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门缝趴很久了。

“……”

门刚一关上的瞬间。

程晚江气势瞬间弱下去，他跑过去坐到纪烟衡身边。

纪烟衡慵倦地抿了口酒，“谁让你进来的？”

云落不安地看了眼勇往直前的程晚江。

算了，毁灭吧，她累了。

她转身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程晚江双手叉腰，直面硬刚，“你说说，怎么个和往年一样的法？”

“……”

“诶呀，一样给你把标准降低点啊。”

云落把文件递上去。

纪烟衡转着笔，随便扫了几眼，“把席雨茗的申请表单独给我。”

云落倒了杯冰酒摆在纪烟衡手边，“那程小少爷呢？”

“七爷，招新的名单需要您签个字。”

云落现在真想把程晚江打晕拖出去。

纪烟衡不置可否地勾唇一笑，“云落，你先去办。”

程晚江气冲冲地一脚踹开门。

“好，”云落收回文件，“席雨茗报的武考，我去找云渡要申请表。”

“什么叫和往年一样？！”

“我……”

程晚江音量弱下去，但依旧理不直气也壮的，“我想进就进！”

“衡，我真的想进川镜堂，帮帮忙嘛！”

纪烟衡冷漠地问道，“你求人办事就这态度啊？”

程晚江立刻懂了。

他讨好地笑着，又捏肩又揉腿的。

“衡衡……”

“衡哥～”

“啊呀，衡爸爸！”

“……”

纪烟衡眸波微挑，平静地看着程晚江狗腿般的笑容，毫不客气地拒绝，“不行。”

程晚江的动作僵住。

他一拳打在纪烟衡的右肩，“纪烟衡，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纪烟衡打开电脑，简单明了地说道：“川镜堂不养废物。”

“……”

程晚江气得差点没缓过来。

但他瞥见电脑，邪恶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编代码的速度超过你，你就让我进。”

“……”

他怎么敢提的？？

多少有点不自量力了。

“好啊。”

纪烟衡把电脑推给他，又开了一台，“你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这真是一个让他快速闭嘴的好办法。

程晚江把电脑搬到纪烟衡对面。

“等会昂，我还没准备好。”

他一边说着，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扒拉。

“再等等！！！”

程晚江为了进川镜堂已经不择手段了。

纪烟衡摇晃着酒杯，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就静静看着他作弊。

程晚江打完一小半代码，胸有成竹地大喊一声，“开始！”

“……”

可耻没有下限。

纪烟衡从容不迫地打开电脑。

他的手指修长，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搭上键盘就有种独特的气场。

程晚江专心致志敲着键盘，但瞟见之前打出来的代码，他懵了……

上面的代码正在一行行消失。

消失速度很慢，像刻意挑逗他似的。

消失，又出现，再彻底消失。

真见了鬼了！

程晚江不满地怒斥道：“纪烟衡，你玩赖！”

“哦，是吗？”

纪烟衡抬眸，“那你可得快点，我要打完了。”

程晚江侧身瞄了眼纪烟衡的电脑。

纪烟衡打的并不着急，但速度依旧比他快很多。

编辑代码的同时，攻击了他的电脑。

比赛从未开始过，却已经结束了。

程晚江毫无胜算。

“七爷，轮到席雨茗上场了。”

云落轻敲了敲门，小心提醒纪烟衡。

纪烟衡离开电脑，“好，我马上去。”

程晚江一看，机会来了。

他得意洋洋地笑着，对纪烟衡招招手，“衡爷，一路慢走，您回来我就打完了。”

纪烟衡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实习期一个月，达不到我满意就卷铺盖走人。”

“得嘞！”

程晚江在心里把席雨茗拜了无数遍。

***

席雨茗穿了一袭黑色波西米亚风格长裙，露背镂空，勾勒出背部完美的曲线。

中央舞台耀眼的光影下，她如精灵般，美得惊心动魄。

席雨茗惴惴不安地坐到钢琴前。

四周空无一人。

只有数百高清摄像头同时照着她。

她凭借记忆，把双手放在钢琴上，简单试了几个音。

这架钢琴的音色很好听。

弹到一半，她忘谱了。

她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纪烟衡那句透露着笑意的“同学，信我”。

找不到一点有关琴谱的记忆……

仓促之际，她漏掉一个音。

但钢琴魔术般补上了那个音。

席雨茗的手停在琴键上。

那首《天空之城》依旧行云流水般演奏着，优雅高贵，无可挑剔。

她顺着琴音弹完了曲子。

随后，显示屏上出现绿色的通过字样。

她过关了。

但席雨茗起身时无意间碰到钢琴键。

她发现，那是一架哑琴。

所有的琴弦都被挑断了。

那，替她演奏的会是谁……

接下来是武考。

考官是云渡。

只要打过云渡，她就可以进入川镜堂。

纪烟衡站在二楼，俯视下面的情况。

“跟云渡打，她有几分胜算？”

云落在纪烟衡身旁，“那要看七爷您的意思了。”

纪烟衡眸光冷清，“我不希望她过。”

“好，我知道了。”

云落通过耳麦联系云渡，“pass。”

……

云渡收到指令，拔掉耳麦。

他扔给席雨茗一把短匕，“用武器打吧。”

席雨茗指尖轻转短匕。

云渡反手握刀，冲向席雨茗。

他的实力处于四大云助手首位。

应对新手，淘汰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次不一样，他遇到火狸了。

前几招，席雨茗都能轻松应对。

但云渡进攻的身法很诡异，不按常理出牌，总用假动作迷惑她。

席雨茗挡下云渡的攻击。

她猛地察觉到，头顶有一道冷峻的目光正注视着她。

抬眼，楼上空无一人……

云渡抓住时机，回手一刀刺向席雨茗。

席雨茗挪回目光，侧身躲避。

反应晚了半秒，刀尖勾上她的右肩。

席雨茗果断地撕下肩部的衣角。

纪烟衡眸波流转，她的右肩靠近胸口处，有一道疤。

真的是她……

云渡摸清席雨茗后，进攻更加猛烈。

一发不可收拾。

纪烟衡冷眸一转，命令道：“让云渡别伤着她。”

云落刚拿起话筒，又注意到被云渡扔在一边的耳麦。

“七爷，我下楼通知云渡。”

来不及了。

云渡甩出弯刀，右侧回手。

这招还是纪烟衡教他的，足以致命。

纪烟衡随手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从窗户掷下去。

阻断云渡的回手刀。

文件夹落地，掉落出那张带着纪鹤川签字的招新表。

云渡停手。

四境寂静得可怕。

席雨茗缓缓抬起头，对上纪烟衡那双熟悉而又陌生的瞳眸。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云落怕纪烟衡生气，她偷偷拽了拽程晚江，“小少爷，先跟我来。”

“他不是已经报三届了吗？”

纪烟衡毫不在乎，“和往年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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