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明瞪大眼睛，沉默一阵，而后决定:“对钱五暂不处理，但不是搁置，而是要对其背后的人物做深度调查；这次组成联合调查组继续以陈得索、李周为主，意义也在此。”

杨弘皱眉，神情严肃……

杨括准备记录。

王新明说:“各单位先报定联合调查组成员。”

有办公室主任龙根陪同扬括、吴涛、寇尚武等市领导先后走进王新明办公室，落座。

寇尚武环顾左右:“配合查处案件是政法系统应尽的职责，再忙也抽人，这也是当前政法系统开展三项教育活动的具体实践。”

杨弘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喝茶，认真细听。

王新明边听边做记录，后又在笔记本上写一阵子，接着安排:“那好，根据大家意见，组成联合调查组开始调查。”

王新明盯着龙根说:“龙主任，你是分管特区工作的，先说说你的意见。”

大家把目光投向龙根。龙根没有急于回答，他分别给王书记杨括、杨弘、吴涛、寇尚武茶杯里倒上水，而后平静道:“特区管委单位班子不团结，不是一半天了，由于副主任丁一是军人出身，火暴脾气，说话口无遮拦，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和刘喜贵、财务出纳李艳叶关系很紧张，积怨很深。我调和几次，效果不佳。至于特区修路征地对村民补偿问题，据我所知，已经按要求如数给村民兑付了，是否又追加，王书记清楚。孔庙村支部书记是否隐瞒贪占了补偿款，查查账就清楚了。但不管这么说，出现问题，我有责任。”

王新明说:“特区的问题，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今天商量如何查出问题真相，进一步加大和规范特区管理工作，推动华西社会经济和谐持续发展。”

王新明接过材料细看后，似乎惋惜:“丁一去年度考核最差，现在又怎么打人？”

“我也感到奇怪。”杨弘低声轻叹，揉揉腰部，坐下来品茶。

王新明看罢杨弘给的材料，而后也从抽屉拿一份材料递给杨弘说，“孔庙村民反映村支部书记贪占政府修特区主干道和辅道追加的土地补偿款。”

杨弘把李艳叶送走，手持材料匆匆走进王新明办公室，手抖抖材料，情绪阴郁:“特区管委主任刘喜贵报告，副主任丁一殴打出纳李艳叶，请求上级调查处理。”

龙根先表态:“王书记总揽全局，总体部署，我和特区一班人积极配合。”

吴涛点上烟:“龙主任说得对。王书记您安排吧，我也全力配合。”

杨弘站起来:“就案件本身讲，也简单，就是发展局建筑公司总经理钱五偷工减料，导致教楼坍塌，霸占夏包垫资和工钱，导致夏包带民工哄抢教楼原料。但处理钱五，要牵扯到其他人，就复杂了。”

杨弘朝门外望望，低声问:“孔庙小学教楼坍塌案怎么处理？”

王新明好像在思考什么:“查清了吗？”

王新明看看案头材料，说:“今年以来，柏子山特区孔庙小学教楼坍塌还没有处理，最近又出现特区管委机关内部同事斗殴事件，以及孔庙村民举报村支部书记贪占政府修特区主干道和辅道追加的土地补偿款问题。”

吴涛从口袋摸出香烟，独自叼在嘴唇，问:“怎么问题都出在柏子山经济特区？”

杨弘说:“纪委定李周、高云鹏、白有志。”

吴涛说:“人大让秦平、李磊参加。”

王新明提出异议:“秦平原是特区管委主任，参与不合适。”

吴涛纠正:“让赵严、李磊参加。”

“行。”王新明同意，接着转问寇尚武，“公安系统警力不足，你通知宋得九，只让陈得索继续参与调查。”

寇尚武点头:“好。”

王新明最后要求:“调查组分两个小组，一组由陈得索任组长，一组由李周任组长。具体由杨弘同志负责安排。”

杨弘边点头边记录......

下午。会议室内。调查组成员高云鹏，李周、白有志先走进会议室，赵严、李磊也先后入座。

陈得索风尘仆仆，急匆匆进来，没有坐下，抓住杨弘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杨弘看看陈得索，而后扫视与会人员严肃道:“今年夏天以来，柏子山经济特区接连发生一系列问题，在社会造成不良影响。联合调查组要深入基层弄清真相。”大家做记录。杨弘继续部署:“调查分两组，一组由陈得索任组长，成员有高云鹏、李磊。你们调查特区管委机关同事之间斗殴事件。一组由李周任组长，成员有白有志、赵严。你们调查孔庙村支部书记贪占政府修特区主干道和辅道追加的土地补偿款问题。”

杨弘分别把需要调查的材料递给陈得索和李周:“你们都是组织部连年考核的优秀的干部。希望你们相互配合，形成合力，查清查实存在的问题，给特区群众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陈得索、李周等调查组同志一齐站起来，表情严肃、庄重、感动......

散会后，李周独自留在弘办公室，他说:“组织委我重任，我很感动。谢谢领导对我的信任。”

杨弘给李周倒茶，安抚他:“近段你受委屈了。”

李周耿耿于怀地说:“我被不明不白地关起来感到难过。但更让我不安的是，正当我们深入调查教楼坍塌时，我却遭牢狱之灾……”

杨弘平静道:“领导对教楼坍塌一案和衍生的悬案都很重视。”

李周面显惧色说:“内鬼作祟，漫滩湖风不平，浪不静呀。”

杨弘一愣，而后点点头:“是的。”

李周试探问:“孔庙小学教楼坍塌案还调查吗？”

杨弘不露声色，闪动着深邃的目光，说:“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时李周耳际传来张立的话:“遇事要冷静灵活。常言道，睁只眼闭只眼，七个碟子八个碗……”他迟疑片刻，说道:“我不了解工作全局，请杨书记明示。”

杨弘微笑:“孔庙小学教楼坍塌的主要原因，你们已经尽职尽责地调查清楚了。”

李周直言不讳:“但是，我觉得钱五的背后另有猫腻，可以说是‘道中还有道’。”

杨弘语重心长地教育鼓励李周:“钱五背后的深层问题，牵涉有些部门事和人，需要作长远规划，逐步解决。在调查中，你发现干群之间存在的突出矛盾，并做深度思考，很好。”

李周频频点头，轻声问:“我今后怎么工作？”

杨弘抚摸李周肩膀:“多学习、思考、观察、探讨，修德立身，提升自己的综合素质，在白道打老虎，在黑道降恶魔！”

李周迟疑片刻，挺起腰杆:“有领导信任，我只有挽起袖子大干了！”

李周走出机关大门，背后猎猎的国旗仿佛给他壮行，耳畔仿佛传来天籁歌声——

男声:他说鬼，你说鬼，是不是真有鬼？

女声:世间本无鬼，只是人“捣鬼”。

男声:晴朗天，风劲吹，日色昏；

女声:皎洁月，云掠过，夜色黑......

男声:走正道，挥长剑......

女声:你是谁？

男女:我是人间‘新钟馗’！

李周走在林荫道上，脑际闪着不同的画面:绿树婆娑摇曳……蓝天漂浮白云……时而月色朗朗，时而乌云遮月，虚幻模糊的“新钟馗”在挥剑斩魔……

【作者题外话】:李周是书中主要人物中之一。他调纪委彰显了党组织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

杨括自己倒水喝:“这些问题不解决，会影响特区社会经济的稳定发展，损害华西市改革开放形象。”

杨弘接过材料，皱眉认真看，而后建议:“我请求组成联合调查组，对两案齐头并进调查。”

王新明沉思一阵，抓起电话:“龙主任，让杨括、吴涛、寇尚武到我办公室。你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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