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聚光灯下，虽然前几天刚来过，沈书枝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只是坐在面前审讯自己的警-察，换了人。

孟婷继续道，小周则在旁边做笔录，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以至于让人忽视了江寒紧攥的拳头，和自始至终的沉默。

沈书枝想了一下，继续道：“就是那天晚上吃过晚饭，我把她送回去，然后又接着有东西要给她，让她上车，把她杀了，找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分尸然后抛尸。”

江寒坐在中间，孟婷和小周坐在两边，三个人看着沈书枝，都没有着急提问。

沈书枝说完，眼皮抬了一下，看了一眼江寒，随即低下头，不用警-察问，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如果不是她，小户不会坐牢，我的生活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子。”

“把案发当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孟婷知道江寒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主动开了口。

“是我杀的。”

沈书枝语气平静。

她想告诉他，千万不要做傻事；她想告诉他，不要问，不要说……

“姐姐去做笔录，今天不能跟你做饭了，你随便吃点，我很快就回来。”

她柔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抱歉，脸上带着笑，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她愣了一下，缓缓转身，看着拎着购物袋站在自己五步之遥的沈户，没有说一句话，眼神里却藏了千言万语。

“为什么要杀她？”

“她该死。”

孟婷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楚寒，心情复杂。

目送着警车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垂在两边的手越攥越紧，手背上青筋明显，眼中一片痛色。

车上，沈书枝坐在中间，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手上还盖着江寒衣服，江寒坐在前面，车里安静一片。

“是要我自己说吗？”

沈书枝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问了一句。

“她少说有一百斤，你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毁尸灭迹的？”

一直沉默的江寒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质问道，沈书枝被他带着愤怒的低吼吓了一跳，孟婷和小周见状赶紧按住他，示意他不要冲动。

“重要计划好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沈书枝没有去看江寒，却回答了他的问题。

她很平静，说的话并不像是在撒谎。

“她剩下的肢体都在哪里？”

其实整个案子对于沈书枝来说，最难解释的就是她为什么要抛尸到自己的火锅店里？

沈书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把她抛尸在自己火锅店里？”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沈书枝想了一下，随即淡淡笑了笑，“这还不简单吗？受害者无罪论，抛尸火锅店可以很好的避免我的嫌疑，你们一开始不也没怀疑我吗？”

她反问一句，看着在场的三个人。

“人是不是你杀的？”

江寒只是看了一眼沈户，眼神依旧淡凉，先上车了。

沈户看着沈书枝，目光最终落在她被衣服遮住的手上，强忍住眼泪，眼睁睁看着顾暖转身上车，直到车门关上，车子开走，他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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