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竞赛从来没拿过奖。”

拿奖……陈瑜微微叹气，“我在江骁赏小时候就带他去测过智商，150，医生说是高于正常水平。”

那天她俩吃饭加谈话，在包间呆了将近二个小时。

第二天早晨，江骁赏睡眼惺忪地起床，头发前翘一撮后翘一撮的，还没完全清醒。他一打开房门，毫无防备地看到站在他房间门口的丁牵运。

“是挺高的。”

丁牵运不再说话，专心吃肉。

陈瑜盯着她道：“牵运。”

丁牵运放慢咀嚼速度，利于聆听，她听到陈瑜对她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丁牵运不置可否。

“您应该看看他晚上在干什么，是不是不睡觉，不然他就是故意的，只是不想学而已。”

“我一直在想办法让他想学习，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办法。”

丁牵运更喜欢吃江骁赏家保姆张阿姨做的饭菜。

丁牵运礼貌而不避讳地直接说：“张阿姨做的饭菜更好吃。”

陈瑜说：“只是给你换换口味。”

丁牵运被陈瑜带到一家高级餐厅吃饭，去了丁牵运才知道在这个餐厅吃饭很贵，而且她们还是坐的包间。

丁牵运用叉子插到一块肉，把肉放进嘴里：“八中升大学本科率一般是94%，如果他恰好在6%里，考不上国内好大学，您到时候可以把他送去国外上大学。”

陈瑜道：“我早就想把他送去国外读书了，但是他爷爷不同意，怕他去国外没人管更加学坏。”

“我觉得你很聪明。”

“牵运你是不是之前就把高中知识学得很扎实？”陈瑜几乎没动眼前的食物。

“嗯。”丁牵运说：“我除了记忆力好一点并不聪明，所以比较刻苦。”

“可他学习并不好，可以说一塌糊涂。”

“上课都在睡觉，怎么可能好。”丁牵运不咸不淡，如实说道。

江骁赏被吓得连退数步，还没好利索的腿脚顿时灵便很多，一秒就快退到了床边。然后他反应过来，又冲上去快速把房门关上，像见到了鬼一样。

还没摸到房门的丁牵运只感受到了一阵风。

丁牵运敲了两下江骁赏紧闭的房门说：“我今天和你一起上学。”

房间里传来喊声：“你疯了吗！”

丁牵运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一会儿，江骁赏才打开房门，眼睛比刚睡醒时大了不少，明显彻底清醒了！

他对着丁牵运说：“我不想和你一起上学，你最好装不认识我！”

丁牵运道：“可我需要人帮我。”

“你找别人。”

“别人并不想帮我。”

“我也不想帮你！”

江骁赏一脸不快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从丁牵运身边走过，丁牵运一把揪住了他衣服的一角，江骁赏试了一下居然拽不开。

丁牵运说：“我现在学习遇到困难。”

“那你找我？！”

“我需要节省时间刷题，所以需要有人给我读题，我希望你能帮我，学校之外的时间就行。”

“我不会读！”

“题不会做，连题都不会读吗？”

“对！不会！”

江骁赏用力扯掉丁牵运的手，边走开边说：“别想赖着我！”

丁牵运在他身后大声道：“你别忘了你承认的，你欠我一所大学，没有你，我现在已经考上大学了！”

江骁赏脚步顿了一下，嘴打算张又张不开，因为他想反驳没法反驳。然后他径直走进洗手间，锁上门。

过了半个小时江骁赏才从洗手间出来，他发现丁牵运已经不在了。

江骁赏偷偷摸摸地问路过的保姆：“那个人走了吗？”

保姆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江骁赏捂了一下眼睛，保姆一大早反应迟钝。

江骁赏不得不说：“眼睛看不见的那个。”

这话刚好被站在不远位置的江骁赏爷爷听到了。

江骁赏爷爷厉声道：“谁？人家没有名字的吗？”

江骁赏被吓了一跳但马上故作不动声色，一脸无表情地去餐桌前吃饭。

“人家的名字，我看在班级名列前茅，你是不好意思叫吧。”

坐在餐桌前等饭的江骁赏咬了咬后牙槽。

江骁赏爷爷拄着拐杖走过去坐下，瞪了江骁赏几秒后，眼神终是软了下来，叹了口气：“我现在也不指望你的学习成绩了，我现在就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好人。”

“是你自己把我想得很坏。”

“你不坏吗？你有基本的同情心和基本的责任感吗？口口声声你说丁牵运的失明跟你没关系，你好意思吗？没有你打的那个篮球，她现在应该在上大学，而不是什么都看不到要再读一遍高三。我让你再读一遍高三你愿意吗？还是双眼失明的情况下。”

江骁赏嘴里含糊着：“不是已经赔偿该赔偿的吗。”

“我给你八十万，你愿意从此看不见吗？”

江骁赏皱了皱眉头，咬了下牙又松开，不再言语。

江爷爷道：“我要是丁牵运，肯定想打死你。”

“从初中开始老师就跟我说他喜欢上课睡觉，可我问他，他说只是累，歇一会儿。”

丁牵运有些不自在，但也却之不恭：“谢谢陈阿姨。”

陈瑜看着丁牵运在对座一口一口吃东西，她还把盘子向丁牵运推近，让她方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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