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山看二黑嚼得肉渣子乱飞，笑着拍了拍它的大头。

“其实师父说得对，不能过于仰仗剑器。假如去了尘光剑，去了白骨舍利，甚至没了树叶符箓，那么我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他现在破了境，终于能把这两门神通的威力驱使至七重。法力层次越高越不容易提升，这和灵脉破境的道理差不多。

由六重到七重，陈小山第五条灵脉到达气贯长河境就能达成，而十二重以上，不到四海游龙境基本没戏。

“拳法和真气。”他自问自答，“所以主要还是得勤修内功。”

陈小山将玄冥真气导入体内各个窍穴。他再不像入门时那般懵懂，所以真气的导入次序都依照真解上说的来。

等这股真气在窍穴内稳定下来，他收了舍利，开始练习黑光炼狱法和黄泉斩。

陈小山现在对这两种神通的变化了然于胸，黑光炼狱法非常适合以一敌十，而黄泉斩则类似于山河断，是一门‘毙敌于一瞬’的瞬杀之法。

陈小山当着二黑的面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准备把灵丹埋进去。后来又不放心，只埋了十颗，剩下的都收起来了。

二黑吃饱喝得，陈小山陪它玩耍了一通，便直接回到了住处打坐，继续稳固境界。

......

“老伙计，行啊你。”陈小山用几种真气一一尝试，看能不能帮助二黑打开剩下的几个窍穴。试了几次之后都没有明显效果，反而二黑痛得直呲牙。

二黑倒是知道陈小山不会害它，尽管痛，也没有回头咬一口。

陈小山停下手，带着它抓了头猪獾，收拾干净后，又攒了一个火堆出来，开始烤肉。

二黑体内的八个窍穴已经开了两个，其中一个是借了小顾道人之力，另外一个是它自己开的。

且说这天晚上，陈小山依旧来到雁鸿泉修炼。

他捏着遁法钻入水下，放出白骨舍利，先用太阴役鬼骇神禁法打爆了百来只小鬼，白骨舍利吞吸了大量的鬼气之后，吐出了精纯的玄冥真气。

“比试完了我就送竹童回家看看，省得他总不安心。”刷了一遍调料，又翻动了一下烤肉，“等我回来时希望你能再开一个窍穴。”

“三天后我就学拳法，到时候我就能打出尘烟起，甚至连星辰降都可以试试。”见二黑口水都滴下来了，拿出小短刀割了一小块肉丢了过去。

小短刀是陈小山买来刮胡子的，杂货店的吴胖子半卖半送，陈小山在他那里前前后后买了不少东西，也算是半个熟客。

又将烤肉刷了几遍调料，这才从烤架上拿了下来，随手打灭了火堆，带着二黑进到洞内。

陈小山见到洞内非常干净，先夸了二黑一通，把肉丢给了它，然后拿出这段时间攒的壮骨丹，总共三十几枚。

陈小山现在的水遁用得非常熟练，虽然法门粗浅，架不住真气浑厚，他现在被包裹在一个清光圆球中，五指之间有一条黄色长河来回穿插。

这条长河看上去就不像人间之物，浊浪滔滔，冥气森森，一端似来自冥狱深处，另一端似连接虚空，内中隐约有无数厉鬼呼号。

陈小山耍了会长河，猛然嘿嘿一声：“等的就是你！”紧接着五指一抖，将长河甩向水下十数丈开外的一团黑影。

这团黑影正是他第一次在雁鸿泉碰到的那只怪东西。

咯吱、跛塌、扑、嘎嘎......

长河刚刚离手，陈小山立刻听到了一连串诡异的声音。

一只一丈多高的骷髅猛然从长河之内蹿出，一个跨步越过了长河。它反爪捏住河尾，随手一抖，将长河化做了一截昏黄明亮的刀身，然后对着黑影轻轻一斩。

‘扑’的一声，黑影立时被斩碎成一团黑气，随后被骷髅吸进了体内。它回过头来，冲着陈小山，下巴动了几下：嘎嘎。

陈小山不由瞠目结舌。整只骷髅都是骨架，饶是他幽冥真瞳小有所成，愣是没看到黑气到底去了哪里。

眼看骷髅嘎嘎的叫着，拽着一柄类似斩马刀一样的长刀，跛塌跛塌的踏波而来，陈小山‘啊’的一声，打出了逍遥游。

没等剑气抵身，骷髅‘砰’的一声崩散，又化作一条昏黄的长河，绕着陈小山飞舞不休。

黄泉斩这门神通的种子符箓本身到了十一重，但陈小山修为所限，以前只能使出六重威力，如今刚刚御使到七重，不妨生出了这等变化。

当下不自觉的擦了擦冷汗，收了黄泉斩。虽然洗炼白骨舍利要和鬼物打交道，但是陈小山除了知道小鬼魖牙，其它的可没见过。

‘我是不是要看些这方面的书？’

他觉得刚才有点丢脸，倒不是怕，主要是惊讶，可是这样显得自己太没见识了。

‘啊？那东西就不见了？’

陈小山这才回过味来，等了这么久的黑影一下子就打没了，啥也没留下。只能摇摇头暂时不理，又练了一会儿剑法，还是觉得有些沮丧，索性回去睡觉养好精神，准备明天学习新拳法。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万飞羽，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的，看脸色有些不自然。

两人朝了面谁也没说话，擦肩而过。

陈小山心说，黑影？万飞羽？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刚才打灭的黑影像是什么野兽，也说不准是一道法术幻化而来。

‘莫非是符箓？？’

看着万飞羽的背影，陈小山忽然想起来，这位是门内符箓造诣最高的金师伯的徒弟。可惜手上没有证据，他不禁摇摇头，去找在这附近等待的竹童。

小孩今天也过来送夜宵了，只是怕陈小山让他学拳，所以在山腰等待，此时正提着食盒傻呆呆的在树下站着。

陈小山心里纳闷，走近了才发现这孩子瘪着嘴，正哭着呢，小脸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

“是不是万飞羽干的？！”陈小山的火‘腾’地一下冒了出来。

竹童点点头，‘哇’的哭了一声之后又连忙捂住嘴，抽泣道：“我说小师叔在上面练功，请他不要这个时候打扰。”

陈小山立刻扯着竹童返回去找万飞羽，谁知找了大一圈都没找到。

竹童现在平静了许多，他拉着陈小山的袍子说：“算了小师叔，万师叔也许是不开心，正好被我赶上了。”

“嗯。”陈小山没多说，把竹童送回了童子所居之处，并特地交代了明天不用送饭。

“你一天吃一颗，不许多吃。”

二黑很久没吃过这等美味了，尾巴也不摇了，在边上安静的等。

“现在是七月初，师父说月中门内比试，也不知道掌教那里会有啥好东西。”陈小山一边转动烤肉，一边和二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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