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波粒二象性？”

洛克尔眉头一皱，坦然的回应了晏天的试探晏天的试探。

晏天点了点头，很明显这异世界版科学（魔导学）的基础框架就这样搭建了起来。

用前世的话解释，大概就是，魔素会自发衰变，并按照质能转化放出魔能，而魔能转化为各类能量的过程又恰好都是熵增过程。

“明明是个连常识都不清不楚的人，居然了解巴别塔最新的研究内容，啧啧啧。”

“而在特殊情况下，通过特定的电磁波刺激，可以激活魔素，使得其衰变过程加速并特定魔能的释放方向。

“而魔能本身是一种非常独特的能量，它具有最高的通用性，可以被轻松转换为各类其他的能量。

“毫无疑问，在生命的发展过程中，是不会放过这种简单好用的能量，在组建神经系统的时候，相关的能力就被继承了下来，并在最后形成我们使用的魔法。”

晏天点点头，表明自己倒是不再担心微观层面的三观重塑。作为从信息时代来的人，那些表征的奇怪现象，还远不如量子力学中复杂的计算让人头痛呢。“所以，确实是……”

“不，和波动性关系不大，我用微观粒子的时候，就已经暗含了波动的那一部分。”洛克尔苦笑了一声“魔素，它的特征，是奇诡性。”

奇诡性，诡异，非凡的，难以预料的。晏天开始思索这里面的含义，而洛克尔却向他解释起来。

洛克尔捧着书，缓缓开口。

“微观粒子，吗？”

这个答案对晏天而言确实有些意外，在学府之城的教材中，仅仅只是使用的原子论的相关知识。这让晏天以为巴别塔对微观世界的了解也止步与此。

“魔素的本质，大概是一种特殊的微观粒子。”

“魔素，更像是一种更宏观的微观粒子，起码从表现上来说是这样。

“它在通常状态下不与外界作用，只会自发的，进行一定程度的特殊衰变。并且在这一过程中，放出被称为魔能的能量。因为在自然状态下，魔素衰变的过程是稳定的，所以通过测定一定时间内某一区域释放魔能的大小，我们可以获得一个对应的魔素密度，这也就是我们唯一可以获得的测量量。

他不清楚在这个世界里，是否还有波粒二象性的存在，也不清楚巴别塔对于世界底层奥秘的研究是否已经到了这一步。但是这也不妨碍他小小的试探一下。

“起码就现阶段来说，我们还得把它当粒子，虽然我们无法捕捉到魔素，但是它在某些方面已然表现出明显的粒子性了。”

晏天沉思片刻，犹豫的发问：“无法捕捉，那，有没有可能是波动性的缘故呢？”

爱丽丝左看看右看看：“你们俩在说什么呢？波粒二象性是什么？”

“这是避免下传的内容，它对绝大多数人思想冲击太严重了，有产生魔法失控的风险。”洛克尔按了按爱丽丝的头，示意她不要再去追究。

于是，有一部分生命很自然的学会利用了这些能量，在优胜劣汰的条件下，多了筹码的这些生物慢慢演化出了神经系统，并且还越来越适应魔能的使用，最后，神经系统过于发达的它们自然而然的演化出了智慧，并成为了类人生物的祖先。

虽然在发展过程中，与晏天原本的世界存在部分差异，但是这个过程在逻辑上是可探究的，合理的。

“我，我有疑问，那你一开始说的，无法捕捉到魔素，是什么意思啊？”

爱丽丝砰砰砰的举着手发问。

晏天则诧异的盯着爱丽丝，她居然认真听课了！而且好像还听懂了！这比听到两个世界的微观层面几乎一模一样更让晏天感到吃惊。

而爱丽丝则是会了他一个呲牙咧嘴的表情。

“晏天大哥，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只是没有去看书，我可聪明了好吧！”

洛克尔赶忙开口制止了两人的打闹，然后开始解答爱丽丝的疑惑。

“你应该记得的，刚刚我说过了，魔素几乎不会和任何物体发生交互。”

爱丽丝挠挠头：“但是不是还有电磁波吗？能影响就能观测，这应该没错了吧。”

洛克尔微笑这说：“那你想想，电磁波对魔素会造成什么影响？”

爱丽丝：“会加速衰变并影响这个过程中魔能变化的方向。”

“等会，”晏天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惊人的假设“魔素会，衰变，那，电磁波呢？”

洛克尔叹息着：“恭喜你，你已经发现了魔素的第一个奇诡特征，尽管魔能能转化为各种能量，尽管它甚至可以推动电子。

但，魔素，它……影响它的电磁波，不会收到它的直接影响啊。”

“嘶……”晏天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真的会是这样一个回答。若不是早就对这个世界的诡异有所预料，恐怕，三观崩溃也离他不远了。

爱丽丝思考片刻，开心的说：“啊，我懂了，这不就是催化剂吗？”

晏天揉了揉额头：“但是，如果考虑到微观层面的观察上，催化剂和反应物也是有相互影响的，只不过是在反应结束后不发生变化。而电磁波和魔素的不互相影响，这就有点超乎我的想象了。”

“啊，是这样吗？”爱丽丝眨巴眨巴眼，扭头向洛克尔求证。

洛克尔回应的点点头，表示晏天的解释基本没错。

“其实有一部分学者提出过一些假设性的观点，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认为，魔素本身并不在我们这个位面，而是异位面对本世界的投影，就像一只在魔导器外操控魔导器画面的手，很明显，画面变化会让操作者尝试去点击，点击也会使魔导器产生变化，但是在这一过程中，手和画面是不会有直接接触，也不会产生相互作用。”

“这听上去不是什么有趣的理论，”晏天皱了皱眉，如果按照这个理论，那么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可就存疑了，毕竟这听上去更像是为了进行“仿真”而存在的技术。“所以，你对这个理论是怎么看的。”

洛克尔则是笑了起来：“怎么看？没有计算，没有证据，光靠闲人的一时臆想，要是这也能叫做魔导学，那我们这些学者可就再轻松不过了。”

晏天一愣，松了口气，带着笑意的回应道：“也是，他起码得先把交互界面再说。”

又思索片刻，他戏谑而报复性的对洛克尔挤眉弄眼：“如果你早些时候也这么想，那就不会陷入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种无聊的想法里了。”

这回换洛克尔愣在一边，他显然没有想到回力标还能打回自己身上，涨红着脸“我那是实验事故，魔导学的事，哪能混为一谈。”

晏天笑了，爱丽丝也笑了。

最后，洛克尔自己也无奈的跟着笑了起来。

爱丽丝也不愧是学府之城出生的学渣，对能让自己不学习的条例显然相当清楚，于是乖巧的应了一声“好吧。”

然而，此时洛克尔却特意用“微观粒子”而非“原子”来称呼魔素，这种扩大概念的说法，大概也就意味着，也许在巴别塔内，学者们已然揭开世界真实的更深一层面纱。

只不过，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两个世界底层法则是共通的前提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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