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努力张开嘴，拼劲全力骂了一句：“他妈的，这是要干什么？”

这一次，是阿九嘴发出来的愤怒，因为阿九感觉到自己的嘴在动，阿九的耳朵也迷迷糊糊听到了自己的愤怒声。

奶奶就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用补丁补出了一身看起来非常有艺术美的衣服，就像国际服装大赛上面那些美女姐姐穿的衣服一样，看起来很美。

奶奶，奶奶，你要去那里？

那种疼痛的感觉在慢慢往下走，终于走到了阿九的脸部，经过了阿九的眉毛，经过了阿九的鼻梁，经过了阿九的嘴。

没有一点的疼，反而很温暖。毛毛虫带来的疼，让阿九的思维在疼痛中变得清晰，可这暖暖的感觉让阿九昏昏欲睡。

阿九看见了死去的奶奶，奶奶没有牙，拄着一个牛角做的红柳木拐杖，慢慢地走着。

奶奶还穿着那身补丁衣服，黑色的上衣有八块补丁，蓝色的裤子上有九块补丁，补丁大小不一样，颜色也不一样。

身上各种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了，各种交织在一起的光芒慢慢地散开，慢慢地散开……

光芒并没有消失，由错乱变成了网格形状，由网格形状慢慢变成了条形。

无数条形的光芒慢慢变成了一条条线，无数细小的线渐渐形成了一个同心圆。

就在阿九欣喜自己躲过了被烧焦的劫难时，阿九的面前出现了无数错乱的光芒。

无数线条一样的光芒错乱无序地慢慢地在扩大，慢慢地在扩大……

十来种颜色，闪烁着不一样的光，相互纠缠着，相互撕扯着，空气中充满着一种焦灼不安。

阿九为了避免被凸凸镜发出来的光芒烧焦，拼命地往水银宫殿下跑去。

同心圆发出的光再一次开始了对阿九的扫描，还是从阿九的头开始的。

这一次，阿九感觉到有一股暖暖的水流从他的头皮流了进来，经过了阿九的脸，来到了阿九的肠肠肚肚。

阿九骂道，可他的声音是那么的微弱，微弱到他竟然听不见，那只不过是发生在脑海中的语言，根本就没有通过大脑传达到嘴。

阿九想抬起手，把那毛毛虫撕成无数碎片，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可他的手没有了力气，他的头越来越疼，越来越疼，疼得阿九两眼发黑。

他妈的，这是要干什么？

阿九用牙狠狠地咬了咬，想把那个钻进嘴里的毛毛虫咬死，可毛毛虫很快经过了阿九的牙，到了阿九的喉咙。

阿九的喉咙痒痒的，宛如喝了一碗辣子汤，嗓子变得热辣辣地疼。

阿九拼命地喊着，奶奶还是没有答应，很快阿九看见一个小不点男孩，穿着开裆裤，留着光头，扭动着屁股向奶奶走去。

阿九惊奇地发现，那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阿九。

阿九小时候经常由没牙奶奶看管，对没牙奶奶的影响是非常清楚的。阿九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毛毛虫终于钻到了阿九的肚子里面，经过阿九装着一张黄纸的那个地方时，阿九的肚子突然没有了翻江倒海的难受感觉，也没有了热辣辣的感觉，突然毛毛虫消失了。

等阿九反应过来时，阿九已经被网一样的光芒锁在了里面，他感觉有一个跳动的东西从头皮慢慢往头骨里面钻着。

那种感觉，就像毛毛虫经过一样。头皮有点痒，慢慢有点发麻，接着就是毛毛虫咬破了头皮，开始拼命往进钻，头皮发出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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