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开玩笑：“跟你一起做事，我能拿到之前那么多奖金吗？”

秦与笑：“我们家晨宝个财『迷』。所以我说, 等我拿到比我妈妈还好案源你再, 没让你现在。”

自找到上班乐趣。

冬冬屁孩说：舅舅，等我能拿得动修车扳手，星期六我帮你开门修车，你放心去上班赚钱。

他知道她放心不下蒲叔叔, “我们有空就回苏城看蒲叔叔和我妈，还有陆老师和姑姑在苏城，他们会照顾好蒲叔叔, 要蒲叔叔想你了, 他可以随时北京住一段时。”

爸爸现在每周六关一修车铺，不亮起床坐车去厂里，每次忙到很晚回家，那叫一个开心。

爸爸电脑里有专门一个文件夹，详细记录他每次上班情况，还有当工作结。

其实一开始爸爸犹豫到底要不要去，后想给她做表率，他克服心里恐惧和担忧，毅然接受了份兼职。

爸爸白修车，晚上回家研究怎么理财，现在爸爸还当上了殷浩工厂后勤顾问，忙没时管她。

殷浩亲自去修车铺跟爸爸谈，说厂里有一部分工人特殊，需要像爸爸既精通手语，又有自己主张和想法，还能用文字跟他们管理层交流人。

为工作量不大，没必要请全职手语顾问，爸爸知根知底人最合适。

汽车开出院子，秦与靠边停车，他解开安全带把蒲晨抱在怀里。

蒲晨回捋着他后背, 想问他怎么了，手机却在包里。

感谢话说出见外, 秦与有用力抱着她，让她感受他时刻心情。

在姥姥家度了愉快一, 一直到傍晚他们才离开。

份工作不复杂，每个周六去厂里上一班，协助后勤主管处理聋哑工人工作生活里遇到琐事，定期开展团建活动，个也由爸爸组织。

殷浩给爸爸每月三千块钱工资，另外报销交通费。

蒲晨轻轻推他, 从包里拿手机回应：“等我再跟秦律学习一段时。”

她不再十年前那个遇事茫然失措姑娘。

“晨, 等我边工作上手, 拿到案源比我妈妈还好，你就到北京, 我们一起做事。”

他以前考虑要不要让蒲叔叔搬北京和他们同住, 最后又否定个想法，蒲叔叔早已习惯那条巷和那处老房子，再让他重新适应新环境, 于他情况而言，太不切实际。

不住一段时没任何问题。

蒲晨跟秦与说：“我爸爸终于为自己高兴了一次。”爸爸以前都为她活，为她高兴。

秦与再次把她圈在怀里，道：“蒲叔叔看上去一个月上四五班，其实上班前后那两也在忙，等我们回去再问殷浩多要点工资。”

蒲晨笑：“你还说我财『迷』。对了，我爸当时还跟殷浩还讨价还价呢，最初殷浩才开2800，我爸说能不能再加两百凑个整数，以后多去他烧烤摊捧场。当时他们两人聊得可开心了。”

没了后顾之忧，秦与松开蒲晨，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蒲晨问他，接下去哪。

秦与：“去逛街。”

哄着她量量她无名指指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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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不舍地送走十一假期，蒲晨又迎新一轮忙碌。

那十一后隔周周六，她依然加班。

前一晚上她一点多才睡，加班加点把姥姥需要苏城旅游攻略全部整理出，攻略长达四十二页，图片加上文字说明。

份旅游攻略可供姥姥在住两周使用，每安排不重。

今早上她把做好攻略发给姥姥，不知道她哪苏城玩。

秦明艺拿着一个文件袋找她，让她送给客户公司。

她瞅着蒲晨：“黑眼圈怎么有点重？”

蒲晨：“哦，昨晚睡有点晚。”

她忙收拾东，拿上文件和车钥匙下楼。

在她走后十几分钟，有人办公室找她。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陈远兮问其他律师，蒲晨在哪个办公室。

同事乔静说：“哦，蒲律师出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你要有急事话给她电话吧。”

陈远兮点点头，道谢后转身往律所门口走。

她给蒲晨发消息：【我今苏城看我堂哥外婆，顺便到你们律师坐坐，你不在。晚上有空吗？请你喝杯咖啡。】

蒲晨在开车，没回。

陈远兮抬头时愣了愣，她盯着秦明艺打量，确定自己没记错，眼前位爸爸心口朱砂痣。

秦明艺几乎没有迟疑，一眼确认她就陈致仑女儿，跟陈致仑五官极为相似，没想到十多年后在苏城律所碰到她。

“秦律，您好。”前尘旧事恩恩怨怨早就翻篇，陈远兮主动跟她打声招呼。

秦明艺淡笑：“你好。到我办公室坐坐？”

