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好像发现了一只漂亮山鸡，我一时技痒就出手了。没响到你们吧！”

我笑着说道。

张勇又问道。意思是等在原地，静候攀岩兵回来后再作决定。

“继续前行。”

“你说呢！我一早出门就让这小鬼唠唠叨叨个不停，刚刚想眯一会，又被你一惊一乍吓醒了。你们俩可是我的克星，轮番上阵蹂躏我。”

我埋怨道，身为军士警惕性高，反应敏捷是好本事。但一有风吹草动就反应过激，耗费大量精力物力可就不好。

比如搜山，说来容易，执行起来是难上加难，无疑于大海捞针。这几个小时在林中穿梭攀岩可是苦差事，血肉之躯经不起折腾，到时候人困马乏，就正中别人下怀。

“那按兵不动？”

“是。”

只见那人一甩出长长绳子，前面铁钩咬住了一棵树木，瘦长的身子像个猴子一样灵巧翻上去，很快就没了人影。

“王子，要不要派人扩大搜索范围，到这附近彻底搜个遍。”

除了几位负责警卫的军士保持高度警惕，做到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在这种狭窄地，遇敌偷袭可不是闹着玩。比如发来一枝毒箭，滚下一个巨石，那都是防不胜防。

不过因为如此，就需要队伍密切协作，分工明确。能够休息的抓紧难得空闲时间好好休息，每个人都骑在马背上，和着枯燥单调乏味马蹄声昏昏欲睡。

“虎儿。”

我们继续埋头前行，李菁菁和杨飞开初对不同景物和涓涓细流啧啧称奇。时间一长，就见怪不怪了，我呢也闭目养神，反正警戒之事有人负责。

张勇不亏是久经沙场老将，经验丰富，知道我不会莫名其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情况，不然我也不会如此沉不住气。

“不用，你干吗这样大惊小怪呢！”

跟在李菁菁张口问道。

我心一紧，全身紧贴马鞍，随手拿出弓箭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怎么啦？发现什么了吗？”

李菁菁笑道。

“攀岩兵，上。”

我大手一挥，队伍又行进起来。

“这段时间军士们都在议论什么？”

我问道。

“近乡情怯，离家乡越近，思念家乡和家乡亲人，大家这段时间议论都是这方面的事。”

张勇回答道。

“就这些？没别的啦！”

我一脸不相信问道，这些军士平时见了我恭恭敬敬施礼，刻意保持与我的距离。对于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一直是捉摸不透，无法走进这些来自天南地北的人内心世界。

而不理解他们，就无法近距离交流沟通，以情相待就是句空话，就不能做到让他们对你死心塌地。

没有对你忠心耿耿手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就是句空话。

“还有大家对大家实际收入高于其他同伴颇为自豪，相互炫耀攀比。说到时候回家娶房妻子，侍奉父母养老送终。”

张勇补充道。

“老婆孩子热炕头，一代又一代男人最扑素简单的愿望，可注定好多男人与此无缘。君不见，一旦开战，两军对垒，一天死伤的人都要成千上万，这点恐怕阎王手下索命小鬼也得甘拜下风。”

我在心里叹道，内心也悲凉起来，这样你防我我防你，巴不得将对方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关键最可怕一旦入局就是没完没了，今天你杀掉对手，并不意味着你明天安然无恙，那死神随时盘旋，稍不注意就完蛋了。

“难道大家对即将发生磨金公国与炽金王国的对决没有什么议论吗？”

我问道，这段时间我脑海所思所想的都是这件事，真可谓忧心忡忡，由于居无定所，我的消息来源大受影响，只能知道个一知半解。事关每个人切身利益，有国才有家，没国那有家，到时候打败仗当亡国奴，连命都保不住，还能奢望别的什么。难道他们对此都没有个清醒认识，打起仗肯定昏头转向。

“难道真的能打起来吗？”

张勇却莫名其妙的对我发问道。

“你这，”

我用手指着他，已经是彻底无语了，平时我是言传身教，可谓谆谆教诲了，可他们都当耳旁风了不成。

他张勇好歹也是个头领，作为一直跟随我身边的人，就这个不敢叫人恭维的水平，别的军士是什么认识水平可想而知了。

我很沮丧，觉得自己在做沟通动员上是失败的，对牛弹琴白费劲。

“说说你的理由吧！”

