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秦与问：“陆老师告诉你的？”

蒲晨点头，她飞快打字：【你觉姑姑还喜欢陆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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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一点钟，蒲晨和秦与出门觅食，早饭他们一盒牛『奶』和一片全麦面包对付过去，面包还是她昨天爬山时没吃完剩下的。

“应该吧，反正没忘。”至于曾经的喜欢还剩多少, 他这个外人也不确定。

秦与把手机给她：“记拍一张发给姑姑看。”

蒲晨点头，【等回学校再拍。】

在他的公寓不合适拍照。

“把时浪费在分离上，这种事不会干。”秦与敲敲她的脑袋，“先去试试裙子。”

蒲晨把手机塞他手里，拿着裙子去了衣帽。

没多会儿，衣帽的门从里面拉开。

秦与知道她害羞，没逗她。

他把被子整理好，对她说：“试试裙子合不合适。”

蒲晨这才注意到沙发背上有条长裙, 是秋冬款。

蒲晨一直在摆弄自己的长发, 就是不看秦与。

秦与抬眸看过去，微微一怔，烟粉『色』裙子很适合她，衬她柔美清纯，却偏偏又带着几分『性』感。

他第一次见她穿这样风格的长裙，高中时基本都穿校服，她也很少打扮。

蒲晨理解：【没关系的, 不怪你。】

蒲晨忙去找来手机，她从他刚才番话里捕捉到了重点, 【你知道姑姑跟陆老师...？】

“早就知道, 高一就知道了。”他解释：“不是有意瞒着你，陆老师当初不确定姑姑会不会原谅他, 说了怕影响你学习。”

蒲晨想着姑姑, 又想到了自己跟秦与以后会怎样, 不见比姑姑和陆老师的结局好，她微微叹。

“叹什么。”秦与对她说：“跟你不会像他们样。”

进了电梯，秦与在手机上找附近的美食，蒲晨站在他旁边，拽着他运动外套的衣角。

“想吃什么菜？”秦与询问她的意见。

蒲晨在他心口上戳了几下，又指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摆摆手，意思是：你选吧，不挑食。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挑食。”秦与，低头咬她一口。

大概挑食的祖宗从来不觉自己挑食。

电梯停在一楼，秦与牵着她下去。

两人还没选好去哪家餐厅吃。

走出公寓楼，秦与的手机振动，父亲的电话不期而至。

“在家吗？”何君硕问道。

秦与：“没，刚出门，准备去吃饭。”

何君硕说：“有份资料在你辆车上，下午，你把定位截图发给，过去拿。”

秦与觉麻烦：“下午去律所带给你。”

“赶不上，两点前给对方回复，细节部分还再看看。”

“不拍了发给你？”

“一共八十多页，你想拍不拦着你。”

“......现在给你送过去，还没决定去哪吃。”

何君硕中午也是一个人吃饭，“过来吧，中午请你跟蒲晨吃饭，吃完正好带你们去律所。”

他让秘订了一家高档餐厅的餐位，把地址发给秦与。

蒲晨在去餐厅路上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等见到何君硕，她也没么紧张了。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何君硕收起平常的严肃冷峻，说话很随和。

在他们斜前方，隔了三张餐桌的位子上，客人刚刚落座。

“姐，”秦明晗小声示意秦明艺，“姐夫也在这吃饭。”说着，秦明晗皱眉，“秦与不是明天早上才到吗？”

是坐在何君硕对面的人，不是秦与是谁。

秦明艺扭头看了一眼，还是他们父子俩，秦与背对着她们这个方，只看到他一个侧脸。

不想，坐在秦与里面的人肯定是蒲晨。

何君硕在翻看资料，神情专注，没看到她和秦明晗。

她跟堂妹八百年出来吃顿饭，没想到就遇到了何君硕。

秦明晗：“姐夫知道秦与提前回来？”

秦明艺转身坐好，压着怒火：“他跟秦与合起伙来瞒着。”

秦明晗握着秦明艺的手腕，“姐，消消，说不定是秦与临时改签航班，想给你一个惊喜呢，们换家饭店吧，别把惊喜变成惊吓。”

