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赶紧的，别这么多废话”二人选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不久后，菜品上齐，二人开始吃了起来，常志文拿起大碗喝了起来，不久就有了醉意。

常志文回头看向张世白，可他酒劲未过，“又是你，每次遇到你都倒霉。走开”甩开了张世白的手。

张世白又上前去拉住常志文，常志文有些怒气，“滚开”转身回头用力一堆，张世白措手不及被推倒在地，“哐当当.....”撞到身后的桌子上，东西散落一地。

“嘿，小子，老子今天有钱，你不用给我省钱”常志文看张世白只吃了几口，就不怎么动筷了。

常志文拍了下桌子，又押了小，可这次开的大，就这样十几局，他只有三次押中，其余都是在输，钱袋很快见了底。

“老常，你这又输了”“那不是常事嘛”“我们的财神爷又要等下个月了”众人的调侃声中，常志文憋红了脸，却无法反驳。他翻了翻身上，还有最后的的一两银子，本是这个月饭钱，但他红了眼，要赢回来。

张世白这时走上去，拉住常志文的手，“老常，够了。”

“哟，这不是老常吗，这是又来送钱了？”几个赌客看着醉醺醺的常志文，调侃了起来。

“你们懂个屁，老子今天是来赢钱的”常志文醉醺醺的骂道，说完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这张桌子玩的是赌大小，就是由庄家投3个骰子，玩家来猜数字、或者猜大小的最基本赌博游戏。简单来说三个骰子可以出来的数字是3～18，因此判定10以上算大，10以下算小。

“老常，我来看你了。”张世白手里拿着烧鸡熟食，敲响宅子的房门。

“喂，我在这呢”张世白回头看去，常志文还是穿着那身棕色有些发白的衣服站在他身后。

“你今天怎么出去的这么早？你看，我带了什么”张世白说道。

次日，张世白再次来到了老常家。

常志文拿出些许银子，压在了桌面，“我押小”

“好的，买定离手”庄家掀开筛盅，三颗筛子443，11点大。

“哟，老常，这是又发钱了吧”店小二调侃道。

“走走走，那个晚上回来再吃”常志文拉着张世白出了门。两人再次来到城东的涮肉馆，

“小二，来四斤羊肉。”常志文进屋就对店小二大喊道。

张世白看向醉醺醺的常志文，“你这样不行，你明明能活的不错，为何要这样对自己。”

“去去去，你个小鬼懂个屁，赶紧吃，吃完了老子还有正事呢”常志文不耐烦的摆手。

常志文听到这声响，有些醒了酒。“老常，你到底还玩不玩，不玩的话就滚蛋，别在这闹事”身后的赌徒喊叫到。

“谁说我不玩，来。”常志文看着张世白有些后悔和愧疚，迟疑后却还是转过头对赌桌上的人回应道。

这时身后又传来张世白的声音“老常，别玩了。我们回家”常志文心头一颤，而张世白站了起来走到他身后拉着他轻声说道。

“不玩就别在这扫我们的兴，快滚”人群中一人发出了声音，其余人附和道“就是，就是，快滚”

常志文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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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任由张世白拉着自己走出了赌坊。两人沉默着在街上走着，走到了老宅门前，张世白转身准备离去，身后的声音传来：“喂，小子，买的熟食还在桌子上呢，吃完晚饭再走吧”

两人坐在桌前无言，各自吃着。常志文干了杯酒，过了会说道：“今天的事，不好意思。”

张世白没有抬起头：“没事，我不该多管闲事。”

常志文连续喝了好几杯酒，自顾自说：“二十多年前，我和你一样。我在边境营地里和同伴每天操练，一起杀蛮子，那时候我以为我此生都会这样，做一个军人，修炼，杀蛮子，守卫着我的家乡。”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来，一群蛮子夜袭了营地，打了我们错手不及，我们打退了一波，死了好多兄弟。可他们人太多了，他们将营地围了起来，一波又一波的冲向营地，每时每刻都有人死，有人被箭射成了马蜂窝，有人连个全尸都找不到。到处都是同伴们的哀嚎，我那时很害怕，不敢闭眼睛，生怕再也睁不开。”

常志文陡然声音大了起来，“他娘的朝廷两天后才派兵过来，我们守了整两天两夜，两天两夜！你知道吗，我看着同伴在我面前被劈成两半，而我举起刀对着那蛮子砍了下去，我一直砍，一直砍，后来同伴们拉住了我，而我拿刀的手一直在抖。”常志文右手伸了出来。

“没多久我就中了箭昏死过去，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我的战友们一个个的倒在了面前。等我从尸堆中被救醒了之后，他们告诉我说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整整五百人，五百人啊！就我一人活了下来，我欠了他们的人情，我也该死的，我该死的，我该死！”

常志文又喝了杯酒“等我伤好了之后，我发现我再也拿不起刀了，一拿起刀就会想到那时候，我的手就在抖。没多久我被上面批准从前线退了下来，在府中挂了个名，每月领着银子。每个月发钱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看着这钱上面就觉得带着血迹，带着我同伴的血，我这银子都是他们的命啊。”

