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几次无果后，放弃了这个念头，“常大人此举何意？”

“娘娘莫急，”常溪将她的手翻向内侧，“有人告诉小臣，莫宛平生惯用左手写字，长此以往，左手必有薄茧。”

晚林怔了怔，缓缓道：“是……奴婢遵命。”

她低着脑袋，不敢去看昭嫔的脸色，深吸一口气，才娓娓道来所有事情的始末。

众人闻言，目光皆朝昭嫔的左手望去。

“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常溪淡淡道，“昭嫔娘娘，你还不肯承认吗？”

“……”

常溪叹息，看向晚林，“既然如此，那便由晚林将真相说出吧。”

李愈……

这个人名一出来，莫丞相脸色蓦地铁青，昭嫔神色一滞，目光迷离。

海瑗唇角上扬，笑容意味不明，穆辞凝视着常溪，眼里波光闪动。

常溪又问：“娘娘，你可认得这棺内之人？”

昭嫔扫了一眼，不解，“不是姐姐么？”

“当然不是，”常溪站直了身，扬声道，“这棺内之人是贤妃不错，可贤妃的身份不是丞相府嫡女——莫宛，而是二小姐莫轻兮。昭嫔娘娘，你说小臣说的可对？”

闻言，常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还怕昭嫔不承认，结果就这般大方承认，这是多认为自己断不了案？

听到李愈的名字，昭嫔脸上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住。

她怔松片刻，问：“常大人，李愈他，和你说了什么？”

昭嫔下意识挣脱，怎知常溪早知她力气大，特意加重手上的力道，让她挣脱不开。

昭嫔攥紧手心，镇静道：“常大人这话可有证据？”

“证据？”常溪笑了笑，趁她不备，快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证据在此！”

昭嫔左手手指上，果然有几个薄茧。

昭嫔冷了脸，抽回自己的手“只屏你一人之言，何以断定本宫就是莫宛。”

“正如大人所说，眼前的昭嫔娘娘，并非丞相府二小姐莫轻兮本人，而是嫡小姐莫宛，死去的贤妃娘娘才是……”她顿了顿，攥紧握着轮椅扶手的手，“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要从大小姐入宫前说起。”

“奴婢在大小姐身边服侍十多年了，知道丞相大人是要将大小姐送入宫里的，大小姐心里也清楚，没有违背丞相大人的意愿，直到大小姐遇到李公子。大小姐欣赏李公子的才华，知道他科考不顺，就主动帮助他。李公子承大小姐的恩，为大小姐赋诗作画，大小姐亦如此。二人往来渐渐频繁，生出些许情愫。大小姐与李公子的来往一直是瞒着丞相大人的，是丞相府里的管家察觉到大小姐的异常，派人偷偷跟着，这才发现了此事。”

“丞相大人知道后，怒气冲冲地来到李公子的住处，二话不说带走了大小姐，并将大小姐禁足闺房内。后来二小姐听闻此事，偷偷跑去找李公子，替大小姐送信。几次之后，被丞相大人发现，狠狠斥责了二小姐，也勒令二小姐不许踏出闺房半步。谁知二小姐还是偷偷出府去找李公子，甚至做了一些谁也没想到的事……”

……

“不，”常溪摇头，“这些都是李愈告诉小臣的。”

“满口胡言，”昭嫔冷斥，“棺中之人若是莫轻兮，那本宫呢？”

“小臣也想知道，”常溪面上笑盈盈，“或者小臣换句话说，贤妃就是莫轻兮，而昭嫔娘娘您，是他人假扮的，还是真正的莫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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