秦明艺反问她：“你觉他们是为了给惊喜才不告诉？有什么惊喜给的？你什么时候见何君硕这么积极去接机？是心里没鬼他巴不把早起接机这种事推给！”

秦明晗言辩驳。

秦明艺端起水杯喝了几口，茶水法消火。

秦与瞒着她提前回来，她不高兴是肯定的，也算能理解，毕竟她自己也年轻过，热恋时肯定恨不二十四小时跟对方在一起。

何君硕也跟着和稀泥算怎么回事！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打给何君硕。

隔了十几秒何君硕才接听，他声音很低，问：“什么事？”

秦明艺给他挖坑：“记明天一早去机场接秦与。”

何君硕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跳进坑里，他淡定自若：“嗯，忘不了，明天早起的闹铃已经定好了。”

秦明艺冷嗤：“很好。”

何君硕觉她说话阴阳怪的，碍于两个孩子在旁边，他不跟她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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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期，秦与和何君硕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是些关紧的跟何家有关的事，蒲晨全程不参与，落个轻松。

尾声时，何君硕忽然提及她名字，话是对着秦与说：“寒假里你跟蒲晨有什么安排？你们俩不去旅游度假？让秘提前给你们安排好路线和酒店。”

蒲晨侧目看了一眼秦与。

秦与喝完玻璃杯里后几口果汁，跟父亲说：“寒假还有个项目，在北京待一段时。”

何君硕问：“什么项目？”

“ai方面的。”秦与没详细说。

何君硕对人工智能领域不了解，是个外行，他关心道：“投资有着落了？”

秦与：“嗯。”他自己投。

何君硕以为：“陆柏声给你的天投？”

陆柏声热衷于投资互联网科技企业，这个连蒲晨都知道，她是听秦与意提起，说陆柏声从零二年就开始投资这类企业，十多年下来，他投资了自己一半的身家，当然，这些企业上市后，也让他的初始投资翻了百倍不止。

然而这次的ai项目，秦与没跟陆柏声提起，他避开了重点回父亲：“不是陆老师。”

到底是谁给的天投，他没说，何君硕也没有刨根问底。

职业的原因，何君硕比大多数人敏锐，既然儿子没找陆柏声投资，这个项目的周期应该不短，且之后的盈利状况堪忧。

因为知道赚不到钱，才没找陆柏声投资。

父子俩又聊了几句，何君硕问秦与，跟谁合。

秦与：“彭靖阳。”

蒲晨对ai项目也不了解，具体干什么的她不清楚，既然和彭靖阳合，又找人投资，难度不小。

吃完一小块肉，她抬手抽了一张纸擦嘴角，全神贯注在听秦与跟他爸爸聊个项目，她捏着餐巾纸一直没丢。

忽然她的一只脚被秦与轻轻踢了一下。

蒲晨抬头去看秦与，秦与也正好看过来。

他踢她是因为她左手只顾着拿纸巾，忘了跟他的胳膊肘抵在一起。

蒲晨放平胳膊，紧挨着他的手臂。

秦与见她不是很想吃了的样子，问道：“饱了没？”

蒲晨吃饱了，盘子里还剩不少，都是刚才秦与给她夹的菜。

秦与把她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边吃边跟父亲聊个ai项目。

何君硕说道：“这个寒假你忙着ai项目，还有时出去旅游？”

秦与：“等寒假跟彭靖阳谈妥项目，再跟晨晨出去玩，实在不行就苏城周边游。”

“费出。”何君硕不是开空头支票，立马拿出手机发给秘：【下周给秦与转三百万，从私人账户走。】

这钱说是给秦与的度假经费，其实是支持他个ai项目。

消息发出去，何君硕站起来去洗手，意往前瞥时，愣了下，他看到了秦明艺和秦明晗。

难怪之前秦明艺给他打电话，说话时阴阳怪，原来早就看到了他跟秦与。

去洗手必须经过她们旁边，何君硕只好坐下来，他招手喊来服务员撤掉餐具，又点了店里的招牌甜品。

他跟秦与说：“你们俩是聊，找部电影看，看会儿资料。”他不是非在餐厅看资料，眼下形势所迫，不已。

秦与觉察到了父亲的异常反应，他若其事地看蒲晨：“晨宝你看小说吧，和彭靖阳聊聊个项目。”

