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顶着压力开口，一字一句，显得极为艰难。

一旁的玄都、玉京的情况也差不多。

姜澜后发先至，从太乙道人身后擦家而过，轻声说了一句，而后大步流星，向着不远处的两宫走去。

两方道宫恢弘，乃帝尊二人之道果所化，其上的雕龙画凤，俱为大道道纹，蕴含无边道理。

“看来几位师弟已经到了极限了，恐怕此次只有为兄和永恒师弟能入两宫拜见师尊了。”

第五虚空之上，太乙道人顶着巨大的压力，每走一步，身形都颤抖一下。

在太乙道人的身后，三大道身显化，如同汪洋般的法力涌动，注入他的本体之中。

“师兄，永恒先走一步了。”

言罢，太乙道人一步跨出，化作遁光没入第五虚空。

姜澜摇了摇头，同样化作遁光，飞上第五虚空。

“看来大师兄还是和永恒师兄不对付。”乾元乐呵呵的说道。

仙界第五层虚空之上，无穷大道腾飞，仙光溢彩，诸般异象中，两大道宫横亘。

一道道灵宝虚影自两大道宫中飞出，均为先天法宝，其中一鼎一塔最为浩大，乃是元鼎和元塔，乃先天灵宝。

“恭迎两位师尊归来。”

帝尊镇压无人区一万年，今日功德圆满，回归仙界。

玄都和玉京几人对视一眼，他们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没敢随意说话。

……

“不行了，第四层虚空的压力已经到达我所能承载的极限，恐怕是入不了两宫了。”

不过身为帝尊七十二弟子，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全都上了第三层虚空。

而第四虚空，只有玄都、乾元、玉京等跳脱神道框架成道之人，以及姜澜和太乙几人所能进入。

太乙道人身形欣长，屹立在第四虚空，俯瞰仙界大地，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太乙师兄刚刚凝聚真仙道果，不知能否承载第五虚空的压力？”姜澜笑着道。

姜澜扫了一眼两大宫殿，毫不犹豫就先进的仙帝宫。

相对于仙尊而言，姜澜能够清晰感受到仙帝对他这个异数更为包容。

“学生永恒，拜见仙帝老师。”

步入仙帝宫内，姜澜便见到端坐在庆云之上的仙帝。

“道友，入席吧。”

仙帝态度平和，将姜澜视为同辈，伸手轻轻一指，便见其身前出现一方蒲团。

“老师慧眼如炬。”姜澜顺着仙帝的话头，也没有否认。

仙帝沉吟了一下，道：“未来只要你不跳脱出仙道，便为仙道的道祖。”

这句话是给姜澜的一个承诺，也可以说是好处。

“老师放心，弟子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道之尽头，没有必要跳脱出两位老师所立的仙道。”

仙帝闻言，眼底浮现出异色，但是并没有说什么，看着姜澜不说话，显然是不相信姜澜的言辞。

不追寻道之尽头，那根本就没有必要离开家乡，来到一个陌生的混沌。

姜澜编制了一下语言，道：“弟子其实仅仅是一道化身罢了，像我这样的化身有千千万，众多化身行走诸界，仅仅是为了汲取更多的道和理，而后回归，供养本尊。”

“嘶，道友这本尊，不简单。”仙帝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正在两人交谈之时，那太乙道人进了仙帝宫。

“弟子太乙，拜见师尊。”

太乙道人同样是先来拜见的仙帝，算是站队了。

“好徒儿，你且做在永恒的身侧。”

仙帝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轻轻一点，一张蒲团出现在姜澜的身侧。

太乙道人看了看蒲团，又看了看姜澜，道：“永恒师弟，你贵为仙道第一人，相比也需要和人印证所学，不知有没有兴趣和为兄交手？”

这太乙道人身为天生道主，苏日安那个时代不曾开始便因为帝尊的出现而落幕。

但也正因为如此，那个时代全部的气运都聚拢在太乙一个人的身上。

因此，他是注定的道君，未来修成道君之前，当没有任何瓶颈。

“这……”姜澜沉吟了一声，看了看仙帝。

这太乙毕竟是帝和尊的大弟子，即便是要出手欺负，也得顾及一下两人的颜面。

“唉，不知深浅，道友自便便是。”仙帝叹了口气，便闭上了双眼。

姜澜微微颔首，自蒲团上起身，望向太乙。

“你身为真仙，我也不以大欺小，自封于真仙境界，此战之后，再来冒犯，后果自负。”

姜澜下了蒲团，身后无穷大道溢出，化作一尊伟岸身影，座下金莲翻涌，无数长达亿万里的大道神辉缠绕周身，在他肉身中进进出出，开辟出重重时空，衍生幻灭，周而复始。

“这是真仙？！”

太乙道人神色凝重，身后有寂灭天火升腾而起，天火同样有一尊伟岸的身影，一人便是一个时代。

只见太乙飞出一枚混沌道果，有一条条大道从寂灭天火中飞出，飞入道果之中，顿时撑开一道道道宫裂痕，十多道裂痕连在一起，他的道果道宫渐渐开辟！

其借助天生道主的底蕴强行进入仙王层次，并不稳定，因此不算是真正的证道仙王，不过即便如此，太乙此时的境界也足以和寻常仙王媲美。

姜澜对这番变化充耳不闻，抬手一拳轰出，有一道道身影在其周身幻灭，同时轰出一拳，和姜澜的拳印融合。

轰！

第五虚空都微微震颤，在姜澜一圈之下，太乙倒飞而出，口吐鲜血，浑身上下布满裂纹，受到重创。

“这……这不可能，这不是真仙的力量。”

太乙道人看向仙帝。

“唉……”仙帝睁开眼，看向太乙，道：“太乙，好生修行吧，尔身为天生道主，底蕴不该如此薄弱，为了境界而强行突破没有任何溢出。”

仙帝话里话外已经肯定了姜澜自封境界于真仙。

“一招都接不下……”太乙似乎受到了打击，有些浑浑噩噩，都不曾向仙帝告辞，便踉踉跄跄离开了道宫。

看着太乙离开的身影，姜澜开口道：“心性不佳，怪不得未来仙帝老师会将其放逐。”

“你能看穿我的未来？”仙帝有些惊疑不定，看着姜澜。

“小道尔，在老师面前献丑了。”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道友。”

仙帝看着姜澜，心中有诸般念头涌动，最后还是放弃了一些危险的想法。

“既然道友许诺为仙道护道人，那我也不吝啬。”

仙帝说完，轻轻一指，身后庆云涌动，其上神树摇曳，落下一片晶莹树叶，飘飘荡荡落在姜澜身前。

“呵，为兄先走一步。”

仙界之中，一道道仙光腾飞，欲入两宫之中。

仙界虚空共九重，如今只有前五层放开，即便如此，寻常仙人至多只能飞到第二虚空，若是再往上，其压力之大足以碾碎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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