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秧心中暗喜，准备继续套话，却不想小女孩扒拉完碗里的粥，直接结束了对话。

“我要去上学了。”

这不他们家独苗崔程，不知啥时候就看上了葛家那位了，男方彩礼都送了，就等着办酒席呢，结果你猜怎么着。”老太太神秘兮兮地看着夏秧。

“那崔家小子帮人看机子的时候，卷进去了，让里面的转刀抹了脖子，人就没了，还就前几天的事。”

“你多大了？”

她四下观望一阵，环境安全，“我先歇歇脚。你们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吧，哎哟，真是造孽啊。”

夏秧求知的小表情彻底激发了老太的讲述欲，“听说葛小玉昨晚去你们那闹了？也不能怪她，这葛家姑娘也是真的惨，从小没了爹，她娘还对她不好，也没上过什么学，但是保不齐人家长得好，被崔家给看上了。”

提到崔家，老太太也是很有话说，“这个崔家在咱村里可有钱着来，前几年崔家人干包工头，这不又开起厂子，有钱了，就想着给儿子找对象。

但也让夏秧碰到了一些嘴快的。

“你说葛小玉啊，”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拿着锄头站在田里，“你就是昨天才回来的那几个城里孩子？”

得到肯定答复，老太太一脸反对地对夏秧说，“你们长辈也真是让你们来瞎凑什么热胡闹。”

夏秧和小蝉分头行动，她七拐八拐的在村路上溜达了一会，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口看到了一个正在捧着碗吃早饭的小女孩。

夏秧扯着笑脸上去搭话，“小姑娘，请问你知道葛小玉家在哪吗？我是来探亲的，打她之前的电话也联系不上了。”

小女孩狐疑地打量着她，虽然有些顾虑她病服上“精神病院”四个小字，但还是实话实说了，“她家在村子最东头靠近国道那里。”

五月份的农村，大多人都在地里农忙。很少还能看见没事坐在村边闲聊的人。

夏秧“惊讶”地瞪大了眼，“啊？怎么了吗？”

老太太面上似乎很为难，但却放下锄头，径自走到一旁的树荫底下，还招呼夏秧过去。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小女孩讥讽地撇撇嘴，“之前的金龟婿，现在的索命鬼。”

小女孩听得满头雾水，刚想起身回家继续吃饭去，就听见对方继续说，

“其实我也是不请自来。我听说她要结婚了，她这么漂亮一个人，嫁得人家肯定不赖。是姓崔是吧。”

“十二。”说着女孩便一蹦一跳地收拾着回屋了。

真是个老成的孩子呢。夏秧继续沿着村路游荡，路上断断续续的碰到一些村民，她都以探亲为由展开关于葛小玉的话题。

老太太叹了口气，“最气人的不是这个，是他父母，不仅不退彩礼，还加钱。老葛家的也真是的，为了钱连女儿都卖。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是配阴婚呢。”

从田里回去的路上，夏秧脑子里还一直重复着老太太的话。

“最缺德的是，婚礼的日子定在男方头七那一天，这他魂都没散干净，这不是折姑娘家的寿嘛。”

可一提到她的名字，大部分人都讳莫如深，不是叹其可怜就是不知情。

夏秧笑着道谢。小女孩见她没有离开的迹象，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我这衣服帅吧，我专门买的医院联名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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