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很美好的。结果还是要从不断落水开始。

如果于潭边同时发力，柴娃可于潭心“入水”，虎娃行不过十丈。

见此，孟弢就调整了虎娃的修炼方法。

让虎娃集中全部力量，于实地处一跃，然后再把心神灌注于风的掌控，看哪种跃起的角度，能飘行最远。

如果给虎娃蓄力的距离，那么就差不多了。

虎娃则不行，他从葫芦上借取的力道，完全没用。

看来柴娃的天赋神通“凌波踏海”，本就是借最轻微的力道，施展最迅捷变幻的身形。

不是全凭蛮力的虎娃能媲美的。

是不是可以找一些依凭？孟弢想起幼时戏水，所准备的空葫芦。

于是在厨中真找了两个，交给师弟们，说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柴娃就顺利越过了整个碧潭。孟弢很是欣慰。

如果不是与两位“朋友”的巧遇，孟弢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孟弢暂停了师弟们的其他功课，开始训练他们的水上功夫。地点就在山间碧潭处。

时值仲冬，雪已经下了好几场。但潭水依然未结冰，反而有丝丝缕缕的热气，漂浮于水面。

回忆自己的游历过程，最危险的就是于洞庭湖中的经历。

只见柴娃身法飘忽迅捷，身周狂风相伴，踏入潭中，引起片片涟漪。

于中途，力有不及，身形变缓，欲要落水。他抛出葫芦，用力踩了一次，借了些力道，身形再次加快，终于奔上了潭岸。

虎娃已经可以不依凭风符，于山间飘行，更是厉害。让他贴轻身符，运风神通，试着在水面急奔。

怎么训练呢？倒也简单。

柴娃“天赋”神通本就是“凌波踏海”，如今更可风符加身，借一些助力。

想想宽广的江面和浩渺的洞庭。孟弢觉得这样不行。

毫无依凭，凌波踏浪，很有难度。

也是有些效果。不过还是会落入潭中。

这是寒冷的冬日。准备好的衣衫，一次次浸湿，无可替换后，虎娃便和悟空在潭水中戏闹，不肯上岸了。

孟弢无法，只有回镇中帮他取衣衫。柴娃则继续于潭中翩然飞跃而过，一次又一次。

调皮的悟空觉得有趣，时常故意打扰。正全神控制力道的柴娃，也终于落水，和他们嬉戏起来。

悟空呀。你可知道自己的猴脑，之前并不是那么保险的。

还好柴娃已经历了“魔境”，已经可以无忧了。

领着大张氏来到潭边。她见猎心喜，也要入潭洗濯。

孟弢默默叫起柴娃，拧起悟空，回观去了。他当然知道下面会很热闹。

师兄嘛，这是他发挥作用的重要时刻。

不久，天庆观仙人，登萍度水的神奇故事。就被上山设陷阱捕猎物的猎户，传开了。

据说两位仙长，一位踏水无痕，在水面上翩翩起舞。一位凌空而起，直接飞过碧潭。

真是仙家手段呀。看来天庆观真有仙人。乡民们更加笃信起来，冬日也颇有些人家上山。

当然他们上山，还是求子。不然谁会这种时候登山？“仙姑”案前香火鼎盛。

这确实也没错呀。他们所传说的神奇，确是“仙姑”所授。

看师弟们均有进益，孟弢开始思考下一个问题。如果与人冲突，该怎么办。

陈易简除了糊过林道士一脸。并未在孟弢面前展示与人相斗的实力。

虎娃的飞剑，易见生死，不可轻易使用。

看来还是要靠柴娃了。现在他心念收敛自如。历了“魔境”，真武大帝黑水神意也圆融了。

遇到不怀好意的对手，可以运真武神意威慑。也可驱使他们的贪食之欲，伤人于无形。很是诡异的手段。

看来得给师弟们立一下戒律。让他们清楚什么时候才可出飞剑，什么时候才可伤人于无形。

这不是很容易辨析清楚的事情。如果限制太过，让师弟们出手犹疑，反可能误了他们性命。

孟弢想起刘邦入关中的“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孟弢召集师弟们，于后殿老君像前，正襟危坐，言谈肃穆。

讲了上次“杀人”事件的后续故事。陈易简贿赂宪司官员，文彦博探访苏家。

这些都是陈易简探查出来的信息。转告于孟弢，让孟弢下次不可侥幸行事。

然后孟弢讲了，刘邦入关中，与父老约法三章的故事。

孟弢很严厉的说:

“依此例，你们二人，只可杀，欲杀你们的人。只可伤，欲伤你们的人。否则必遭天罚！

“修道之人自有能力分辨其中差别。修道之人也最是不可欺心。

“此戒，可愿行否？！”

虎娃很是麻利的回答“愿行！”

柴娃犹豫片刻，询问:“师兄，如果有人欲害你，我可出手吗？”

孟弢早有准备，答:

“你心中已经把为兄作为，人生的一部分，为兄很感激呀。那么害我与害你，无别！”

柴娃有点脸红，高声回答:“愿行！”

虎娃在一边哈哈笑着，调戏柴娃道:

“师弟，你真是迟钝呀。看我，早就与剑与娘子一体。伤我娘子，当然是一剑斩去了！哈……哈……哈……”

孟弢捂头，他怎么就觉得虎娃的类比奇奇怪怪的。算了！不能提，快忘了，有污染。

可喜的是大张氏，也今非昔比了。居然也可勉强运使符箓。当然，只有虎娃的剑符，她才能用。

也算有一点自保的能力了。

孟弢想着妻子。自己可没有与剑与娘子，性命交修。但他有发簪呀。

女子施剑符，出奇不意，确实很可怕。

女子施发簪，诡异莫测，更可怕了。

只是这个需要控制精微。不然，激起了敌人的欲望，又不能有很好的引导方向。自己就很危险了。

想想星子镇上，自己全神引导，连抬手都无能为力。

这个须和小张氏，好好习练呀。

太阳西斜了。山中有雪。还是让虎娃背我下山吧。

孟弢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小张氏。

陈易简也说，他虽可凌虚御风，但也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如果勉励施为，不仅心神受创，身体也会伤损。可能会危及性命。

想来就算落水，也不会太冷。悟空表示同意，它已经泡了进去。这是猴群的习性。

山间碧潭，并不宽广，数十丈方圆而已。冬日山涧干涸，又小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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