“后来我娶了妻生了孩子，开了家小店，那孩子现在应该如你这般大吧”常志文仔细看着张世白的脸庞，“可我还是忘不了我的同伴，我经常做梦就会梦到他们的惨状。我睡不着觉，我只能喝酒，喝醉就能睡的安稳些。”

“我每月发了银子就去大吃大喝，就去赌坊，我觉得这银子不属于我，每次输出去就安心了下来。可输的越来越多，脾气越来越暴躁，房子和店铺都抵了出去，妻儿也离我而去”

“我还记得孩子曾跑去赌坊找到我”他用手比了一下桌子，“他就这么高，他对我说：爸爸，爸爸，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其实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的军人，现在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我这种烂人，哪还有机会改变。”常志文双手抱着头哭喊道。

张世白一言不发，站起了身，越过常志文走向门口低声说道：“人其实只要肯改变，无论什么时候都为时不晚”说完推开大门离开了。

张世白回到客栈躺在床上久久不眠，他从来没想过因为战争使常志文的生活会造成了这么大的变化。也许世界就是这么残酷，而自己没有经历过，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

......

次日清晨，房门被人敲响，张世白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门口是向飞羽。

“小爷，我回来了。”向飞羽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这回我可补足了家伙。”

“咦”向飞羽看向张世白，“我突然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可是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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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白一笑，把银票从怀中拿出，突然气息发生了变化。

“你你你，你怎么九品了？”向飞羽一阵惊讶。

张世白把常志文的事情对向飞羽说了一遍，引来向飞羽一阵唏嘘。

“不过他强行给你开骨，对他的修为损伤极大，你应该好好地谢谢人家”说完向飞羽就要拉上张世白去常志文家里。

二人到了老宅前，敲门却无人答应。

“他可能又去赌坊了”张世白对向飞羽说道，然后自己转身离去。“这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哎哎哎，你别走啊。”向飞羽在身后追着。

两人在街上走着，“阿白，你说说你这脾气。”。

“滚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张世白没好气地呛了向飞羽一句。

“害，我这几天通过一个朋友打听了下，上面确实派了人调查这事，还是群不好惹的家伙”

“你这贼人还能有朋友呢？”

向飞羽有点恼怒，“你看不起谁呢，小爷行侠仗义多年，在道上有很多朋友”

“得了吧，你可”张世白戳了戳向飞羽，“你说你朋友多我不信，你说你仇家多我倒是信”

“我告诉你，我这朋友的身份可不一般”向飞羽贴近张世白小声说道，“我把他们后天交易的消息告诉了他，他会去通知那群疯狗的。”

“疯狗，什么疯狗？”

“哎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向飞羽神神秘秘的，“到时候我把东西在他家里一藏，咱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着二人就进入了一家酒楼，向飞羽坐下大喊道：“小二，给爷上一壶好酒，来几个好菜，赶快的”

而此时，王管事正带着几个手下喝着闷酒，两天时间早都已经过去了，他别说尸体了，连根毛都没有发现，还好王天明现在无人可用，而且蛮夷那一直是由王管事来交涉的，否则早就扒了他的皮。

“唉，这可怎么办”王管事喝着愁酒，突然听到不远处的传来的声音，他眉头一皱回过神来，“是谁在这大喊大叫”。

王管事回过头，与向飞羽四目相对。

“是你！”

“糟了”向飞羽摸了摸脸，在山里时他把备用面具都扔掉了，而这几天光惦记着事情，却忘了换面具。“真是贪财害死人啊”

“快跑”他赶紧拉起不明所以的张世白，从二楼跳了下去。

“给老子追”王管事红着眼大喊一声追了出去。

.......

鹤鸣府城西的一处民宅，在酒楼出现的黑衣男人此刻手里拿着一封信件翻看着，看了许久，他眉头一挑，右手一用力，手里的信变成了碎屑散落了一地。

身后三人立马问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肖明玉这个混蛋，人在京城还要来嘲讽我，真是够讨厌的。男子心想道，他转过身来对着三人说：“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走私火器的人找到了，是鹤鸣城的王家和董家，他们下一次的交易在后天”

“到时候，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男子表情带着寒意。

“是，大人”

“下去吧”

“是”三人退下，关上了门，其中一人小声说道，“你们说，是谁这么厉害，在京城就查到了。”

另一人回答道：“看老大那副表情，肯定是肖大人的信”

“对对对，你说的对，那咱可要小心了”

“这次可不能出岔子，否则以老大的脾气，肯定没好果子吃”

（本章完）

.

两人从饭后分开后，张世白回头看了一眼，看着前面常志文走的摇摇晃晃，有些不放心，于是就跟他进了不远处的赌坊。

常志文打开门，把熟食放在了桌子上，“走，带你去吃点好的。我今天发了月奉”

“喂，在家吃不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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