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摆了摆手：“那些就都随便了，你看着处理掉吧。”

刀疤男：“好的，大哥。”

“克制！”这时识海深处忽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硬生生喝止住了他。

顾衡心猛地一跳，他不知道说这话的是谁，他只知道他快要疼死了，想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他没好气的回道：“克制什么，我就要死了！”

首领缓缓站起身，来到了院子里。

他明白了，这一定是有人在一旁施展了咒术。

这是报复！

他的识海剧烈地震荡，痛得他是死去活来。他忽然想起断魂香还放在怀里，他挣扎着拿出香，想要用香使自己昏迷过去。他知道对方应该不会轻易杀他，那么昏迷过去应该会好受很多。

“我神啊。”

“带给他苦痛！”

而另一边的顾衡因为买了一大堆裴姨口中的破烂东西回来，被她指着鼻子大骂了一顿，这会正在房中闭门思过。

一个刀疤脸的男子向首领汇报了这件事情。

刀疤男说道：“我们的人还在大理寺，现在只能观察到这儿了。”

首领问：“你怎么看？”

京都某处，某秘密组织。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同时身体似乎也失去了控制，他直接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身上更是传来一种钻心剜骨的剧痛，痛得他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身上青筋暴起，肩膀处更是烧得滚烫。

刀疤男问：“那他的家人呢？”

刀疤男比划出手刀示意着：“要不要直接杀了？”

首领摇了摇头道：“不要急，他不能死在我们手上，不然我们是要掉脑袋的。”

庭院很大，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竖立着一棵枝叶庞大的大柳树，看起来这树也是有些年头了。

首领踱步来到树旁，跳起了一支怪异的舞蹈，嘴中还吟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树叶随着风轻轻摇曳。

那道声音没有解释什么，依旧道：“克制。”

顾衡很无力，老大，我可是真的要死了，你还跟我搁这“克制”“克制”的呢！

他的双手此时都颤抖的不听使唤了，硬是强撑着把断魂香给凑到了嘴边。这个香在此时根本就不是迷香，这是能救命的良药！

顾衡眼看着迷香一点一点就快被送到嘴边的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话了：“你要是把这个东西吃下去，你以后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靠。”顾衡吐血，这个迷香眼下就跟个毒物一样，在这里挖心挖肺的诱惑着他，告诉他只要吃掉它一切就能好起来。但是他又真的很好奇，这个能在识海里面说话的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打蛇打七寸，这人一击就命中要害。

这怎么还带勾引人好奇心的呢？

行，那让我看看你到底是谁？到底是在这儿搞的什么鬼！

顾衡已经痛的快没气了，身上的疼痛感是一阵赛过一阵，他挣扎着说：“那你快。快骂我两句。”

“……”这人生前可能是个体面人，吭哧了好半天没有出声。就在顾衡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他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来。

“你是个弱鸡。”

“靠。死老头。你给我等着。别让我。见到你。见到你。我就。骂死你。”顾衡凭借着仅存的一口气，在嘴里念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影，两世人生就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识海里面浮现。

他仅剩下一点的意识在现实与幻像之间来回徘徊，让自己不至于昏死过去。在半梦半醒之间，他现实的感官逐渐被剥离，识海中的画面却是越来越清晰，少年和少女的画面一张一张闪过，他仿佛看完了几代人繁杂的人生。

他神志不清的自言自语道：“原来。一直都是你呀。”

随着最后一阵剧痛带来的战栗传入脑海，顾衡彻底失去了对身体控制。他眼睛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那道苍老的声音在他识海深处响起，略带着些许欣慰的快意。

“好久不见。”

“太子殿下。”

只是他自己却是已经听不见了。

……

当顾衡从昏睡之中悠悠转醒时，夜色已经很晚了。

他耷拉着脑袋呆呆的坐在地上，像是大梦了一场，又像是久病初愈，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心绪。

房门外传来侍女一阵阵的敲门声和轻轻地呼喊声，提醒他此时已经回到了现世之中。

“少爷，该吃饭了。”

顾衡猛地一惊，彻底清醒了过来。他从地上跳了起来，叫嚷道，“就来了，就来了！”

他过去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是侍女小兰，想必是已经站了很久了。他不好意思道：“抱歉，刚才睡着了。”

小兰笑着说道：“没事的少爷，饭菜已经做好了，老爷和夫人在大堂那边等你，小谢大人也过来了。”

“哦？是吗？他也来了啊，我这就过去。”顾衡作势就要走。

小兰忙把他拦了下来，“少爷，你看你衣服和头发都乱了，这得收拾一下才行。”

“哦哦哦。”她不提的话，顾衡都快忘了刚才在地上打滚的那一茬了。

顾衡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

小兰帮他简单地整理好了衣衫，“可以了，少爷。”

顾衡回道：“好的，辛苦你了。”

小兰哎呀一声：“少爷，你怎么突然这么客气了？”

顾衡咧嘴一笑：“那是因为，你以前错看我了！”

“哈哈哈……”小兰笑得合不拢嘴了，这少爷今天真逗。

顾衡忽又想起一事，问道：“饭是谁做的？”

小兰明白他的意思，捂着笑小声说道：“廖姐做的，夫人想做没做成。”

“那就好，那就好。”顾衡开心了，廖姐是王府的大厨，做的饭菜还是非常好吃的。

他的衣服上渐渐地沾满了血水，他的声音也开始在庭院的半空中回荡。

刀疤男：“这人没有按规矩办事，我感觉是有反水的心思了。”

首领叹气：“王权富贵，又有谁能把持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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