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已经说明柳氏对章威并没有什么反感，只是还没有最终确定。

“好，本皇爷就听夫人的。”杜钦说道，然后，对申翠娘说道，“姐姐可先带着夫人去后面等我，待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就回来叫你们。”

杜钦的心里暗笑，脸上却表现得很严肃。

“本皇爷这样判决，意在惩戒他人，岂能随意更改，除非……”杜钦故意沉吟了一下，“除非有人愿意出面替她承担一些罪责。”

申翠娘点头，带着柳氏去了屏风后面。

“小皇爷，小人有下情回禀。”章威忽然叫道。

“说。”

“小皇爷判小人三年监禁，小人感激涕零，只是对柳氏这样的判决实在是有失公允。这件事虽然是她指使小人所做，但是，亦是小人愿意的，若非如此，她一个弱女子，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量。还请小皇爷收回成命，从轻发落。”章威说道。

杜钦眼见这章威一双眼睛在大堂上巡视，料想一定是在寻找柳氏，忽然心里一动，思索了一下。

“章威，你是在寻找朱煜的夫人吧，我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柳氏主谋，而你只是从犯，本皇爷有好生之德，不想过重惩罚你，决定判你三年监禁，至于柳氏嘛，她是朱煜的家人，本皇爷不会轻饶，决定判她凌迟，并且割满一千刀，要全城的百姓们都知道谋害本皇爷的下场，明日就在市口当众处决。”

跪在堂下的章威浑身一抖。

“小皇爷休要客套。”柳氏慌忙摆手。

“夫人若果能助我找到费庸犯罪的证据，本皇爷定会鼎力相助，带您回京。”杜钦说道。

申翠娘看了他一眼。

“本皇爷在这里先多谢夫人。”杜钦听柳氏说可以将朱煜留在家里的东西交给自己，用来证明费庸这些年犯罪的证据，喜得不行，对着柳氏就深鞠一躬。

几名衙役也是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位小皇爷居然会这么狠。

和柳氏一起站在屏风后面的申翠娘听到这样的说辞，起初也是一怔，可是，很快她就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柳氏。

申翠娘在此和杜钦对视了一眼。

柳氏的脸泛起一团红晕，想了想。

“小皇爷不再追究民女的罪责，这章威也是受了民女的蛊惑，还请小皇爷网开一面，暂时先不要处置他，过段时日，民女自会将考虑的结果告知小皇爷。”

没多久，几名衙役押解着章威回到了大堂。

“章威，你作为本县县衙的一名厨子，本皇爷自认为对你没有刁难过，魏县令在世时候，也对你很是偏爱。但是，你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试图帮助他人来谋害本皇爷，现在，事情败露，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杜钦喝道。

“小皇爷之意，要如何承担？”章威似乎看到了希望，问道。

“当然是有人愿意替她去死。”杜钦回答，“比如你，如果你愿意代替她去死的话，本皇爷就可以改判，将所有罪责都要你一个人承担，砍掉你的头，而柳氏改判为三年监禁。只是，这样的事情，你不会愿意。”

大堂上一片寂静。

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这样的说辞感到既可笑又无奈。

这小皇爷，到底是什么意思，从来没有听说过还可以这样判决。

“小人、小人愿意。”很久之后，章威忽然抬头说道。

章威跪在地上，抬头不见了柳氏，心里不知道自己的这位情妇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

“柳姐姐深明大义，小皇爷，我等还是不要耽搁，应该尽快回到滁州去，以免迟则生变。”申翠娘担心这个柳氏会改变主意，于是催促道。

“那么，章威师傅该如何处理？”杜钦这一次是问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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