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不算错。不过你应该有所误会。我猜你一直认为我想要‘雾切’这块金字招牌，没错吧。”

五月雨无言，她有一种，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了的感觉，这种压迫力，她也只在绫小路身上感觉到过一丝。

五月雨仿佛理解了什么：“而这样的人。。。有一城。不过你是想让我表示同情吗？这并不能作为你创立了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开始玩那些荒唐游戏的理由。”

“以上只是铺垫，我还是来跟你谈一谈雾切响子吧。你认为我是想从她那里夺走什么？恰恰相反，我是想把一切都给她。”

“其实。。。我跟你一样啊。我也想拯救所有被命运折磨的人……”新仙仍然注视着前方，他的视野很快被暴起的五月雨霸占了：“你再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是你的同类！”

“你还记不记得我再诺兹曼旅馆和你说过的话？我能看见死亡，这是我的能力，从小就可以。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超能力，而是推理与观察造就的。玩魔术，除了灵活的头脑外，观察分析也是一门必修课，最伟大的魔术师，除了掌控自己，还要掌控观众。当人们笑话台上的小丑时，殊不知，他们的笑完全是由小丑来掌控的。”新仙露出了迷醉的神态。

“所以这与你的目的有什么关系吗？”

“才能同时也带来了灾难。你想象一下，你眼前有一个人，你明明知道他会死，并且你无能为力。”

“你想让我为了给妹妹报仇而心甘情愿当你们的棋子？这种事你觉得我可能会答应吗？不久之前凶手要是在我面前，我确实恨不得杀了他，但是我现在不会了！真是讽刺，经历了你们的‘黑之挑战’后，我反而成长了。”

“原来如此，你是想说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是的。”五月雨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校园内的安宁与校外的喧嚣无关。五月雨坐车来到了与円藤约定的地点。公园里还有孩子在雪地里嬉闹，并没有看到那个老人。五月雨遵照指示，走入了公园最里侧，一处废弃的老旧建筑。

不过在里面的也不是老人，而是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

“你好像还没拿定主意。”

——校外公园——

“不过，在我看来，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新仙直视着五月雨的眼眸，仿佛看进了灵魂深处：“变得是妹妹，那个不可替代的人，已经变成了雾切。”

一瞬间，五月雨脑中一片空白。

“你的目标是她？”

在新仙的带领下，五月雨来到了附近的公园，一路上逃跑的机会很多，新仙一次头都没有回过，五月雨只要偷偷溜走，恐怕他也发现不了。然而现实是，五月雨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行尸走肉跟在新仙的后面。

“你要我有什么事。”五月雨与新仙并排坐在长椅上，不过面对五月雨冷锋的提问，新仙用一个沉稳的笑缓和了下气氛：“你的语气简直跟雾切响子一模一样，呆在一起时间久了，真是越来越像。”

“不，你是。只不过你还没有下定决心而已。从本质来说，你会为了那些像你求救的人，不惜弄脏自己的手。”

有些熟悉，五月雨眼前，龙造寺的脸和新仙重叠在了一起，她连忙摇了摇头，当初的龙造寺给她的选择，她就已经拒绝过一次，而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啊！”难以理解！五月雨捂住了大大张开的嘴巴。

“终极侦探，她拥有作为终极侦探的器量。很遗憾，我没有那样的才能，但她不同，她能够成为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侦探。我是无法拯救世界的，我只是一个小丑罢了。从我领悟到这一点开始，我就着力于寻找能够超越我的终极侦探，雾切只是我的候选人之一，不过缘分让她恰巧成为了我师傅的孙女。顺带一提，绫小路最开始也在我的考量范围，可惜，他好像也不具备那样的能力。”

“那个究极侦探？”五月雨斟酌着词汇：“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

“救济！”一提到这个词，新仙变得狂热起来：“这是整个世界的救济，换言之，雾切拥有拯救人类的能力。或许像你这种没有预测能力的平凡人无法理解，客观上说我也确实杀了许多人，但总有一天，我的行为会被证明！”

新仙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雾切响子现在还不行，到了关键时刻，她会错过断绝的机会。作为侦探，到了关键时刻，必须舍弃一切感情。”

[先去完成工作，再送家人最后一程。]这是雾切家的家训，然而五月雨不止一次在怀疑，它的正确性，作为侦探，就一定要舍弃作为人的那一部分吗？

“好了，这是我对你的请求，请让雾切响子变得完美吧，她所缺少的最后一块碎片，就是你！你会同意的，因为如果计划失败，那么组织也会除掉雾切响子，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看样子，只有两条路了，要么同意，要么拒绝，不过。。。五月雨抬头看向新仙，发现对方也正盯着她，五月雨心理咯噔一下。

“你的眼神变了啊。很遗憾，在这里除掉我也不会有任何意义，都已经安排妥当，发条已经上弦，命运的齿轮不会停止。你们的努力确实让组织遭重，规模小了不少，剩余的都是些盲目听令的工具，但这同时也意味着，现在的组织是一台严丝合缝运作的效率机器。”

“真的吗？至少有人不会对雾切妹妹动手了。”五月雨一厢情愿的认为这一切都是新仙的说辞，作为组织的最高首脑，怎么可能……她的表情凝固了。

“我还准备了枪，但我不忍心让你的身上溅上鲜血。”新仙的表情充满了安详，要是没有他手上的刀，就宛如一个迟暮的老人：“没错，这就是我曾经预见过的景象。在伟大的故事中，我也不过是个配角之一。”

“雾切响子最后的敌人，指的并不是我，而是你啊，五月雨结。”手掌抵住匕首开始用力，雪白的刀刃没有任何阻碍，从太阳穴内贯入。

“住手！新仙。”一声怒吼，惊得五月雨从眼前无法接受的景象中回过神来，一个老人向着长椅跑来，手指放到新仙帝的脖子上：“来迟一步啊。。。”

“您。。您是？”

“雾切家主，雾切不比等。你就是五月雨结吧。我们在电话里交谈过。”雾切不比等悲哀的看着长椅上的新仙：“从回国后我就一直在监视他的动向，结果他这么简单就逃过了我的眼睛。。。然后又这么干脆死去了。。。”

“这个人。。真的是新仙帝本人吗？”想起他的才能，五月雨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这张脸确实是我认识的新仙帝。今早他给我发来一个暗号告知了自己所在之处，本以为是他的游戏，没想到是为了让我过来见证‘新仙帝之死’的啊。”

“这个匕首是我送给他的礼物，上面有我的指纹，恐怕这也是他绊住我的手段，这次我恐怕无法给你们任何帮助了，不过不必担心，我有上千种证明自己的方法，反而是你，趁着现在还没有人，你快走吧。”

最后看了眼悲哀的雾切不比等和他正俯视着的学生的尸体。五月雨快步跑出凉亭，跑出公园的大门，浑浑噩噩地，乘上了一辆车。

“好了，请问您得出答案了吗？”司机咧嘴一笑，嘴角的伤疤扭曲了形状。

……

————

敬告侦探

倾听黑之呐喊

地点天狼星天文台 15亿

凶器匕首 5000万

凶器北非蝎毒素 3000万

凶器昏迷药物 1000万

手法密室 4亿

其他现金 1亿

其他锁链 5000万

总开销 21亿4000万

以上述开销，召唤以下侦探

雾切响子

“言归正传吧，我是来当说客的：请务必扮演下一次‘黑之挑战’的作案者角色。”

一句话说的五月雨寒芒乍立，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也不敢动：“您是？”

“好久不见，以及。。。初次见面，超世界级的魔法师——新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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