陈远兮找个借口：“不了，还有事。”

她不知道秦明艺在苏城，还蒲晨领导，不希望有什么误会，她解释：“我找蒲晨，跟她有一面之缘，她跟我堂哥喜欢女孩子大学里关系最好同学，一个宿舍室友，我想问问那个女孩近况。”

秦明艺知道那个女生，以前每次去蒲晨学校看蒲晨，都能看到蒲晨跟那个女孩子一起上下课，好像叫卓萱。

秦明艺问道：“你现在上班了？”

陈远兮：“嗯，在上海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算我喜欢工作。”

秦明艺知道，若不十年前那件事，陈远兮人生将截然不同，她就远不止今。

两人之被沉默充斥数秒。

陈远兮说：“我爸还一个人。我想通了，他感情他人生他事，我不会再强求，也不会多管，他要有了新生活我会祝福他。”

秦明艺明白她话潜台词：“谢谢你有份心，我跟他不可能了。”

没什么可说，陈远兮略颔首抱歉，抬步从她旁边去。

秦明艺没急着回办公室，在窗口站了会儿。

有时回想她匆匆半辈子，曾经在感情里执着专一，后在感情里游戏人，反正没哪有个好结果。

除了事业，她有时恍惚她到底拥有什么。

感情上一塌糊涂，友情上，她好像没朋友。

电铃声打断了她漫无边际思绪。

母亲视频邀请，秦明艺接通。

母亲镜头对准客厅三个超大行李箱，给每个行李箱特写：“个银『色』箱子我，深蓝『色』你爸爸，个棕『色』箱子里装我跟你爸爸给你准备好吃好喝，还有一些你衣服。”

秦明艺无奈一笑，把她当十几岁上大学那会儿了，那时父母去看她，箱子里全零食和新买衣服。

“你们搬家呢。”

母亲：“我跟你爸打算住上十半个月，你要不嫌我烦，我住到年也行，你回家还有热乎乎饭吃。”

秦明艺鼻子发酸，自己结婚离婚好几次，还连累秦与差点没命，她害怕面对父母，所以每次父母说看她，都被她以忙为借口拒绝。

父亲说那等她不忙了再，一等就十年。

母亲：“你忙吧，秦与马上接我们去车站，晚上见。”

结束视频通话，秦明艺无意往楼下看，看到陈远兮身影，她站在路边，好像在等出租车。

她正想着要不要让司机送送她，时一辆出租车停缓缓在陈远兮跟前停下。

秦明艺收回视线。

陈远兮坐上出租车后排，跟司机说在市区到处逛逛，等六点钟送她去夜市街。

司机看眼时，现在才一点钟，他转身：“姑娘，还有将近五个钟头到六点，要不我送你去附近商场？那里不冷不热。”

适合消磨时。

又省钱。

陈远兮摇头：“谢谢师傅，我想转转。”

司机默默叹口，看她闷闷不乐、两眼无光子，以为她遇到什么不去坎，个时候最不想听劝。

他跟她说：“你要不想转，你随时跟我说。”

陈远兮除了工作，没有任何爱好，工作之余她唯一喜欢一件事坐在出租车上看城市街景，不闷，不用跟人说话，可以胡思『乱』想，有时出租车司机会贴心放上几首老歌。

刚刚蒲晨回复了她消息，说正在去客户公司路上，到那边有事情要谈，回到律师最早得五六点。

她不想干等，于跟蒲晨约了下班见。

蒲晨告诉她夜市街那边美食多，有家烧烤摊她高同学开。

她决定晚上在夜市街跟蒲晨见面，她又问了蒲晨她同学那家烧烤摊名字。

“师傅，能放音乐听吗？”陈远兮主动要求。

司机：“诶，好。你想听什么歌？”

陈远兮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歌，从不主动去听，些年听所有歌都在出租车上，司机放给她听。

“随意，您找老歌播放吧。”

很快，悠扬旋律在车里响起。

陈远兮忘了首歌名字，根据歌词搜索，看到歌名，她难得笑了笑。

原真心英雄，首歌发行时她还没出生。

一首很励志歌。

“谢谢师傅。”

司机笑笑：“客。”

五点五十分，出租车停在夜市附近。

陈远兮扫码付款，下车前她再次感谢。

根据蒲晨告诉她烧烤摊名字，她很快找到那个摊子，老板正在忙活，边忙活边哼着歌。

么高颜值，不出道可惜。

殷浩笑着问：“要吃点什么？”

陈远兮最不喜欢跟人套近乎，她没说自己和蒲晨认识。

不知道蒲晨几点，她先给自己点了一串打发时：“给我一串鸡翅，一半加辣一半不加辣。”

殷浩：“......”

