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想听实话。”千仞雪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下，千道流可不淡定了。

“当然不是，你的存在是独立的，谁也不能否定！”千道流说道。

千仞雪擦干眼泪后又问道：“既然您知道这些，那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不告诉我？”

“雪儿，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千万不要相信，那都是骗人的。”千道流急忙说道。

“因为我父亲当初强迫我母亲，后来才生下的我，所以她才恨我父亲，所以她才那么恨我的。对吗？”千仞雪紧紧盯住千道流，呜咽的说道。

千道流脸色阴沉，仿佛快要滴出水来。半晌后，他露出一丝苦笑：“唉，这件事终究还是瞒不住你了。你说道对，当初的真相就是这样。”

闻言，千仞雪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果然是这样吗，这都是真的吗？！”

千仞雪神情木讷，眼神变得暗淡无光。

见秘密已经暴漏，千道流索性就不隐瞒了，将真相说了出来：“没错，你父亲的死确实不是唐昊干的，而是比比东干的。”

而云缨并没有跟上去，原地站了一会后使用飞雷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

“雪儿，这么早来找爷爷干什么？嗯，你哭了？”千道流皱眉说道。

千仞雪似乎已经等不及了，连衣服都顾不得整理，急忙夺门而出去找千道流。

“为什么？”千仞雪怔怔的问道：“她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这……雪儿，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因为……”

为了千仞雪能够正常生活下去，千道流当初选择将这件事隐瞒下来。毕竟母亲杀了父亲这种事换成谁都是难以接受的。

“爷爷，我父亲当初究竟是怎么死的？”千仞雪问道。

千道流闻言眉头微皱，说道：“当初他去追杀十万年魂兽，被唐昊打成重伤，回来后不久就死了。”

闻言，千仞雪却惨笑出声：“既然如此，那爷爷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我父亲重伤回归后是不是被比比东杀了？”

千道流眼神飘忽不定，表情难看。

“这件事对你来说太过残忍，我怕你承受不住。”千道流叹了口气道：“当初我发现你父亲的死是比比东所为时，我也曾想过将她灭杀报仇！但后来我还是放弃了。

有三点原因。第一，毕竟是你父亲对不起她在先，他将比比东留下的手段确实太卑鄙了；第二，比比东是个天才魂师，除了修炼之外管理能力也很优秀，同时还有神位传承在身，杀了她太可惜了；第三，你当时已经失去了父亲，我不想让你也失去母亲，变成一个真正的孤儿，所以才……”

听完这些，千仞雪木讷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等等，雪儿，你要去哪？”千道流问道。

“去找她。”

说完，千仞雪化为一道金色流光，径直离开供奉殿。

······

在前往教皇殿的路上，千仞雪眼神呆滞，身形佝偻，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在今天以前，她心中对于那个女人充满怨恨。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一直想证明自己，可她对自己却一直都是厌恶的，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在看垃圾、污垢一般。

而现在她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她自以为自己承受力很强，但这个真相对她的大计真的很大，她已经有些崩溃了。

掠过两旁的护卫其实，千仞雪重重的推开教皇殿的大门。

她抬头望去，殿中央的宝座上并没有比比东的身影，整个大殿只有不远处的菊、鬼两位长老在。

“参见少主。”

二人见到千仞雪后，立即上前行礼。

“教皇呢？”千仞雪问道。

“这个，教皇冕下现在应该在后花园中赏景。”月关说道。

千仞雪点点头，向着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中，比比东坐在凉亭里，看着流淌而过小河，眼神突然变得复杂，然后冷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她并没有回头，以她的精神力自然可以察觉到周围的人。

千仞雪看着比比东的背影，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出来：“妈……”

比比东心里一震，猛然回头，看见的是千仞雪泪流满面的脸。

“你叫我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要用这个称呼叫我，你忘了吗！”比比东怒斥道。

“妈，当年的事情我全知道了，你讨厌我，怨恨我都是因为我父亲对你做过的事对吧？”千仞雪抽泣的说道。

闻言，比比东瞳孔皱缩，身体有些颤抖。

“但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生的，你永远是我妈妈，我以后不会再恨你了。”千仞雪低下头说道。

“我杀了你父亲……”

“我不恨你，同样也不恨他。他或许是个人渣，但同样是我父亲，所有知情人都有资格咒骂他，唯独我没有，因为没有他就没有我。

“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妈，如果你还讨厌我的话，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了。”

说完，千仞雪转身离开。

此时，比比东也已经泪流满面。看着千仞雪的背影，她伸出手想挽回她，但泪水堵住了她的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红光一闪，云缨出现在千仞雪的前面，将胳膊揽在她的脖子上，说道：“别这么早就走啊，忘了我跟你说过，老师她不讨厌你的！”

随后云缨拉着千仞雪的手回到了比比东的身边，母女对视，千仞雪眼中满是复杂，而比比东眼中满是愧疚。

“妈，你能原谅我吗，我真的不想当一个没妈的孩子……”千仞雪双眼通红，眼泪大把大把的流，让人看着就觉得可怜。

比比东伸手将千仞雪的眼泪擦干，然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傻孩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以前那么对你，只是因为我以看见你就会想起千寻疾，我……我对不起你，雪儿！”

比比东哭了，千仞雪也哭了，或者说她们从来没停过。

一旁靠在凉亭柱子上的云缨看着面前相拥、哭泣二人，嘴角上扬。

“真好啊。”

一行泪水再次从千仞雪的眼角留下，划过她柔嫩的脸蛋，滴落在地上。

“爷爷，我这次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千仞雪说道。

“什么问题，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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