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是我家的乌篷船的那个位置！”白雾被一道快速前行的身影，冲散了几分，露出了其内那道身穿蓑衣、手持竹竿的老者身影。

“还真是！”紧随老者之后，是一个身形健硕，头戴草帽的虬髯大汉......

“可不是！”老李头点了点头“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将那么小的娃子，不裹片缕的丢弃在我那乌篷船上。好在脖子上挂的玉牌刻有字，看着也不错。索性随了我的姓，以玉牌上的字命了名，也省的我这粗人再去想名字了！”

“要我说啊，这是上天眷顾你们夫妻俩，特地派了个娃子给你们。”屠夫老柯脸上笑容不减。

“玄娃子，跑慢点，爷爷老了，追不上了！”沿河而建的村落里，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这略显空旷的街道上狂奔，身后一个身影佝偻的老者拼命的追着，口中大气喘个不停。

“诶，玄娃子真乖！”屠夫老柯脸上笑容洋溢“难得学堂放你一天假，赶紧去玩吧，玄娃子！”

“嗯，柯爷爷再见！”小男孩又躬身行了一礼，在老李头的允许下，朝着远处跑去。

“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屠夫老柯见小男孩跑远了，这才感慨了一声“一转眼，距你抱回玄娃子已经过去六年了！”

“生辰啊！那这么算起来，玄娃子得有六岁了！”屠夫老柯仔细的看了看小男孩，眼中满是欢喜“这块肉给你，就当我给他的生辰礼了！”

“这怎么使的！”老李头脸上一愣“这可值好些钱的，你给我了，就不怕晚上回去不好给你家婆娘交代？”

“哈哈哈，送都送出去了，我家那豆腐心的老娘们还能说什么！”屠夫老柯脸上先是一赧，随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这才放心的说道。

“嗤~”

突然间，小河上方，空间突兀出现一道裂缝，并涨开，若一只丈许大眼，横卧天空。随后，空间裂缝一阵蠕动间，一个全身不着偏缕的婴儿，双手抱着胸前的一块刻着“玄”字的玉牌，在白光的包裹下，飞出了裂缝，并稳稳的落在了河岸边的一艘乌篷船上。

“城娃子，你看天空上的是什么？”距离乌篷船有些距离的白雾中，传来了一声略带沧桑的男子声音。

寂静的山脚下，几十户人家，沿着一条小河，组成了一个村落。此刻太阳看看冒尖，村里还被雾气所笼罩。不过，依稀可以看见，村里的人家，屋里有烛火之光，凑的近些，也能看到那冒起的炊烟。更是有个别人，穿着短袖，朝着河岸边走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老李头见状，脸上笑容更甚“玄娃子，还不快谢谢你柯爷爷！”

“谢谢柯爷爷！”小男孩快步的跑了回来，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行礼谢道。

“你也听到了？”沙哑男子的声音似是在确定“我还以为我出现幻听了！”

原本落在乌篷船上的婴儿，似乎是被这道沙哑的声音吓到，不由的发出了啼哭声。

“你有没有听到婴儿的声音？”白雾中沧桑男子的声音再起。

“哦，爷爷，我等你！”小男孩听到身后老者的声音，乖巧的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后，脸上笑嘻嘻。

“老李头，今天怎么这个时辰了，玄娃子还没去学堂？”街道边上，猪肉铺的屠夫，放下手中的刀，笑到。

“哈哈哈，这话有道理！”老李头脸上笑容和煦，迎着阳光，仿佛驱散了那满脸的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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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快点！”正在这时，跑远了的小男子，停下脚步，朝着老李头挥了挥手，大声叫到。

“哎，爷爷这就来！”老李头对着小男孩挥了挥，而后对着屠夫老柯又简单的聊了两句，便朝着小男孩追去……

“老李头！”日渐西斜，金黄的光线透过云朵，洒在了青石街道上，将一老一少的身影，慢慢拉长。混在归家的人流里，老李头突然被一声雄浑却沙哑的声音叫停了脚步。

“哦，是城娃子啊！”老李头侧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却见一身劲装的精壮男子，站在大门口，一脸笑意的看来“今天武馆这么早就关门了？”

“没有！”城娃子抬起那粗糙的大手，挠了挠头“刚才听馆里的人说你带着玄娃子出来耍，我寻思着玄娃子今年也有六岁了，正好可以开始习武，就想问问看要不要让玄娃子跟着我学上几手，即使是用来强身健体也好！”

“这事啊！”老李头脸上露出一丝恍然，略微沉吟了片刻“不过，玄娃子已经上了学堂了，若是要再让他习武，我怕到时候两头都没学成就遭了！”

“哈哈哈，老李头，你放心好，这事我早就想好了！”城娃子脸上露出一丝喜意“玄娃子白天依旧去学堂学习，等他傍晚散学归来，你再带他来武馆，习上一个时辰功夫，便可！”

“如此，倒是极好！”老李头双眼一脸“玄娃子，你怎么说？”

“我愿意跟着城叔习武！”李玄脸上表情略显兴奋，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哈哈哈！”城娃子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今天是你生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样，你明日过来习武的时候，从我的武器架上挑选一件中意的，就当城叔我送你的礼物！”