一串烤翅统共两个鸡翅在上面。

出摊子么多年，什么要求顾客都见，像她，一串烤翅一个加辣一个不加辣，还头一次见。

他又问：“还要别吗？”

“不要。”陈远兮问：“多少钱？”

殷浩指指烧烤车前面：“价目表在。”

陈远兮找到价格，拿出手机扫码。

殷浩瞧一眼陈远兮，几年为了引起他注意，找各理由加他联系方式女生多不胜数。

如果个女孩子要提出加他微信，他看在她要求么奇葩份上，勉为其难把联系方式给她。

陈远兮付完款，在旁边找空桌子坐下。

为摊子老板蒲晨同学，蒲晨对他印象好像不错，她多看了几眼殷浩，不知道什么质吸引蒲晨跟他做朋友。

殷浩知道她在看自己，习以为常。

两个鸡翅，她从六点十一分吃到六点四十三，还没吃完。

刚会吃饭孩子，半时也足够吃完一个鸡翅。

殷浩心道，为了吸引他注意，得有多拼。

陈远兮开始啃第二个加辣鸡翅，刚咬了一口，眉头紧皱。

他平常最不屑欲擒故纵手段，今他心情不错，实在看不下去她么折腾自己。

趁着阵子不算忙，他掏出自己手机走到那张折叠桌前，把手机二维码递给她：“喏，加一下吧。”

陈远兮看着殷浩，人有『毛』病吧。

后又一想，应该多看了他几眼，又在等太久让他产生误会。

陈远兮心平和解释：“我蒲晨朋友，跟她约了在见面。”

卧槽！

殷浩尴尬一秒，但他脸皮厚，微笑着挽尊：“我知道你蒲晨朋友，她刚刚跟我说了，不然我也不加你呀。凡她朋友在都享受特殊待遇，下次吃跟我说一声，我提前烤好，省得你排队再等。”

陈远兮：“......”

搁在以前她肯定毫不犹豫直接拒绝，今她居然考虑了几秒。

以后她应该常苏城，看看能不能促堂哥和他喜欢女孩子在一起。

最后，她添加了殷浩。

殷浩刚把手机揣兜里，蒲晨匆匆赶，她跟陈远兮抱歉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车，让你等么久。】

陈远兮：“没关系。”

殷浩给蒲晨烤了一串鸡翅，也一个加辣一个不加辣。

蒲晨坐下缓了缓，拧开水杯喝水。

陈远兮问她：“你在秦明艺手下做事？”

蒲晨点头：“实习时她就带我。”

秦明艺知道陈远兮今去律所没找到她，晚上特意让她早下班赴约。

蒲晨和陈远兮闲聊，她以为陈远兮工作很忙，平时没多少休息时。

陈远兮嘬着饮料吸管，道：“我加班，不加班也没事干，我没朋友。”停顿半刻，“今看外婆，我哥个月出差没空。”

她好奇：“你都一个人去跟客户谈工作？”

蒲晨：“嗯，秦律现在考核我独立完工作指标，完越多奖金越多。”

秦明艺跟她说，要想别人把她当正常律师对待，她首先自己得把自己当正常人看待。

陈远兮今对秦明艺改观不少，下午绕着苏城转了一圈，听了不少老歌，关于去，她彻底放下，装在心里往前走太累。

蒲晨刚要说话，肩头一沉，两手落在她肩膀，伴着一声：“晨晨。”

陈远兮抬头，没想到秦与。

他穿着商务装，她差点没认出。

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秦与也跟她招呼一声，在见到陈远兮，意料之外似乎又情理之。

蒲晨仰头看他，满脸惊喜，眼神在说：你怎么啦。

“送姥姥和姥爷。”秦与低头，公共场合，他在她额头上亲昵蹭了下。

蒲晨说：“你不用担心我爸爸，他现在个大忙人。”

今不管去厨房帮忙，还饭后他们一家人玩扑克牌, 蒲晨全程积极参与, 尽全力去适应他家一切。

最艰难第一步, 她『逼』着自己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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