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凤朝歌默默将墨块搁在案桌上，当然动作稍微重了那么一点儿，再转身退到养心殿内的暖阁里。

仙女笑而不语。

“……”

因此，他不知道风华和华香绸两人，到底密谈了什么，又达成了什么交易。

更何况，天圣后宫现在只有一位皇贵妃，尚未立后，就连初一十五那个规矩都可免去。

但是，风华在去华香绸那里之前，还是命令徐喜跑上这么一趟。

至于用意嘛……

徐喜在她面前，也从对小歌子的忌惮不友好，变成恭恭敬敬的态度。

不过。

他口中说的话却是：

在华香绸惊叫出声的前一刻，凤朝歌已经扣上太监服最后一粒扣子。

他从案桌底下钻出来，低着头举起一块墨石，说：“替皇上捡东西。”

见凤朝歌穿着太监服，微微低垂着眉眼，手里举着墨块，华香绸心中的疑虑打消几分。

“你是谁？躲在这里干什么？！”

“皇上让老奴过来告诉娘娘一声，他今晚在香妃娘娘那儿就寝，让娘娘您不必等他。”

按理来说，一朝君王夜宿哪位娘娘的宫殿，除了初一十五必须到皇后宫中，大可以完全依照自己的心意，随心所欲宠幸妃子，不必跟任何人交代。

“东西放在桌上，小歌子你先下去，朕跟香妃有话要说。”

实力展示一下什么叫做，还没得宠就开始骄纵。

谁知，风华在此时却开口道：

……

晚间。

听完徐喜的话，凤朝歌精致眉头蹙起。

口中却是漠不关心，连问都没有过问一句，直接道：

“好了，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徐喜离开时，用同情的眼神，悄然望了一眼他昔日的主子，心中不禁替他叹息。

这宫中，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曾经，贵妃娘娘宠冠后宫，除了她，皇上不曾踏足过其他嫔妃的宫殿。

今晚，皇上却到香妃娘娘的宫中，谁都知道——

皇上定然是要宠幸她无疑的。

今夜过后，华云罗椒房独宠的局面，恐怕就此……打破。

……

皇帝陛下很不习惯。

往日，用膳的时候，总是有一个人的身影在。

今天少了那道身影，凤朝歌一个人默默用膳，心中觉得莫名的凄凉起来。

美味佳肴，宫廷御膳，变得索然无味，如同嚼蜡。

没动几下筷子，凤朝歌便叫人撤下。

满殿宫人心中理解，并且分外同情，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今夜，似乎格外漫长……

凤朝歌抬头望了一眼，雕花窗外淡淡凉凉的月光，心下忽然烦躁起来。

不，应该说是压抑一天的郁闷心情，终于在此刻如同……火山爆发。

他控制不住自己，总是忍不住去想——

她，现在跟华香绸在做什么？

用膳？

一起共浴？

亦或者是郎情妾意的上了床……？

凤朝歌换回贵妃的服饰，不再是一身小太监装。

但是，她想起这小太监刚刚一直在案桌下面，闷不吭声听完她的……投诚令，华香绸就不爽。

她正想开口刁难一下这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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