顺利了。

老者在银枪下被压制的只防不攻,感觉异常轻松。

“走,都快走。”袁福第一个反应过来,便马上指挥对面陈红叶三人脱离战场,然后拉起旁边发愣的诸武,对还欲拔剑加入战斗的吴梧,对那个乖张的蒙面女子卡喊道我们先走,你想送死就去吧。

陈清明暗暗点头,还好有袁福在,从看见老者到交手为止,他就没想过能打败老者,缠住他掩守众人离开就是主要目地。

“小娃娃,打架还分神,这又是谁教你的。”

老者嗡声嗡气的声音传进绕到老者背后的陈清明耳中,只见驼背的老者躬下腰身,盲打背后一拳,一股劲风擦过陈清明耳边,顿时感觉左耳己经一片嗡鸣。

“轰,轰,轰。”

简单无华的直拳,拳拳轰在挣扎着的陈清明耳际,一招不慎便是身首异处的险境,压制老者根本就是错觉,连实力都已经分不清便是老者更可怕之处。

老者的动作简直不像是人,倒像是野兽般灵巧却蛮横,拳拳无理。

一剑横来,打断了拳拳相向。曼妙身形的吴梧双手执剑,劈向老者与陈清明平齐的脖子,惊得陈清明顾不得只能侧头一偏,一抹温热烧灼右眼,瞬间失去了右侧视线。

老者顿时大怒一吼,陈清明再睁开双眼时,只见青纱落地,绝美的女子脸庞有些扭曲,一只虬龙般的粗状手臂死死扼住了那垂死天鹅般纤细脖颈。

“且慢,且慢,别动手,老大人您与我们无怨无仇,何必大动干戈。”不知何时折返的袁福举起空空双手,嘶吼般向老者求饶。

(本章完)

.

陈清明己经准备回去了,果然不应该来的吗,老老实实呆在山里才是对的。但鬼使神差下他只是想再坐一会,毕竟这种悠然的时间也不多。

小时候跟着爷爷耕地种菜的时候,爷爷教过他一首歌,关于天时节气。可惜当时他不太懂,只觉得这是种菜才需要学的东西,他长大是要成为侠客的,应当学剑学艺,当时爷爷听了他的话敲了他脑袋一下,骂他笨,又说不种菜人怎么活的下去。

并说他的名字就取自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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