我苦笑道。

“王子，不瞒你说，我出身贫寒，没上几年私塾就出门闯荡。早先认识那几个字早就还给先生了，所以心中坚持东西都是自己吃苦受累得来，虽然不中听，但实用。说出来你这个大文化人可别笑话我。”

张勇憨厚一笑。

“你说吧！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咱们来个聚思广益嘛！”

我也笑道，人家一个男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非得保持高高在上姿态，那不是伤人自尊吗？

再说我也深深明白，我得依靠这些人实现我的抱负，离开他们我有天大本事，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张头领，你大胆的说出来。人家都说博学鸿儒穷其一生也有很多未知数，说明知识无穷无尽。向虎自己现在年纪比起那些大儒差了可是一大截了，当然山中老虎，他这个猴子充大王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旁的李菁菁笑着插嘴道。

“菁姐，你这是粉我哥还是贬我哥？”

一旁的杨飞一听有趣，拍手叫道。

“应该是褒中有贬，贬中藏褒吧！但也看某些人是怎么理解看待了。”

李菁菁颇含深意看了我一眼。

“张勇，别受外界干扰，大胆说出你的真实想法。”

我笑着说道，相比那些不着调阿谀奉承，我当然想看到最真实的一面，毕竟张勇想法可是代表这群军士中大多数人的意见。

“那好，王子，属下斗胆和唐突了。”

张勇恭恭手。

“我出生在小山村，我爹妈自小告诉我各人命运是天注定的。你今生富贵贫贱在你出生时就已经写好了，没有一丝一毫误差，只是咱们是肉眼凡胎发现不了，只有盖棺定论才能说得清。当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一切就无足轻重了，除了你的亲人，谁会在乎你的过往。”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富有苗贵有根，这样活生生事例在我们身边比比皆是。”

“我说这些题外话就是说清一个道理，咱们得认命，不能与老天拧着干。与老天拧着干是不行，别说我们这些凡人，连天上大神也是一样是毫无意义挣扎。天下大势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你说咱们磨金公国和炽金王国渊源这么深。”

“想当初两国祖上也是一番征战，顺民心、听天意组建各自国家。休养生息，繁衍后代到如今，虽然炽金王国是比我们强大，但这么多年，咱们两国之间河水不犯井水，相安无事，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我们现在能做就是继续顺从天意，各过各的的日子，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像村子里富人和穷人，你大鱼大肉吃着我不羡慕，我嚼糠咽菜你也别轻视。”

“嗯。”

我说道，觉得这话糙理不糙，一听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你有钱人就高人一等吗？我穷人就非低你一头吗？

最好办法就是互不干涉，各过各的。

“现在磨金公国卓天林是个野心家，他今天所得一切都是沾了历代祖先光，他寸功未立就拥有如此广阔疆域，他觉得理所应当。现在又把手伸进我们这里，首先这一条就是逆天而行，绝不会有好下场。二来他这样做明目张胆就是挑起战争，是要杀人抢东西。兔子急了要咬人，何况是人，你不给人家活路。取人家性命，毁人财物，践踏妻儿老小，人家不找你拼命才怪呢！”

张勇义正辞严说道，不得不说，他好多话还是说到了我心坎上。奋起反抗，与命相博，鱼死网破，让炽金王国占不到任何便宜。

可这样一来，这事是我们祖先初衷完全是背道而驰，和平共处，偶尔有摩拳擦掌，但绝不诉诸武力。

照这样一来，互不相让，最终会死伤惨烈，家园被毁，哀鸿遍野，人间天堂变为世间炼狱。如此一来，胜了败了又有什么意义。

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难道为了屈辱活着，奴颜婢膝向炽金王国献上降书，被人家看得连狗都不如。

“卓天林，你是一代霸主，咱们不打仗，和平共处行不行？”

派出使者去这般哀求，人家还以为磨金公国的人死绝了，派个疯子来丟人显眼。归根结底，这事主导权完全在炽金王国和卓天林手上，我们只能被动接受。

“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们提心吊胆过活，而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我在内心呐喊，小爷就是要在今生斗个天翻地覆，大不了把命送还老天。

我一挥手，命令专司攀岩的军士去看看，刚才惊扰了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以好让我放心。

我莫名其妙的看见有人喊我，我睁眼向前一瞪，前方树丛似有晃动。

“难道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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