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小山坐好。

“你现在境界稳固，正是增长见识的时候。”小顾道人沉吟一刻，讲起了在外面时需要注意的地方，毕竟陈小山的见识不多。

陈小山又转去了蝴蝶谷，想找马行川要些丹药，身上的辟谷丹补气丹等都吃得差不多了。没想到才进谷，就碰到了正要出谷的马行川。

“我正好要去找你。”马行川满脸带笑，小眼睛挤得都快看不见了。

七七八八讲了个把时辰之后，小顾道人又说道：“你何师姐要回乡祭祖，你不如去问问能不能同行，这样彼此有个照应，我和师妹也能放点心。”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何菀蓁一笑，飞离了竹林。

陈小山又挠了挠脑袋，觉得要和师姐同行有些不自在，可是转念一想，师姐都不怕，自己又有啥可怕的？

他找到了竹童，让竹童再安心等几日。竹童懂事，连说‘不急’。

当下挠了挠脑袋，礼也忘了做，说道：“当不得师姐谬赞，我听师父说你要回家祭祖？”

“三师伯和你说的？我本来听夏荷说，你要送竹童回家，便想来找你问问，要不要同行。”

“夏荷是哪个？我其实也正要去找师姐。”陈小山点点头。

他在水里泡了个把时辰，又修了修发须，直到看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才回到了竹楼。这边刚想打会儿坐，一点白光从窗户飞进，奔他而来。

陈小山运了一个黏劲，右手一带一引，将白光夹在指间，原来是一枚寸许长的白玉符箓，正要细看，小顾道人的声音从符箓里传出：过来。

他不敢耽搁，下了竹楼直奔道人所居。

陈小山一回来就去了镜波潭，在思过崖关了将近二十天，别说洗澡了，脸也不曾洗过，身上的味道都能把自己熏死。

“她是我老师身边的侍女，年纪和竹童差不多大。”

“嗯，那等我先准备准备，好了之后我再去找你。”

“坐下。你之前说要送个童子回去？”小顾道人拂过来一个蒲团，放到面前。

“开天拳法的虚和空两道最讲究‘圆’，而斩和破一道讲究的是‘醇’，至于碎，讲究的就更多了。你刚刚练习这门拳法，身上锋芒外露，反倒不合拳法本意。”

陈小山躬身一礼：“谢谢师父指点。”

陈小山点头应下。拜别师父后，刚回到竹楼，就看到了等在竹楼下的何菀蓁，心说，看来师父替我传了讯。

何菀蓁见到陈小山，倒是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笑道：“看起来师弟的修为更加精进了，可喜可贺。”

“啊？你有啥好事？”陈小山纳闷。

“我老师告诉我你回来了，这下我就可以炼制木神丹了啊。”

“......你炼你的丹，干嘛非要等我？”

“一瓶壮骨丹。”马行川说道。

陈小山摇摇头：“我要出去一段时日，这一路上指不定碰上点啥糟心事，你要是希望我能活着回来帮你继续炼丹，得下点本钱。”

马行川眉头紧皱：“壮骨丹、补气丹、辟谷丹和广陵丹各一瓶，再多就没有了。”

陈小山心里算了一下：我现在有五枚琼枝丹，保命的再加上一瓶广陵丹应该差不多了。于是说：“广陵丹一瓶就一瓶，其它的各两瓶。”

马行川指着陈小山鼻子咬牙切齿，连说了两个‘你’，最后说：“......好，我答应！”说完头也不回当先走向谷内。

陈小山心里好笑，连忙跟上。

二人来到了谷内木屋，陈小山见到侯君铭正在蒲团上闭目打坐，忙上前行礼。

侯君铭睁眼后点点头，说道：“不错，不枉你被关一场。掌门见你和飞羽的境界不稳，需要打磨，这才让你思过，你心里不要有埋怨。”

“弟子不敢，多谢师叔提点。”

“你们坐。”侯君铭一指身前的蒲团。

陈小山二人坐好。

“我先说说木神丹。”

侯君铭略做沉吟，“祖师留下的丹法不全，丹法一道本就难懂难精，更何况还是残篇。当年我炼制火神丹的时候招来外魔，亏得你五师叔为我护法，这才得以功成。”

陈小山心说，师叔说得有道理，符法可以练，画废了重新再画也就是了，有什么奇思妙想，举手就可以试演，而丹法不同。

试演丹法必须要有一个‘对象’。自己的设想对路与否，与对象本身息息相关，甚至直接关乎生死，这也是侯君铭说的‘难懂难精’的本意。

这时听侯君铭又说：“木神丹是我依据火神丹推研而来，炼制的时候如果不出意外，同样会招来外魔，这也是行川去找你的原因，因为护法的修为越高，外魔越厉害。”

“什么是外魔？”陈小山问道。

“世间有无数种魔，凡是阻人道途，坏人功德者，皆可称为魔。魔又分为内魔和外魔。内魔便是心魔，心魔以外者，统统称为外魔。”

陈小山点头。虽然还是不明白，但不好在这个时候多问。

侯君铭不知想起了什么，笑道：“你师父帮我拿到的雪山泥，正是为了炼制木神丹所用。”

陈小山脸上一热，想起第一次听侯君铭讲课时犯困，被他点名时胡乱对答了一个雪山泥。

马行川这时插口道：“亏你那时说的像模像样，我还以为你懂炼丹。”

“你再说我就不帮你护法了。”陈小山无视他的嘲讽。

马行川连忙赔礼：“师弟我错了。”

侯君铭冲陈小山点点头：“以前行川的性子木讷，少有玩伴，他现在开朗了很多，你这次又过来帮他护法，做师叔的不能亏待。”

说到这里皱了皱一字长眉，“我见你没有代步法器，便把这个赠送与你，再送你一瓶养心丹。”说着递过来一件法器和一个玉瓶。

陈小山见她巧笑嫣然，一身白裙清丽脱俗，金枝斜插在发髻上，花瓣束在燕尾处，披在肩前，尤增几分明媚。

只不多时便到了鸟巢，给师父见礼后，道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赞道：“真没白关，早知道这样早就应该关，还是掌门眼光毒辣老谋深算！”

“......”陈小山简直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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