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你们能够，贤者之石最美妙的地方在于，它能将不懂术法的莽夫变成法师，将一个天资平平的法师变成真正的大法师！”

坦塔罗斯一副热情讲解员的样子，为两个“生人”讲解着。

“那太好了，国师，与您的谈话与合作总是如此愉快——希望我在石头城的表现，与您丰富的学识，足以说动那些顽固老派的家伙。尤其是——”

“您的哥哥。”

“第三典冠法「至物之源」，以人的智慧从「现世之花」手中夺取操控世界秩序的权限……贤者之石就是对其力量的完美复现。

他不关心为什么能拯救这个国家割裂而又荒诞的现状，哪怕它的力量听起来并不能给予平民生存的力量。

相反，加兰德反而感觉，贤者之石的到来会加剧奥塔兰底层的苦难——可这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关心未来与过去的齐齐米亚人，而不是“奥塔兰人”。

“那也就意味着，您充分认可贤者之石的力量，对么，国师？”

“我从未否定过！是我鼓励你发现它、研究它、制造它、利用它！只是我手中残缺了炼制的完整方法，否则我恨不得马上把它呈到国王殿下的面前！”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我也从未质疑您，国师。我只是需要一个口头的确认，好让我放心地觉得，您一定会在明天的会议上举荐我。”

“国师”坦塔罗斯，“颠覆的王”能够统一奥塔兰的一大原因。他的计谋与方略，让斯宾塞的统一之路缩短了数年。

据说除了兵法，坦塔罗斯对于术法理论、物质学、人体学、药理学、伦理学和治国理政方面都有着非常深入的知识储备，是个十足的全才。他在高层，已经被视作“奥塔兰的排面”之一。

至于他有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全才嘛……

加兰德无需思考眼前的情形如何形成。

“哦，我会的，我当然会的！我恨不得现在就向那群肚皮褶皱比大脑还丰富的人宣告，‘我们可敬的西西已经找到了拯救这个国家的最好方法’！”

加兰德心想，他多半还有点话剧演员的副业，要不然没办法把这样浮夸的台词如此流畅地说出来。

然而坦塔罗斯不在乎。

也许，是他对坦塔罗斯为斯宾塞出谋，打下齐齐米亚的事情怀恨在心吧。

这份不敬要多明显有多明显，简直像是把“你说你的，我听着呢”写在了眼睛里。加兰德绝不会在二皇子面前做这副表情，但面对这个“只谋天下不治麾下”的国师，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意。

“手握贤者之石的人，将拥有支配自然的权能，而法师能够将其当做庞大的魔力储备库和运算机器，释放出难以想象的术法！”

加兰德都知道，但他还没有冒犯到感打断二皇子靠山讲话的地步，只是对这般富有学究气的咏叹感到厌烦。

两人一齐默契地笑了，并不大声，只是惬意与嘲弄。

“我的妹妹已经离开了齐齐米亚，回到她的领地拿布去了。真可惜，不能让她见证我的成功。”

加兰德在旁边，一言不发，就像一个冷静的见证者。

“国师，父亲的身体……近来可好？”二皇子的脸色突然一变，马上像一个皇子“应有的”样子，关心了父亲的状况。

只是，或许是知道了二皇子的心性，他那伪装得极好的悲伤一眼就被加兰德看穿——那下面藏着一种莫名的期待。

而坦塔罗斯还是那副高亢的样，说道：

“王的状况不容乐观，但有了贤者之石的力量，加上我对于人体的了解，治好他只是时间问题——我甚至能让王永远陪伴奥塔兰！”

加兰德注意到，二皇子的悲伤下，闪过一种掩藏的失望。

“那真是太好了。那么……”

他转向加兰德，同一种上位者特有的期待看着他：

“将你的知识，交付给国师吧，加兰德。”

“属下明白。”

真是奇怪，明明是传闻中全才的国师大人，却需要自己一个小小的外交官来授予知识……要是让那些官员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得赔他们下巴脱臼的药钱？

但授予自己知识的那位……来头也不小。在二皇子能够查到的所有典籍中，都并没有这样一位与贤者之石关系如此密切的贤者存在。

但她的记忆却切切实实地，描绘了古代奥塔兰人炼制贤者之石与改造恶魔的全过程……而且她还是主持官，站在首席。

而且对此，他还有一件需要确认的事情。

“国师大人，殿下，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无妨，我对非原则性问题一向宽容。”二皇子笑着说。

“那块白石，在给凯瑟琳用了之后，便没有再取出来过，而您知道，她现在已经不知所踪……”

“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二皇子托着下巴，思索道：

“你在担忧，那块白石和凯瑟琳的价值，同时害怕那里面寄宿的记忆会对我们的前路产生影响——对么？”

国师没有表现出不麻烦，静静听着两人交流，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加兰德点点头。

“无须担心……无论是凯瑟琳还是那块白石，都已经实现了在我们手上的价值，已经可以任由她们去了。而那位苏醒于凯瑟琳身上的先贤……”

二皇子想到他在石头城里，凯瑟琳对他所说的话：

“毛头小子，你最好有能力的能把你的计划推行到底，要是不能，老娘马上回来削你，知道吗？”

“哈哈，无需担心她了。你也不要多想……只需要知道，她不会成为我们前路的阻碍就好！去交付你的知识吧，加兰德，然后去睡——然后明天就到来了。”

他笑着说。

但没人知道、没人关注他所说的「现世之花」是什么东西，就好像这个词并没有出现一样。

对于用兵方面的智慧，加兰德不会质疑他。只是眼下奥塔兰的糟糕民生状况足以说明，这位国师在治国理政的事情上并没有“出力”。

因此，加兰德只是将他视为二皇子的“真正”靠山，而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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