蒲晨拿手指戳一下秦与，【在叔叔面前，你还是喊蒲晨吧。】

秦与叫习惯了，刚才脱口而出，他自己没意识到，答应她：“好，记住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并不是跟彭靖阳聊项目，而是找到父亲的聊天框：【你不是去洗手的吗，怎么又不去了，遇到不方便见面的人？不帮忙？】

何君硕佯装翻看资料，边打字回复：【看到了你妈妈。】

秦与：“......”

【妈也在餐厅？】

何君硕：

她们旁边条路，是他们离开餐厅的必经之路。

一直耗在这里不是办法，何君硕想了想：【找你大舅帮忙，把你妈叫回去。】

秦与给父亲泼冷水，让父亲认清现实：【大舅不待见你，愿不愿意帮不好说。】

何君硕：【就是因为你大舅不待见，让他喊你妈妈回家，你妈妈才不会怀疑是跟你大舅串通的。】

貌似有道理。

秦与担心的是：【你怎么说服大舅帮忙？大舅跟妈一样，不赞同跟晨晨在一起。】

何君硕：【自有办法。】

秦与不再多问，只是不知道大舅今天有没有公务，他的手机十有八次打不通，都在秘里。

何君硕打通了这位前大舅哥的电话，他运还不错，这会儿大舅哥还有点空接他电话。

“大哥，打扰您了。”

电话头冷声问：“什么事？”

何君硕早习惯这个口，秦明艺养成种强势的坏脾，跟她几个护短的哥哥脱不开关系。

“大哥，找您帮个忙，电话里说不方便，们短信里聊。”

“事儿不少！”电话切断。

态度虽不咋地，不过也总算愿意听听他这个忙到底是什么忙。

何君硕编辑消息，言简意赅。

交谈了五六分钟，事情圆满解决。

何君硕告诉秦与：【顶多再过十分钟，你妈妈和你小姨就会离开餐厅。】

秦与不敢置信：【你怎么劝大舅帮忙的？】

何君硕懒再赘述，把聊天记录截屏发给秦与。

秦与点开截图，父亲一共跟大舅说了三段话：

【秦与提前回来了，也是上午刚知道。大哥，跟你们一样，不希望秦与跟蒲晨交往，想让他们尽早断了。】

【就是为了这事，把秦与教训了一顿，弄很僵，谁知道在饭店吃饭时又看到了明艺和明晗，怕明艺是知道秦与提前回来不告诉她，到时又跟秦与吵。】

【棒打鸳鸯由来做，恶名担着，就不让明艺掺合进来，她跟秦与的母子关系刚所有缓和，撑不住折腾，你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明艺跟秦与闹翻。】

大舅在乎自己妹妹的心情，一听说这个忙有利于妹妹，于是二话不说痛快答应帮忙。

何君硕解释：【跟你大舅这么说，是没有办法，不是的心话，也不会棒打鸳鸯，你不把这些话放心上。】

秦与没想到自己提前回来给父亲带来这么多麻烦，还让父亲撒了谎。

他愧疚道：【谢谢爸，给你添麻烦了。】

何君硕：【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秦与问父亲：【爸，你说句实话，你怎么看跟晨晨？有时候会不会跟妈和大舅他们一样，觉不该跟她在一起，该找个更好的？】

何君硕：【说实话，自己还是单身，个人问题都没解决，没时去想你的事。】

秦与：“......”

被噎半天没吭声。

蒲晨惊讶地看着他，他现在好像会读心术一样, 她心里想什么他总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吊牌和标签已经剪下来，衣服上没有些奢侈品牌的logo, 她不知道是什么品牌，也猜不透这件衣服的价格。

秦与申明：“不是买的，回来前两天, 姑姑正好去波士顿出差, 顺道去学校转了转, 应该说是去陆老师的母校看看, 她知道回国, 就给你买了裙子让带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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