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山看到院子里狼藉一片，脑仁都是疼的。

他现在酒基本醒了，精神奕奕，不急睡觉，开始打扫院子。

半晌后，他脸色阴沉的扒开周大川的裤子，看到了手术后的痕迹。

“谁干的？”

半小时后，看着干爽整洁的院子，张小山笑地很开心。

张小山怎么晃、怎么掐他都不醒。

“怎么回事？”

张小山眉头蹙起，捏着下巴沉思。

他抽了抽鼻子，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目光在屋内搜寻，最终在床上找到了一小节断掉的羊肠线。

“这东西，手术、缝合才用得着，怎么会出现在我这？”

“这个婉姐，太可怕了啊！”

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宛如破布条的衣服，摇摇头，心有余悸！

“保住贞节就好。”

李宝根和孟璐刚离开不久，狼狈不堪的张小山出现在自家院门前。

看向睡成死猪的周大川，张小山若有所思。

“大川哥、大川哥，醒醒、醒醒！”

“瞧这乱的。”

“爷爷醉成这样了吗？”

张小山弯腰，转身关门，把门栓插好。

“嗯，大川哥真睡我这了啊？”

张小山推开门，看到周大川睡在他床上。

脸黑如锅底，手指划过缝合留下的疤痕，张小山渐渐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他曾经考上过医学专业的本科，不乏相关临床知识。

“有人给大川哥打麻药，还是全身麻醉，给他做了结扎手术。”

张小山抬头望着屋顶，这是他的卧室，对方的目标是他，大川哥只是替他受罪。

“谁？会是谁？”

眼前闪过的第一个人影是高景天，那张勾着嘴角、邪魅在笑的脸。

“不，不会是他！他不可能知道我眼好的事情。”

张小山摇头，排除这个人生大敌，接着脑中闪现出三道人影。

“姓胡的，杨万河，穿唐装的白发老者林伯。”

张小山蹲在院中，满眼冰寒，“会是谁呢？”

与此同时，方雅从县里回来，走入镇政府。

看到自己办公室还亮着灯，她走了过来。

“邢文，你还没下班？”

方雅揉着额角，坐在了桌对面。

“我查了相关资料，咱们镇二十一个村子，总共有几十家豆制品小作坊。”

将一沓资料摆在方雅面前，邢文双臂交叠，像是个小学生，端正坐在桌边。

“这么多豆制品小作坊，想要整合在一起，并不简单啊！”

方雅随便翻了翻，张小山给她提过的“大姚豆芽厂”、“贾翟豆干厂”也在其中。

“确实，而且，豆制品加工厂选址在什么地方？规模如何，兴办这个厂能达到啥效果……”

邢文没把话说完，方雅却明白他啥意思。

“这次去县里，扫黄行动得到了县领导地高度肯定。”

“可扶贫事业，咱们九龙镇在整个云县排名倒数第一。”

“如果能以豆制品加工厂为翘板，撬动三十几万人的经济，咱们扶贫工作一下子就到位了。

方雅一扫疲惫，眼中金光爆闪，重新燃起了高涨的工作热情。

“可是，方镇长，我需要提醒您的是，张小山他以前只是个盲人，以推拿为生。”

邢文皱眉，这么大的事儿交给张小山，他有些不放心。

“他手里有两百多万，大姚豆芽厂、贾翟豆干厂这些大厂老板能有多少流动资金？”

“我跟那小子接触过几次，这人能说会道，这件事交给他，肯定行。”

方雅没说的是，两人间有约定，不让张小山搞，换别人，那小子能编出两人有孩子的故事。

“我明天开始摸摸底，看看咱们镇二十一个村到底能有多少劳动力。”

“再四处转转，选好建厂的位置，争取一个周内提交一份报告给您。”

邢文起身，既然方雅铁了心要扶持张小山，他也没什么好说。

“行，我明天见一下张小山，问问他办厂的具体打算。”

“看他准备搞个多大的，两百多万可还不够看。”

邢文点头，方雅也起身，两人各自回到住处。

………………

距离九龙镇上百里的省城林家，一间会客厅内，灯火通明。

“你是说，那小子是高家的人，和华云集团有关系？”

林家豪靠在真皮沙发上，抽着雪茄，翘着二郎腿询问林伯。

“是的少爷，那小子年纪轻轻就是真气境的高手，没有大财团支持，绝无可能。”

林伯坐在茶几对面，微微垂首，双掌捧着一杯热茶。

“方雅跟那小子走得比较近是吧？”

林家豪抽光手上雪茄，站起身焦躁的来回踱步。

“据老夫观察，两人并未有实质性地进展。但时间一长，怕夜长梦多啊！”

林伯悠悠的说，说完后他轻抿一口茶汤。

极品毛尖，今年新茶，味道清新淡雅。

“不行，就算我无法让方雅回家，也不能放个定时炸弹在她身边。”

林家豪越想心中越焦躁不安，他坐在了办公桌旁，拿起了座机电话。

在移动手机盛行的当下，只有他们这些大财团、大家族的人知道，固定电话保密性更高。

“喂喂，苏县长吗？有件事想麻烦您一下。”

十几分钟后，林家豪满意地放下电话。

“少爷，您是准备……”

林伯试探着问，他作为林家供奉高手，地位崇高，并非仆人，和林家人平等对话。

“小雅不是想干出一番事业吗？那就让她干，限定期限就行了。”

林家豪恢复了大家族子弟应有的从容，靠在真皮沙发上，又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

林伯不太懂，但他没有追问。

“你还去九龙镇呆着，伺机而动。那叫什么张小山的，找机会把他给办了。”

林家豪想起了什么，换个姿势，又翘起了二郎腿。

“用江湖手段？”

林伯迟疑问，他并无把握。

“不用。拿着我的名片，去找苏县长，用和规矩的手段搞他吗。”

林家豪掏出自己特质的名片，扔给林伯，林伯眼中金光一闪，将名片准确握在手中。

“苏县长会安排人配合你的。”

林家豪挥挥手，林伯欠身弯腰，从外面把门带上。

“这次，张小山，我看你如何跟我斗？”

驾驶一辆金色面包车，林伯的脸在道旁路灯的光线内若隐若现。

“咦——”

张小山准备翻墙回家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院门好像没锁，虚掩着。

他走过去试着推一把，哐当一声门开了，面前地上躺着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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