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说过，你还不是魔！”不知为何，我忽然有点想为他说点话了。

“你只是一缕煞气，正邪还不好区分，你虽然险些要了我们的命，但章怀却死在你手里，从道理来讲，这也算的上除魔卫道，一件功德。”我抢着说道。

所以，不仁与残忍之间，一定还有个分界点，那就是不好不好，可以理解为冷漠，或者，无所谓。

那么这句话可以这么理解，天地是没有感情的，它冷漠而秩序地看着万事万物，优胜劣汰，生老病死，出新除救，法则自然。

“哼，小子，端的是巧舌如簧！”

我明白了，这么看单纯的天人五煞也不是邪物，说白了就跟人们经常念叨的什么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样。

大家都觉得，天地不仁，那肯定就很残忍，看着世间万物毫无同情，任由自生自灭。殊不知，不仁与残忍根本就是两回事。

就像是说一个人不好，那么他一定是坏？一个人不高，那么他一定就矮？一个人不漂亮，那一定是丑？

“也罢，既然如此，我就最后苟延些日子吧，”雀破乾终于被我说动，他此刻就像是我的长辈，这让我想起了已经死去的慈祥的二大爷，“我会化为一缕气息进入你的心海，想找我的时候，只需心中默念三遍我的名字即可。”

我吓了一跳，“您不怕被我的烈阳正火伤了？”

“哈哈，先前与你打赌的煞气，才

“怎么？很意外是吗？”雀破乾看着我愣神的模样，洒然而笑。

我点头承认，“是的。”

“其实按道理来说，我不该残存世间的，我只是雀破乾的一部分而已，他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但我做不了他一直想要我做的事情，我是他，但又不全是他。”

万万没想到的是，几个小时之前还掌握我们生杀大权，险些让我们埋尸此地的雀破乾，居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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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正的魔之手段，那是我长年累月，积累周围的丝丝活人之煞所聚......若我真的寄人成魔，就凭你们几个，活不过眨眼之间。”

“而且，正如那个老顽固说的，除魔卫正，也是你们的本分。”他又看着我似笑非笑，顿了顿接着道，“而且，你看我害得你们这么凄惨，就当是报仇了。”

“既然来这世间一遭，总得留下点痕迹。”

我心头吐槽，这家伙，你可倒好，为了自己的一波存在感，险些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我看得出他有些心动，赶忙又道，“您老反正也正儿八经存在了，何必急于求死，再看看这大千世界，也不枉人世一遭了。”

“刚才这番话，如果被外面的听到，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吗？”雀破乾沉默良久，看着我缓缓道。

“我已被炼化多年，如今确实百不存一，只要你不想灭杀，那我还能呆一些时日。”雀破乾说完，就看到他浑身一抖，一缕熟悉的黑烟腾空而起，从天灵盖朝着我直射而下，我敞开着身心，不同于之前我们打赌搏杀的恐惧寒意，这次除了清凉许多，宛如醍醐灌顶之外，再无一点痛苦了。

雀破乾......我心头默念三声，果然他的声音清晰传了出来，但我还是有最后的事情要跟他说清楚，“前辈，之前您给我们几个人下的禁制怎么办？”

“这不是你的好主意吗？”雀破乾大笑。

我一阵气苦，还是不甘心道，“您老想想，咱们不打不相识，最后不也没什么仇怨吗？还是求您网开一面，好人做到底吧。”

“我下的禁制很简单，只要他们不开口说出我的所在，可确保每个人性命无虞。”雀破乾幽幽道。

心头最后一颗大石落下，这一行的任务算是彻底了结。谷虚灵那几个人，虽然不敢说什么圣人，但言而有信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那这么看下来，我与雀破乾这个惊世骇俗的交易，目前看也没什么无穷后患了。

脱力了许久之后，久违的腿脚知觉终于恢复如初，甚至于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轻快自然。

此刻再也不想待这里了，我边走边恢复着体力，终于在太阳初升，东方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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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的时候，走出了这间巨大的墓室。

早晨的空气有些湿润，混合着泥土的一丝味道，我迈开脚大步走着，整个操场如今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施工队那些临时搭起的简易棚以外，萧条无比。最后，校门口，我看到了一个让我意外的人。

黄金山！这次校园翻新的负责人，也是差点被石若云和我联手，活活吓死的那个。

就算是事出有因，但面对这个人我还是很不好意思，正想着怎么寒暄一下，就被他冲上来把我的手紧紧握住了。

“谢天谢地，您可终于来了。”他的黑眼圈很重，像是刚刚熬过夜的。

我尴尬地摸摸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还好的是，一切似乎已经都铺垫好了。

“先前我请的那四个能人，半夜回来三个告诉我这地方有凶鬼，让我先把大伙都疏散了先，然后留下一个去解决了。”

我点点头，看了郑虎进墓室之前，支走通行的三个人，是为了这个。这么看这人还真是粗中有细，所谓胸有猛虎，心系蔷薇大概就说的这种人吧。

“后来呢？”我装作一切了然的模样，接着诱导他往下说。

“后来那人就出来了，还跟着一个老头和女人，看模样都挂了彩。”黄金山说着，还比划这几个人的个头和胖瘦特征，“最后还跟我说，让我在这等着你，如果你出来，那我们就可以施工了......”

我哑然失笑，“那，如果我出不来呢？”

“那我只能认栽了，这项目砸手里，我也完蛋了。”黄金山一阵后怕的样子。

了解到一切以后，我还是决定给他打个预防针，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有点多了。

“嗯，咳咳，今天这事情希望你懂，这不是你能插手和过问的，你可要好自为之。”

黄金山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您大可放心，干我们这行，经常开工动土的，大家懂得多的，早就心照不宣了。”

我长出一口气，“对了，你见过一个小姑娘没有？大概二十来岁，长得很漂亮。”

“见过，跟着其他三个人一起走了后来。”黄金山的回答，让我松了最后的一口气，这一趟事情结束，看了同生共死的一个人，真的分道扬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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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所有事人云亦云，那我便不再是我了。”

“生而未生，死亦未死，实在没什么意思。”

这段话好玄奥，我一时半会也体会不到他到底是个什么心境，不过他认真的模样显然让我不会怀疑，“可是您老刚才，跟我们动手的时候可没这么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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