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蕴冲余落挑挑眉，“余落也是，从上大学到现在可多男生追了，她一个都看不上。反正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跟她关系好的男人，要不是看到你，我都快怀疑余落是……唔。”

余落把羊肉串抵到安蕴嘴边打断了她的话，“吃你的吧。”

“哇——一起创业，是这种剧情走向吗?”

安蕴震惊中。

安蕴瞪了余落一眼。

“你跟他能有什么业务谈。”安蕴表示不相信。

冰言立刻道：“准确来说是我，我的滑冰场有他的投资，落，落落和我一起去谈过几回。实不相瞒，落落现在是我的合伙人。”

余落唇角不觉中多了一抹笑意，在心里给冰言竖了个大拇指，这扯谎能力不错。

安蕴一副无语的表情，”那就是，他跟咱们一届的，校友，金融系的。你还记不记得大一迎新晚会他上台弹过钢琴?虽然长得不算帅，但整个人看起挺文艺的，还有点高冷。据说他本来是要学咱们这个专业的，硬生生让他哥改成金融系。后来就一直靠自己勤工俭学赚生活费学费，不找他哥要钱。”

余落呆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说的这个楚柯跟我认识的楚柯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文艺、高冷、独立，这是楚柯?

冰言轻笑着摇摇头，“我的确不能喝酒。”

余落默默把那罐酒喝了。

安蕴又问：“我听余落说你最近才回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余落一听这话当即用脚轻踢了安蕴一下，再用眼神示意安蕴闭嘴。安蕴会意，咬了口羊肉串。

“你跟他很熟吗?”

余落吃串牛肉压压惊，“有过几次业务上的来往。”

冰言笑道：“有，不过不合适。”

余落也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神色如常，“没错。”

安蕴又拿起一串羊肉掩饰自己的惊讶，“没想到啊，这么年轻，事业有成。应该有很多女孩追吧?”

余落笑着对冰言说：“我觉得楚柯跟安蕴挺配的，改天介绍他俩认识一下。”

安蕴咬下一口羊肉问：“楚柯？是不是楚氏集团那个二少爷?”

余落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没错，我说的独门绝技就是这个，不然我那破书店能赚什么钱。只是我这个人一向低调，不喜欢招摇。”说完还和冰言相视一笑。

安蕴双手捂脸，表示嗑到了。

吃完烧烤安蕴自己打车回去，余落和冰言则一起步行回书店。

即使天色已晚，路上还是有不少行人，余落突发奇想，“冰言，神界这个点街上的神会很少吧?我记得以前就是这样。“

冰言愣了一下后说：“以前是会很少，现在我不太清楚。听说神界也新出了许多有趣的玩意，晚上出来的神应该会变多。”

“你平时晚上不出门吗?”话一出口，余落想起来了，“我忘了，你闭关了那么久，不知道很正常。”

冰言点头。

两个神就这么静静地走着，短短的距离，时间却仿佛很漫长。

将余落送到书店外，冰言微微笑道：“落公主，晚安，明天见。”

“晚安。”余落浅笑着回应。

就在冰言转身要消失的那刹余落又叫住了他，“冰言。”

冰言回首，“落公主，怎么了?”

余落看着冰言，路灯有些昏暗，衬得他的脸看起来有些不太真切。余落往他的方向跑了几步，与他仅隔一米后站定。

看看冰言的眼睛，余落眼中有了笑意，“冰言，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落公主了，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这不是我第一次这么同你说，可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冰言目光变得柔软，“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可以改啊，我们以后还有那么多年呢。”余落笑意盈盈，“叫落公主什么的，会让人觉得很疏远。虽然你叫起来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但我还是想听你叫我落落，可以吗?”

余落眼中满怀期待，冰言凝望着她，尔后唤了声，“落落。”

似是万分珍重。

余落笑容灿烂，满足地点点头，“嗯，那，晚安。”

灵动俏皮，是她少有的一面。

冰言克制住自己想摸摸余落头的冲动，将手背到身后，只微笑道：“晚安。”

余落又看了冰言一眼后转身回书店，直到锁好玻璃门，余落都看着他，还冲他挥手，而冰言则目送她上楼，看着二楼的灯亮，灯灭。

——

清晨，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余落忍无可忍，终于从床上弹了起来。

平复了一下起床气，抓了几下头发，余落还是气冲冲地下床开门。

正从卫生间里出来的余越看到余落，不免有些心虚，“我吵到你了吗?”

余落深吸了几口气，保持微笑，“没有，我定了闹钟，你弄好了吗?”

余越点头。

余落大跨步走在前头，“赶紧下来拿书包出门。”

余越迅速跟上。

用钥匙开门后余越推门要出去，余落叫住他，“等等。”

余越停下。

余落道：“我待会儿给你转一千五，今天星期四，两百是你这个星期的生活费，还有一千三你拿去再买一套校服，够吗?”

