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贤惠的姑娘。

我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我笑，说：“秦老师，怎么说？”

我就算进银行，也是个小泥鳅，翻不出什么大浪来。要是有重任交给我，只怕老师要失望了。

丁瑾星还没回来。

听说，他带领的那个小镇，是我们县的模范小镇。

秦老师抬眼见是我，伸手和我握手，微笑着说：“青剑你好，正要找你呢。”

他拉我在他身侧坐下，说：“听同学们说，你是学金融的。那你肯定不是进证券公司，就是进银行了。老师有个私心。你看，你能不能进银行？”

推开门，魔音绕耳。隔壁班一个叫不上来名的男生，扯着嗓子在唱调已经跑到爪哇国的《单身情歌》。这对大伙的耳朵来说，绝对是大挑战。

丁瑾星在沙发角落里坐着。秦老师在她旁边，一直跟她说着什么。她一看见我，就赶紧起身朝我招手。

我走过去，伸出手，说：“秦老师好！”

“需要我做什么？”她弱弱问。

“你把你房间门开着，留意着他点。他要是又吐了，就把他身子侧过去，省得被呛到窒息了。不过我估计他应该不会吐了。”我说。

“会呛到窒息？”昕昕的小脸吓得发白。

昕昕一脸无助，看着我和李坚打算离开。

秦老师喝到微醺。他依然是风度翩翩的样子。记得那时候，每到冬天他就穿一件黑色呢大衣，皮鞋擦得锃亮，和其他灰头土脸的老师截然不同。他是个精致的男子。

那个时候他三十来岁，如今已经四十了。岁月的沉淀，让这个男人未见丝毫颓态，反而气宇轩昂，越发充满男性魅力。

我们走的时候，她就在二毛的床头前趴着，估计要熬到天亮了。

“把垃圾桶放到床头，再烧点水放着凉。喝醉了醒了容易口渴。”我提醒说。

“好。”昕昕回答。

我给她打电话，她回答说：“你先睡吧，我们在k歌呢。秦老师在，他太能折腾了。”

秦老师是二毛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没教过我们。他在我们学校也是个传奇人物。我们考上高中那年，他考上了国家公务员。他现在是镇长，我们隔壁镇的。

秦老师也笑了，说：“青剑啊青剑，你的笑太有意思了，你太贼了。放心吧，不是让你犯错误的事。你也知道，无商不富、实业救国。我们农村要想过上好日子，得想办法增加农产品附加值。说白了，就是开厂子。农产品经过深加工，能保鲜储存了，价格也卖得上去。”

我不住点头，想着就是这个理。我在万市想吃定县的花生，如果能包装好，就是价格高点我也买。

“但是你想啊，农村人，哪个手里有闲钱？没有钱，也买不起设备、请不来老师。我们的农产品，便也没法深加工。要是上市季节卖不出去，收成再好也只能烂在手里。”秦老师说着说着，感慨不已。

“可以招商引资啊。”我说。

“没错，是可以。但是谁愿意投钱呢？城里的开发区招商引资都难。再说了，如果有资本进来，农村人就跟城里的打工人一样，就是领个工资了，想富起来又难。如果我们能给他们启动资金，我想农村人又不傻，一定可以把工厂办得有声有色。”秦老师慷慨激昂道。

我有点明白秦老师的意思了。但是放贷是要担风险的。没有抵押物，纯靠农村人的信用，怎么放贷？

秦老师拍着我的肩，说：“青剑，你别紧张。没让你违规操作。我是想着，你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应该想着我们这的发展。你帮我们留意着，想想以后有什么机会和办法。农村致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要循序渐进，更要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

我让丁瑾星说了地址，便直奔地方。

“可能性不大，几亿分之一吧。”李坚瞪了我一眼，安慰说。

昕昕“噢”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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