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依靠没了
- 作者:幕鸦栖枯枝
- 类型:江湖风云
- 更新:04-14 15:31:01
- 字数:5644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见没有反应之后,小莲大声的叫了起来。
浑浑噩噩中,一处光亮吸引了小莲的视线,那是大壮哥家的方向。
身未至而声已闻,叽叽喳喳的嬉闹声,似乎不止三五个。
突然一个词闪过小莲的脑海,虽是闪过,但又慢慢的回来,直到最后占据了整个脑海。
看着之前没有,如今却挡住去路的森林,小莲慌忙的绕了过去。
破败的房屋,萧条的村落,奔跑中的小莲看不到一丝光亮,她感觉世界已经抛弃了她。
但她又能怎么办呢,只能继续跑着,她企图找到能够依靠,能够倾诉苦涩的人。
突然,小莲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的站起身。
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无神的看着院落,看着远处的浍河。
不知过了多久,天暗下来了。
小莲庆幸着奶奶没有死,自己也没有死。
小莲轻声呼喊道:
“奶奶,小莲饿了”。
醒来后的小莲,看见半身躺在床头,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的奶奶。
就在这时小莲回过了神,不管不顾的跑出了院子,然后沿着小路向着西边的村子跑去。
奔跑中的小莲,泪水流了出来,她嚎啕大哭。
花了好长时间,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奶奶放到床上。
没想到这么一推让奶奶倒向一旁,这吓坏了小莲。
小莲连忙抱着奶奶的身体,使劲的往床上拉。
小莲一边匆忙的用力摇晃奶奶身体,一边大声的呼喊,可奶奶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
此时的小莲如晴天霹雳直击身体,缓缓坠下身子,瘫坐在地上,颤颤巍巍,满脸婆娑。
没有以往看见小伙伴的喜悦,有的只有无尽的悲哀,“怎么办”三个字始终占据着小莲的脑海。
跑进大壮哥家的院子中,小莲悲伤再次涌出。
小莲缓缓的跪下了柔弱的身躯。双手顶头,趴在地上。
嬉闹的孩子看见小莲晚上跑来,正想着打招呼,看见小莲摆出这个动作,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有懂事的,直接进屋去叫大壮了。
刚走出屋外的大壮看见跪在地上的小莲,连忙上去搀扶,高兴道:
“小莲,你可醒了,你奶奶都快担心死了,整天整宿的守着你”。
“醒了好,醒了好啊,对了小莲,你来我家干什么”?
听到大壮哥的问话,小莲抬起了头,泪水蔓延着整张脸,红红的眼眶似泉眼,咕噜咕噜的不停向下冒水,似乎找到了依靠,哽咽道:
“我奶奶好像死了”。
大壮听完小莲的话,连忙对着自己媳妇嘱咐了几句,然后带着小莲回家查看情况。
一路急匆匆的走来,走进屋内的大壮看着平躺在床上的顾大娘,那憔悴到极点的脸庞,大壮也是悲从心起。
缓步走到床前,把手指放在顾大娘的鼻前,没有呼吸。
然后感受了下顾大娘的手臂,已经没有人的温度了。
想着村中又走了一个的大壮也有些哽咽,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小莲道:
“小莲,今晚去大壮哥家和孩子们一起睡,好不好”?
没有听到声音,又柔声问了一下:
“好不好?小莲,去哥家睡”。
见依旧没有回应,转过头便看见了瘫倒在地上的小莲,昏倒了。
见状的大壮立马去院中用盆装了些水,先是掐了掐小莲的人中,然后用手沾水拍打着小莲的额头。
在这时院中又来了几个人。
看见大壮的动作,连忙问道:
“这是怎么了”?
大壮见到有人来了,连忙回道:
“晕过去了,孩子他娘,快过来帮忙”。
把小莲交给自家媳妇照看后,起身对着来人道:
“顾大娘去了,家里现在就只剩小莲了”。
“事就不办了,明天直接安排下葬,明天我去请个唢呐班,别的等小莲醒来再说”。
说完就退到了一边,查看小莲的情况。
来的人则进屋看了一眼之后就各自回去了。
临走时也都看了看昏迷中的小莲。
……
第二天一早。小莲便被孩童的吵闹吵醒了,看着陌生的环境,小莲连忙起身跑向屋外。
只是太虚弱了,从屋里滚了出去。
看见滚出来的小莲,院中忙碌的嫂子连忙过来,把小莲扶起来,然后去厨房端出来一盘吃的给小莲。
“你大壮哥去隔壁村叫唢呐班了,是直接简单下葬,还是订个棺木”?
“订个棺木,葬在忘忧山”。
想着以前奶奶的话,小莲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必须这样。
“有钱买棺木嘛”?
嫂子问道。
“有,奶奶还剩下的钱,我知道”。
看着小莲肯定的语气,嫂子也于心不忍。
“唉,行,随你”。
嫂子继续道:
“等你大壮哥回来,中午吃完饭会和你还有村里人一起去忘忧山,到时你把位置确定,然后你大壮哥和你顺便用牛车把棺木拉回来”。
“回来准备准备,拉过去刚好下葬”。
听着嫂子有序的安排,小莲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就那么看着远方,毕竟那个要下葬的是自己的奶奶啊。
……
确定了下葬的地方,是当初奶奶专门留下来的位置。
拉回了一尊棺木,这是以后奶奶睡觉的地方。
……
唢呐开路,贤孙持柳。
一路“艰难”的走到了忘忧山下,坟地离的不远,但牛车是上不去,只能靠人抬上去。
村里的人齐力把棺木抬上了山,并下了葬。
唢呐班依旧卖力,声音响彻了半个山腰。
一切结束后,大壮拍了拍一路木纳,此时还是一脸木纳跪在坟前的小莲。
“大壮哥,我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去”。
“说什么胡话呢,哥能把你自己丢在这荒山野岭上嘛”?
看着刚刚上土的新坟,缓缓道:
“我知道你难受,也知道你想说说悄悄话,但生活总得继续,不是嘛”?
“你奶奶之前让我去找你母亲,找到了,过段时间就来接你”。
听到“母亲”二字,小莲一愣,然后看向大壮,眼中又浮现了淡淡璀璨星光。
大壮没等小莲说话,继续道:
“我去山下等你,最多一个时辰,超过我就来山上找你了”。
“好了,我先下去了,你自己注意点”。
说着转身向着山下走去。
小莲注视着大壮哥背影消失后,重新看向了眼前这座埋葬着自己奶奶的新坟。
“奶奶,你是因为我死的嘛”?
“那两个怪物是冲着我来的嘛”?
“我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想起自己和奶奶的点点滴滴,画面如同烙印一般,独立且深刻。一个个闪过脑海。
过了一会,埋头哭泣的小莲抬起头,对着新坟问道:
“奶奶,我不认识“母亲”,我能不跟她嘛”?
可一想到村里的孩子有那么多在大壮哥家,她喝村里别的人又不熟,小莲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或许,这就是命,注定了,你没得选,只能被动的接受。
缓缓起身的小莲,对着新坟一笑,仿佛看见了里面微笑着鼓励自己的奶奶。
“奶奶,下次再见”。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又能做什么呢?
看着仍旧在“睡觉”的奶奶,小莲抓起了奶奶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晃了晃,手有些凉。
见奶奶还是没有醒来,小莲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推了推奶奶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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