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早，天尊带着余欢登上了神山顶，好半天才忽然问他：“你在这看到了什么？”

“天地，山水，草木，禽兽……”

“哼！真有这倒霉事，我先跑……”

天尊听得一愣，不由失笑道：“若能跑，就不会发生那么多悲剧了！不过现在这一切对你的确还很遥远，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避免真的到了发生的那天，未来会对自己没能提早防备悔恨终生……”

天尊深深盯着他，让他越来越不自在。“你不用这么拘禁，其实你说的没错，只是……，希望你能够永远记住这一刻的所见所感！”

“可也不一定我就那么倒霉遇到吧？”

“如果呢……？”

天尊如此咄咄逼人，弄得余欢心里极其不悦！微微一笑，天尊自己接着说：“这的确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面对的情形，可万一发生了其实几乎没有第二种选择。对于要去选择，做决定的人，就算你可以获得所有的谅解，自己心里也难免会怀着那份亏欠。”

“是啊！但你也不妨想想，有朝一日当你面对需要牺牲某一个人去拯救非常多人的情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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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会怎么选择？”

其实天尊也不是不理解风清尘的想法，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对他颇多埋怨，觉得他对余欢实在太过纵容！

这才不过两个月工夫，留下试炼的众人再次检验成果，每个人都有进步很正常，否则岂不多余来这趟？

而余欢这一次的检验结果，除了大光明宫几位长老，别人无一看得懂。因为灵石的呈现结果只有光属性的三阶，可余欢来的时候风属性已经六阶极致，水属性也达到三阶，可如今却并未呈现。

余欢在浮云殿的日子，别人也没法进来看他。天尊更轻易不许他随便出门，几乎就是眼睁睁盯着他练功。

“天尊，您这样的假设有点不厚道吧？”

“可你从书中难道没看到过，这种情况在过往并不罕见！”

余欢在大光明宫可以说就是数着日子过的，而且越到后面天尊对他的监控越严，他心里也就越腻烦！

可是余欢至今到大光明宫也才两个多月，如此进步连天尊心里都不免开始暗暗忧虑！他能展现天赋，天尊无疑是最高兴的。可问题是眼看到的结果已经超越了正常的理解认知，让人很难不去担心有什么其他可能。

不过天尊心里虽然有思虑，但面上始终不动声色。索性其他人光属性也都有所进步，才让余欢没显得那么突兀！

余欢只觉莫名其妙，不明白天尊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那就只好恭敬答应！

半晌，天尊缓缓道：“人生在世总你遇到很多很多，有好有坏。可很多事发生的时候，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能去考虑清楚到底该怎么看待！而很多人所犯的错，其实往往就是这种时候。以后你就会明白，无论你自己心里多么自信已经完全掌握了情况，可事情真的发生了你才发现自己原来从一早就错了。所以我们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尽可能让自己做出无愧于心的选择，至于结果就算最后证明是错的，也要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结果！”

半天，余欢沉吟道：“天尊！如果您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其实可以直说。我自认也不算笨，起码说话的人对我是否善意，还是能分清的。”

天尊微笑看着他：“其实你真的很聪明，而且难得心思也很透彻。只是对你今后的人生，目前的聪明还远远不够，甚至可能会反而害了你自己！”

“天尊是怕我自作聪明，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

“也对，也不全对！不过不用这么急，天下何其大？你所经历的，见识过的还太少太少，总要亲身去经历过些事，多走走，看看才好！”

“那废这么多话干嘛……”

“你说什么？”

“啊……？没有啊……”

天尊自然听见他的牢骚了，不过也不会计较。“这当今天下，且不提大光明宫，除了五大宗门之外，仙门的势力并不值得欣慰满足！而偌大天下，我们最直接面对的危机，就是来自南蛮妖域。两族之间的仇隙已经亿万年，无论根源是什么，想要化解几乎不可能的。虽然我们不必非要去对妖族赶尽杀绝，但也不得不防备自己受到威胁，你说呢……？”

余欢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尊明显也不准备继续期待他自己去领悟大义，便道：“其实你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比我那个时候要艰难些。这个世界并非完全一成不变，你这样的天赋和实力放在任何时代必定都是出类拔萃，可如今那几个四公子，双姝程度的道行，其实在我和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几乎算比比皆是。而再古老的时代，更加是璀璨光辉！”

“这似乎是因为很多绝学秘技因为各种原因失传的缘故？”

天尊轻轻摇头：“法也好，术也罢！说到底终究都只是使用的工具，法术也不是自己凭空出现的，就算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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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多，并不代表不能创造。而如今能开创新天地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可最关键的一点却还是因为天地间灵力运转的阻隔。我们这里的情况还算是好些，可南蛮已经……，而很久之前，我们和南蛮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可是天尊，南蛮不是因为魔教把持才会和我们仙门反目？”

“我和你说过，其实大光明宫，五大宗门，包括魔教，七派的创派祖师原本都是一师所传。祖师为了镇压妖神，不惜舍身，最终派出弟子入世开宗立派。但终究因为种种原因，最后落到了彼此反目，难以挽回的地步！我们今天也没法去分辨先人的是非对错，但魔教信奉妖神，一直在千方百计设法唤醒妖神重现人间。可其实一旦妖神现世，又岂会真对他们手下留情？但对我们而言，气派原本一家。若妖神再现真是无法挽回的，想要避免浩劫，恐怕也非要我们气派重新携手才行……”

余欢淡然一晒道：“弟子毕竟年少，道行还浅！不过一定会牢记天尊良言，日后必当用功苦练，待来日恭听众位前辈的差遣！”

“哎！你师父虽然也是从小就猴性，可但凡遇到大义当前从来不会稍有退缩。你这还没怎么，我不过随便说些闲话，你就在这先跟我推三阻四，真有点岂有此理了？”

他佯装生气，可余欢还是半点不在乎，仍旧理直气壮道：“可弟子就是年少啊。您不也说我还小吗？那么多前辈，年长的师兄、师姐们，就算挨个排也轮不到我吧？”

天尊居然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不由苦笑点头：“你这么说也不能算错，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所有人都不行，你难道愿意等我们都死绝了，再去自己想办法？”

沉了下，余欢缓缓道：“反正要是所有人都不成，我也不过俩肩膀扛个脑袋，没多什么三头六臂。”

“哎！就算为自己，你想活想死？”

“活的好好的，我干吗想死？”

“所以喽！如果有机会靠自己去挽回命运，为什么不去尽力试试呢？”

余欢想想叹道：“言之有理！不过……看来想回家是没戏了……”

余欢独自下山，斩风剑灵出现在了他先前的位置：“你真打算把宝全押在他身上？”

“上神应该也能看得出来吧？”

“哼！我看天道真的是老糊涂了。”

“上神何必说气话？若非看重他，怎会随之出世呢？”

“诶！你……干嘛非拆穿我？”

“呵呵！上神睿智豁达，他若是迂腐顽固之人也必难为您所看重。不过终究事关重大，那孩子毕竟还年少，未来还需上神多多看顾。”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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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沉吟问：“天尊！家师说过，天下事很多没有绝对的对错，总是要相对应看待。”

这种情况大光明宫一般弟子都不懂，因为光属性的辅助功效，达到一定程度会掩盖其他属性的呈现。

目前大光明宫除了天尊和六大长老实力最强的就是光明九子，六位长老的弟子，据传实力几乎直追乃师，足见皆是顶尖的天赋。可他们之中天赋最高的，光属性达到三阶也花了十年以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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