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不想惹事，那人虽是脾气好，上次他便看出来了，浑身透出这个时代早期文人的腐休，这骗点钱可以，这早期通奸可不是小事，他就想保条命，在自己活着的基础上有更好的生活，他可不希望抓住人家的小把柄，到最后来个鱼死网破。

“先生，看看我们的青年报吧，最近李源的新思想报告总结，您看看”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说着，将他手中的报纸递给他，说完这话，便又向下一个人宣传。

李季将报纸放好，没有去细想，大概自己记错了吧，他走到包子铺前，“老板，来二十个大馒头”

“唉，您拿好，下回常来啊”

李季将手中的报纸，轻轻的折了几下，拿在手中。

一连几人都是这样，这种宣传新思想的还没有被当地的知府所接受，他们所宣传的民主新思想更是所禁止的。

李季拿着手中的报纸，慢慢的摩挲，纸很粗糙，上面的帘纹路纵横交错，应该是那种手工土纸，他拿着报纸走到暗处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那竟是一张手抄的报纸，纸上的字没有什么笔法，只是依稀能看出写字人的用心，很工整，也能让人看的舒心。

上面没有什么多余的内容，就真的只有李源的新思想报告总结，李季将纸上的内容读了一遍又一遍，这好像与他在初中学的历史不一样，他依稀记得是有李源这么一个人，还推动了早期白城战役的武装组织，他后来还成了天河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那大娘提着篮子，瞥了眼小伙子，又低下头去，轻声说道：“娃，你大娘就是个妇人，不懂这些个啥的报纸，你去问问别人吧”

“唉，大娘，您可以让别人读给您听啊，这可是李源先生的新思想，您读完必定会大有感触的”

“娃，你说你咋就这么倔呢，你大娘我活了大半辈子，这新思想你让我咋想，我天天吃吃喝喝，你这来个新思想就想让咱老百姓突然不吃不喝，跟你搞这个，也不能够啊，大娘没读过书，也知道最近不太平，你这天天出来搞这个，迟早遭殃啊，娃”

王涛笑了笑，“不仅小兄弟出众，朋友也都是能人异士啊，这有时间可否带我去见见你那位朋友？”

李季：“那是一定的”

二人又拉扯了几句，散了伙。

李季：“哦，那是小人的一位朋友写的，他是个读书人，见多识广，那词也是我求他帮我写的”

年轻人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许久才说话，“谢谢大娘”

随后又继续宣传新思想，手中的报纸突然像是一团火，在他的手中发出微光。

李季走上前去看看这家店，凤舞阁，却也没多想，这店也是老字号了，他每次路过都能见到，他们台里的胭脂红也都在这买，只不过每次见到的都是那的伙计，他还没见过这家的老板，只留一个心眼，看他那样，这美人说不定是怎么回事的……

李季往回走，恰好见孟舟从胭脂铺出来，头发有些凌乱，她身后出来位美人，斜瞧着眼，一把锦扇上一只黑猫闭着眼半掩在竹子后。

她眼见孟舟走远了，撇撇嘴，回去了。

年轻人不大，估计只有十五岁左右，灰色的粗衣麻葛，日经风霜的脸上，唯有那一双有力的双珀像是黑色的极光一样，在太阳下熠熠生辉，他说的很快，“您看看这青年报吧……这是……”

“哎，去去去……”

李季将馒头给了东恩楼门口的人，便回到了台里。

正好要到他表演节目了，他连忙换换装，上了台。

表演过后，李季正对着镜子卸妆，小米从外面进来，一本正经的脸上带有一丝笑意，藏在眼底，“师兄，那个书橱又来了，还带了束花，刚才还在问我你在吗，我看他那样肯定是想送师兄你花，你要出去看看吗？”

“嗯，这是自然”

李季出去门便看见孟舟站在大院里，一张脸上满是拘谨，本来在排戏的师兄弟们，全都跑过看个热闹。孟舟穿的比较粗糙，还是他今天看见的那身灰白长袍，他站在院子里笔直亭亭，如高岭青松，单眼看去便知这人饱读诗经，是个文化人。孟舟也的确实文化人。

孟舟看李季出来了，立马迎了上去，将手中的鲜花递给李季，“李季公子，这是孟某人与您约定的花，您收下吧”

李季看着自己手中的花，陷入沉思，这小子一点也不上道，他不知道这楼里的花，全是他们戏班卖的吗？他是让他买他们的花，结果这小子竟然跑去花店买了花，这花肯定不便宜，这钱真是打了水漂……。

李季低着头抽了一下嘴角，随后又扬起头来笑着说道：“这花我很喜欢，但是我呢……，更喜欢我们楼里卖的花”

孟舟瓷白的脸上泛出笑意，那眼里的温柔，似酒，似月，又似朝阳，更似落日余晖，“啊，好，下会买楼里的花”

李季笑着点点头，毕竟有钱人他还是得稍微捧着点。

“那李季公子您忙，在下先告辞了”

一直在李季身后的小米钻了出来，“先生您还记得我吗？我……，就卖你鸡冠花的那个”

孟舟点点头，“自然记得你”

“那你下回买我的好不好”小米凑上去，撒着娇说道。

孟舟看向李季，似是在询问李季的意见，李季点点头，“小米的花都很新鲜，我也是喜欢的”

孟舟：“那这事就如此，在下先行一步了……”

孟舟说完便走了。

李季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再次发愣，嘴里嘀咕着“倒也是个值得深交的，只可惜了……”

凤舞阁

“主，孟舟并无异动，他去往了天梨园，便直接回了家中，之后便只在房里读了会书”，在暗房里白冰正轻摇着扇子，摇起的风让房里白冰的影子也晃动了起来，她闻言只闭上了眼睛，影子不再晃动，房里更是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大娘，您看看我们的报……”

“爷，您要回了吗?”

王涛将扇子在手上一拍，“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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