“谢谢城叔！”李玄开心坏了，不等老李头说话，便抢先谢道。

“好，哈哈哈！”城娃子脸上喜色更盛。

“那这习武的费用？”老李头这才想起了，脸上露出不确定。

“习武的费用不用出了，反正我也早把玄娃子当做自己的半个儿子看，你明天待他散学归来，尽管带他直接来馆内的演武场就好了！”城娃子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成！”老李头不由的松了口气，毕竟对于耳顺之年的他，虽还有个把子小力气，可若是要同时负担李玄的学堂费用已及习武的教习费用，光凭那一艘乌篷船所捕的河鲜，也只能堪堪而已，更不要说习武之后，身体进补所需要的开销，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带玄娃子回去，明天再带他过来！”

“好！明日我在馆内等他！”城娃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城叔明日见！”李玄乖巧的躬身行了一礼后，这才跟着老李头走去……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村落中，唯一的一座学堂，清晨云雾刚散，便传出了稚子的诵书声。

“李玄，你来说一下三才者，天地人的下一句是什么！”突然，一声略带怒意的男子声音打断了诵读声。

“是，先生！”坐于角落处的李玄，起身行了一礼，而后稚嫩中带着自信的声音在学堂的十余人耳中响起“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

“好了！”教室先生脸上带着一丝讶异，叫停了李玄的背诵“虽说你已识得此文，可方才为何不与其他人一起诵读，反倒发呆？”

“回先生，学生有一事不明！”李玄看了一眼正在看着自己的十余个同龄人，脸上不由得的红了一下。

“哦～即有不明之处，当自讲来！”教书先生点了点头，伸手捋了捋胡子。

“文章开篇便讲道人之初，性本善，不知是何意？”李玄挠了挠头。

“嗯，其意为人刚生出来时便为纯善，但人又因后天环境所致，造就不同习性，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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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性相近，习相远！”教书先生摇头晃脑道。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每个人包括这世上最早出现的人，也是如此？”李玄眉头微皱。

“然也！”教书先生点了点头。

“那既然刚开始都是善，那世界也应是善才对，可又为何会出现恶？”李玄不解。

“哈哈”教书先生脸上浮现一丝满意“人之初现，身体羸弱。面对洪荒猛兽，若要生存，便需用计。可，同一计，不同人所用，结果不同。而见他人所获更盛与己，便会心生妒意。久而久之，部分人的妒意便化作恨意，计也便使在人身，恶也便有了起始。”

“原来如此！学生知晓，谢过先生解惑！”李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作揖行礼。

“好，可还有不明之处？”教书先生对于自己的解释也是也甚是满意。

“暂无！”李玄老实回道。

“那且先坐下！”教书先生点了点“诵读继续！”

“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城娃子，玄娃子我带来了！”日暮渐西，身形微微佝偻的老李头，拉着李玄的小手，走进了村落里唯一的一间武馆，陈城武馆。

“这就来！”武馆内，传来雄浑且沙哑的声音。随后，赤裸着上半身的城娃子，手里拿着一块毛巾，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便走了过来。

“玄娃子我便交给你了，晚些时候我再来接他！”老李头脸上带着笑容，摸了摸李玄的头说道。

“老李头，你放心好了！”城娃子将手中的毛巾一甩，搭在了自己雄厚的肩膀上说道“待会儿学完，天也应该彻底黑了，你就不要过来了，我给你把玄娃子安然送回家去！”

“这怎么使的！”老李头一惊“本就已经免去习武费用了，怎好再让你亲自送玄娃子回家？”

“不碍事的！”城娃子摇了摇头“正好我也可以在路上边走边再继续讲上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

“如此，那便有劳城娃子了！”老李头想了想，认为城娃子讲的在理，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玄娃子，你要好好听你城叔的话，认真习武！”老李头对着李玄又是轻声的叮嘱了几句后，这才离开陈城武馆，朝着自己屋子方向走去。

“来，玄娃子，我们先去挑一件你喜欢的兵器！”将老李头送出武馆后，城娃子拉着李玄的手，朝着院落一侧的武器架走去“你看看你喜欢哪一件？”

“城叔，我觉着那柄长刀不错，我想选它！”李玄在武器架前来回徘徊了一小会儿，最后眼睛盯在了武器架最上摆放的一柄长刀，伸手指道。

“哈哈，好小子，一眼就相中了这里头最好的一柄刀！”城娃子笑道“可以，不过这柄刀长直刀对于目前的你来说，还太重了些！”

说着，城娃子伸手将长刀取下，递给了李玄。

“呀～”

李玄双手接过长刀，怎料长刀却是如城娃子所言，太过重，差点没有拿住。

“哈哈，可能得再过个一两年你才能使得动这柄长刀！”城娃子急忙伸手抓住长刀刀柄，以免长刀落地弹起后，不小心伤到李玄“这柄刀仿造横刀所制，采用精铁，又经千锤百炼所得。虽长不过三尺，可却重逾三十斤！”

城娃子边说着，左手轻轻抚摸过那唐横刀样式的长刀刀身至刀身正中位置，屈指一弹。

“铿～”

虚空中传来了一声金铁交鸣的声音。

“以后这柄刀便归你了！”城娃子脸上带着一丝不舍，将长刀放回刀架上“不过你目前还无法使的动它，便先将其放在这里，等你使的动了，再把它取下。”

“听城叔的！”李玄乖巧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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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老柯啊，今天不是玄娃子生辰嘛，昨天便跟学堂的先生提前告了假，今天放他好好耍耍！”老李头脸上乐呵呵。

“老李头，谁能知道那团光影是什么事物？”沧桑声音之后，是一个嗓音略显沙哑的男子声音“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什么宝贝吧？”

“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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