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啧。

下楼，两条走廊，右拐下到侧门……博古雷斯不会真的优化了一晚上吧？他到了地方，抬头一看，博古雷斯依旧伫立在昨晚的位置，抬着双手。

“赞——美——术——法！赞美术法！”

这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咏叹，一字一顿、气势恢宏。

他的面前漂浮着一个巴掌宽的小球，那应该就是优化的结果。而他本人则闭着眼睛抬着手，像个虔诚的信徒瞻仰神像一样。

他知道，密利和这东西产生了共鸣。

簇儒府不得不感慨，那坦塔罗斯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段，把那三个神的神性弄到手，并让梅林吸收的？他想不到。

在这份沉思中，博古雷斯终于换了姿势：把手举得更高了。然后，他睁开了双眼，开始咏叹：

充其量算个“特典级”术法，连典冠法的边都扒不上。

大概是内存一百万兆和一兆的差别吧，可能更大……簇儒府在心里吐槽道。不过，里面的气息，倒是确实可以以假乱真，拿出去忽悠那些坎亚的矮人，不成问题。

而忽悠那个发了疯的“梅林”，更没问题。

八月五日凌晨时分，约莫三四点的样子，簇儒府醒了一次。他感觉自己是做了噩梦的，但他……不记得了。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人会忘掉自己的梦吗？这也很新奇，但不好，因为簇儒府希望，从梦里更多知晓自己的想法。拥有这副肉体之后，他都快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

如此看来，自己以前责怪那些人类“不够理智”，当真是不太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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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除了散发出尤米尔的寒冷气息，这个小光球居然还像心脏一般，在有节奏地膨胀与收缩，就像那块密利的残躯。

而簇儒府能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这里的魔力，从遥远的地方和这光球产生了共振。这种感觉相当奇妙，就好像他听到了千里开外的心跳声一样。

簇儒府一边急匆匆地走出房间，一边还在脑海中想着，有没有让人不用吃饭睡觉的术法呢？

要不是他醒来时，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他都意识不到自己起晚了。转瞬间，愧疚便捏住了他的心脏，迫使他起身下床。

神明将要苏醒，自己却在睡觉上浪费时间！肉体当真是有诸多不便啊，以前不需要的时候，觉得睡眠和进食是一种享受。现在它们全都变成了束缚，反倒让人心烦了……

那其实是大量环形法阵密集编织而成能，因为密度过大导致看起来像是实心球。

簇儒府刚要走近，他便来了一声：“嘘——”

随后，他泰然自若地转向簇儒府，放下手，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怎么样？我这优化做得还不错吧？”

“够用了，很好。”簇儒府不禁有些汗颜，为他夸张的词句和收放自如，感到了罕有的尴尬。他知道这人是真心喜欢术法研究，但到了这份上……只能说难得吧。

或许这孩子，在各种层面上比多萝西还要有天赋？他开始认真思考给博古雷斯教学的可能想，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与其让自己教，还不如把研究资料丢给他让他自己学，这样可能更快。

毕竟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老师。

一边想着，他从腰间囊中掏出了一颗品质上乘的原晶，随后手上用力将其捏碎——粉碎的原晶灰自主地凝聚在白色小丘上，将其包裹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球形实体。

“我想问一下，你那个小布袋子，是和耶梦加得的胃袋，和「末世空囊」差不多的东西吗？”

“不是，这是我用自己的能力编写的小玩意，重点不在囊，在袋口的绳子上。”他将球形晶体放在自己的囊中，一边解释道：“我叫它‘衔尾绳’，用它绕成圈就可以通达另一篇我创造的空间。”

“真有意思……我可以看看吗？”

“不能。”说着，簇儒府还紧了紧绳子，像是怕囊里的东西掉出来一样。

理论上来说，有了这一颗便携法阵，就可以吸引密利了，毕竟他刚才感受到的联系是如此之紧密。然而博古雷斯似乎并不满意于此，有些兴冲冲道：

“我想再试试其他两位神的——编写复现权能和气息的法阵，感觉很有意思。”

簇儒府眉眼怪异地看了看他，随即掏出了两捆卷轴丢出来。

“你不用休息？”

“术法的身躯，要什么休息？有时候我还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换一副肉身，还如此渴望像个普通人一样拥有什么——「凡性」？”

他这么一说，簇儒府想起来了，自己以前亲口说过这话的。诶，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再造一副像博古雷斯这样的、不用吃饭睡觉却有情绪的身躯。

但，容纳灵魂的躯体，和容纳神格的躯体，怎么可能一样呢？哪怕灵魂和神格本质上是一个东西，档次也差了太远，更何况是正神的神格。

簇儒府摇了摇头，没有给博古雷斯答案，自己径直走出了这片地方，回到了城堡里。

他要去和三皇女商量，谁最适合成为“诱饵”的携带者。

现在的梅林，除了会被三神的气息所吸引，仍旧保留着对人类的仇恨。所以，拿着这个便携术法的必须是正版人类。

自己的位格哪怕被压制在肉体里，梅林也能一眼就看出来。而巫毓荫……

他驻足于一根石柱下，开始低头沉思。

理论上，巫毓荫的位格也相当之高，有统御所有自然神的资格，但从设定上来说，她“没有位格”。或者说，自然神只能识别「现世之花」所设定的“位格值”，而她根本就不在「现世之花」的管辖范围内。

哪怕她名义上是现世之花的拥有者，在自然神的眼里，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

虽然各种意义上，巫毓荫都满足条件，但她现在的状况，恐怕不能担任这一任务……毕竟前段时间，她刚刚吃掉了好多普通人身上的微小位格，导致了一些错误，使得她本人痛苦不堪。

簇儒府不敢保证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巫毓荫能够担任这一位置。

更何况，他绝不允许巫毓荫去冒任何风险，哪怕她不死。

除非她要求。

“簇儒府？”

回过神来时，她正巧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努力控制着表情，让她看起来很平静，而表现不出一丝痛苦。

这把簇儒府给吓着了，连脚步都不动了。这个术法，模拟了象征“天空”与“冰雪”的尤米尔。当然，这东西的威力基本没有，实际的权能也像个笑话，比起原主「录世全本」的权能——记录历史并赋予篡改的权力——这最多就算个即时记录器。

然后，他又一次沉沉睡去。

这一次，直到早上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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