余越略带错愕地点头，“够，可你加过我的好友吗?怎么转钱?”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余落表情转凶，“我今天晚上有点事估计很晚才回来，我会让一个叫安蕴的姐姐来帮忙守一下。你下晚自习回来看到她不要惊讶，饿了要么让她带你去吃东西，要么就在冰箱里找点吃的。”

“你要去约会?”余越直接问。

余落头一歪，语气很拽，“你管我，读你的书去，我要上去补觉了，真麻烦。”

余越已经有点习惯余落用这种语气说话了，便直接走人。

余落把门锁了上楼继读睡觉。

平平淡淡的一天，安蕴在傍晚的时候赶过来还给余落带了麻辣烫。

余落边吃边问：“你怎么还给我带吃的?”

安蕴道：“和同事路过那家店就进去吃了，觉得味道不错顺便给你带了份，我好不好?”

余落比了个心，“安安最好了。”

安蕴抓了把瓜子嗑，“你今晚要和顾冰言去哪约会?”

余落耐心的再次解释，“不是约会，是我们要一起出去谈个业务。”

安蕴笑道：“你俩挺合适的，又是青梅竹马现在又一起创业，多难得，干脆在一起算了。”

余落沉默了一会儿，筷子在碗里拌了拌，“我觉得我跟他是家人，对彼此好也是因为亲情。”

“哈?”安蕴嗑不动瓜子了，惊奇地看着余落，“喂，你活了这么多年不会连亲情跟爱情都分不清楚吧?你看顾冰言跟你看余越的时候感觉是不是不一样？”

“是啊，看冰言很开心看余越就有点烦，会想起他那个恶心人的妈。”

“……”

安蕴继续嗑瓜子，“你，你这样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想了想，“没办法，我也母胎单身。”

余落嗦了口粉，“是啊，你说咱俩凑一块除了吃就是玩。不过有没有男人对我来说问题不大，我又不需要靠男人养活，我有房有车有钱有颜，要男人干什么。”

安蕴竖起大拇指，“厉害，你什么时候送我房送我车，那我也不需要男人了。但是。”安蕴话锋一转，“你不能这么想，无论男女都不应该把对象当作给予者，靠他们获得什么。爱情是平等的，重要的是灵魂上三观上的契合。”

“我知道，这不是没遇到吗。”

余落低头干饭。

麻辣烫还没吃完，天还没黑，余落感觉屋内一暗，安蕴突然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余落知道是什么东西来了，不慌不忙继续吃。

“落公主，打扰您用餐了。”

收银台前方一阵阴风刮过，出现三个鬼影。中间和右边的那个都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脖上挂着工作证，写着“调查官”三个字，而左边那个则是驱鬼使。

余落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擦嘴角后端坐道：“两位调查官为何事而来本公主明白，驱鬼使来又是所为何事?”

驱鬼使冷漠道：“路过，来旁听。”

余落挑眉，“行。”

调查官甲挂着公式化的微笑，“落公主，城东区出现了十三名意外死亡的鬼魂，他们并不在黑白无常的名单上。该区域的土地仙和那十三名鬼魂都指认是您杀了他们，不知您是否要解释?”

余落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是我杀了他们。他们绑架我弟弟威胁我，我失手把他们都杀了，有什么惩罚，我认。”

调查官乙打开一份文件后说：“依据规定，神滥杀一人，贬官一级，罚俸一个月。”

那她得贬成啥?话说就算是以前，她也没官职可贬啊。

“滥杀十人以上，夺官职，罚天雷一道，每增一人，加罚一道天雷。”

四道天雷，应该能扛住。

余落维持着笑容正要开口，调查官甲便接话道：“由于落公主您情况比较特殊，目前仍是肉身，上头的意思是不按照规定来，罚您缴纳五百两黄金就行了。”

什么玩意?这是在走后门吧！

余落道：“不必坏了规矩，我还有些法力在身上，就罚四道天雷吧。”更何况她现在上哪挖五百两黄金！

调查官甲笑道：“落公主，这是冥王殿下的指令。另外，太子妃想见您，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余落有些惊讶，道：“我二姐姐她——麻烦你去同我二姐姐说一声，我今日不得空，明日自会去冥界见她，至于罚金……”

“罚金太子妃已经替您缴了。”

调查官甲脸上堆满了笑，合着他的笑还能成长，越来越夸张。

余落心情有亿点复杂，“行吧。”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告退。”

说罢，两个调查官消失了。

余落看向驱鬼使，“你怎么还不走?”

驱鬼使语气嘲讽，“不愧是落公主，犯了这种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难怪之前敢随意处置鬼魂。”

余落扶额，“大哥，我刚刚是想公事公办认罚，是你顶头上司的上司不肯，我能怎么办?你去跟冥王提意见吧，如果你能见到他的话。”

“真是荒唐。”驱鬼使给余落一个冷眼。

“啊对对对。”余落不想跟他争，却又忍不住说，“我寻思着咱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你为什么十次有九次都看我不爽?问你名字你也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了。”驱鬼使道。

“告诉我……”余落愣了一下，“吴聊？”

余落惊道：“你认识他?”

冰言道：“经营了几家的滑冰场。”

安蕴愣住了，看向余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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