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脾气地又敲了一遍，还是没人应。

在她准备砸门后，门开了。

“你抽那么多烟就要命？”

时槊放开她：“关你屁事。”

仅仅开了一下又马上合上，没过多久，突然传出一阵声音：“谁让你来的给我滚。”

时槊闪到一边瞪大了眼睛看她跳进来。

“你发什么疯不要命了啊！”时槊抓起她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她。

刚刚开门的时候，时槊看到了程曦眼里的厌恶，深深刺到了他。

这里是二楼，说高也不高，而且那棵大树还挺壮，挺好爬。

见里面还是没有要开门的迹象，她也没犹豫，捡了几个石头直接绕道楼下开始爬。

爬到和窗口平行的高度，她把石头往窗口砸。

程曦内心咯噔一下：“时槊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

那时，她慌了。

“程曦。”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一下，两下，窗开了。

还没等时槊开口，程曦说：“滚开。”

没人应。

她迟疑了下，抬手敲了敲门。

扣扣——

他的嗓子哑得很，她差点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开门。”

她没有打量他的屋子，找了片相对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白纸的救命恩人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能看你死？”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完了？我没死你可以滚了。”他一点我都不想让程曦在这里多待，不想让她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程曦当场就火了，揪着他的衣服，一瘸一拐地找到厕所，狠狠地把他砸到镜子前：“你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鬼样子，你还是时槊吗？昂？！”

“你还有点校霸的样子吗？”

时槊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两天没洗，澡也没洗，胡子没刮，眼里的红血丝快装满了整个眼睛。

看着看着，他突然低下头笑了。

这笑意，未达眼底，寒凉如冬。

“是啊。”

程曦狐疑地看着他。

“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她说。

程曦还没有来得及琢磨时槊话里的意思，领子突然被他一把抓住。

“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他不断地拉进彼此的距离，程曦能看到他猩红的双眼里满地快要溢出来的戾气。

这是他们靠得最近的一次，也是彼此气压最低的一次。

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对不起。”

她眼神躲避他的。

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程曦认输了。

他抬起了红透了的眼睛，水汽氤氲，所有的情绪都被覆盖。

“你……哭了？”她微微瞪大了那双桃花眼，又欲说些什么，仅微张了口，却被一个滚烫的东西含住。

“不开门我翻窗了。”

程曦和罗洁随意扯了个慌，拿着假条就去了夏千给她的地址。

还没等到她走近，紧闭的房门里弥漫出的烟酒混合味传递出闲人勿进的警告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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