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是真龙天子，天命主宰嘛！”皇后指着漠林宫女说：“这个是宝丽娜，漠林中‘水波’的意思。”然后指了指暗红头发的女子，“这个是克里娜，大夏语中‘明洁’的意思。这是臣妾进献给圣上的双娜，圣上喜欢吗？”

感受克里娜的奔放和宝丽娜的迷情，皇帝开怀大笑，满意之极。

皇后吓得脸色大变，顾不得眼泪，诚惶诚恐的跪拜，惊吓的微微发抖。

皇帝满意笑道：“说笑而已，梓童，你要再不管，朕可就真的替你管了。”

看到皇帝十分满意，皇后知道时机成熟了，“这可是盆子呈贡的。”

想到皇后尽心侍奉十七年了，刚才对皇后也指责过重，皇帝语气稍稍柔和，“其实，这几天议事，可不仅仅是侵夺人妻案，还有三年前的中都魔案，刚刚发生的彭城军粮案，都牵扯太子，朕没让继续查下去，你要理解朕的苦心，有自知之明，别聪明反被聪明误，莫把事情弄得朕都无法挽回了。”

皇后低头垂泪，瞥见门口的具衡国，皇帝突然有个怪异的想法，“要不，哪天朕给姚武阉了，进宫做个中侍吧！省的管不住下面，哈哈哈……”想到这个主意，皇帝禁不住笑的前仰后合，“中侍的权势可是比他现在做中都令都大。”

身后的具衡国“噗嗤”声笑了出来，“圣上这是说笑那！”

皇帝口吻越说越严厉，似乎是排解心中烦扰，“梓童，朕最近可没少听关于你们姚家的传言，你没事最好约束你姚家的那些混蛋子弟，别以为你做了皇后，小娇做了邕国夫人，就能为所欲为了！在帝国几百年了，很多家族就是不知收敛，最后是自取灭亡，五十年前的公寅父，还有三年前的公真武，要不是公家见机快，也被族诛！哼！朕看你们姚家这么下去，离覆亡之日也不远了！”

皇后脸色微变，慌乱解释道：“圣上，对于这些事，臣妾也有所耳闻，下旨申斥盆子多次，屡次约束，令他不得随便滋扰是非，这个还是让中侍前去的。”

值守的具衡国言道：“确有此事，老奴多次去过姚家申斥姚武。”

这是灵族制作的方炉，华盖顶端是栩栩如生的扬蹄麒麟。

方炉做工精致，思路精巧，混合着檀香、麝香、安神香的烟云正从麒麟口中袅袅升起，洒落四方的花精，让宫内充满了淡然香气，令人迷醉。

大正帝闭目享受皇后按摩，在云香作用下，有些昏昏欲睡。皇后用眼神示意，小黄门忙把骆越广藿香投入香炉内，屏风后的两名宫女也赶紧上前。

高阔的宫中摆放着巨大华贵的麒麟纹四足鎏金铜方炉。

皇帝听了具衡国的解释，怒意少解，“此事不但牵扯到姚武，连姚弼士都卷在其中，苦主告到了官府，姚弼士不秉公执法，还代姚武奔走，见无法平息，竟杀人灭口，意图掩盖此事。苦主找到了姜云天，这才传到了朕的耳朵里。朕也令衡国去卫府查证，确有此事，姜云天抓住此事不放，你说朕如何处理？”

“这个老匹夫！”皇后恨恨诅咒，却没敢表现出来，只是面带戚色，带着诚恳的歉意言道：“这让圣上作难了，家母走得早，父亲就盆子这个独子，从小被娇惯的无法无天，臣妾也让父亲好好管教他，奈何这个混蛋屡教不改。”

漠林女子头发偏黑，而大夏女子头发有点暗红，皇帝倒是明了，指着黑发女子，大笑道：“这个来自漠林。”然后指着红发女道：“这个来自大夏。”

皇帝嗜酒，无酒不欢，但不喜烈酒，只喝倭国口味清淡的清酒。

皇帝心情大好，将两名宫女抱在身边亵玩。皇后指着两名女子，娇言道：“这两名女子，来自大夏和漠林，圣上猜猜，她们分别来自哪里？”

摩挲着二女肌肤，若有所指，皇帝意味深长的笑道：“是盆子送来的啊！是不是因为侵夺人妻和违制僭越之事，让朕手下留情，饶过他这次啊！”

提起此事，皇帝颇有点无奈的言道：“中辅们已经知道了，今日还议起此事，可没有任何中辅给盆子说句好话，姜云天一再要求严惩不贷。”

起身抹去眼泪，皇后换上笑脸，轻柔的抚摸皇帝，眼色示意两名宫女脱去衣服，露出胴体。皇帝顺势将两宫女压在身下，翻云覆雨，不再理会皇后。

皇帝起身，拿起酒杯，大口饮了起来，他很满足，也很疲惫。皇后给皇帝身上涂抹带有淡淡香气的桂油，细细的给皇帝按摩。

“臣妾刚才想过了，关于姚武，要打要关要杀，就任凭圣上做主吧！”

皇帝觉得很是奇怪，“为何这么说？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圣上也难啊，人说‘中都华虞地，半朝姜家人’，姚武以身试法，姚弼士徇私枉法，都是罪有应得。姜相秉公执法，让人无法可说。家父本也没有指望着臣妾能救姚武，臣妾也是尽人事罢了！希望老父能从想开点，说起来也是快七十的人了，也没几年时光了。”说起这些，皇后背过身去，偷偷拭去掉下的眼泪。

进到皇后抹泪，皇帝心中一软，“算了，姚武罪不至死，给苦主多些赔偿，让他们满意就好。可也不能留任了，别做什么中都令了，让他回家闭门思过吧！姚弼士罢官夺职，关入都官狱中，等风平浪静了，让他出来，安度晚年吧！”

皇后赶忙跪谢皇帝大恩，皇帝命她起身，皇后好生作难的问道：“臣妾只是担心姜相那里，若是他……他不同意，圣上今日说的话还算吗？”

看到皇后担惊受怕的样子，皇帝微微一惊，难道姜云天竟能让皇后感到恐惧了，皇帝有些不快，“大娇，朕还没死，你心中的姜半朝也不是皇帝。”

皇后这才破涕为笑，“那圣上现在就下旨吧，臣妾怕过几日……”

“怎么，你怕朕耳根子软？被人劝的改了主意？还是怕姜半朝找你后账啊？”

皇后知道事情笃定，不再提及此事，专心给皇帝按摩。皇帝很是享受皇后的手法，身体逐渐放松。皇后让宝丽娜和克里娜给皇帝端来酒杯，三人共饮。

皇后甚是无聊，随口问道：“圣上，臣妾听说最近中都有些谣言？”

皇帝心不在焉的问道：“都听说了什么谣言啊？说来让朕听听。”

“圣上可听到‘王非王，皇非皇’、‘淋呀雨，东呀西”、‘太乙女，子神气’、“羊自北来始定邦”这些童谣。”皇后看似无心的回道。

这几句话，皇帝都曾听过，几十年来，这几句谶语总在童谣中出现，已经传唱了很长时间了，众人也没怎么在意。皇帝斜视皇后，没好气的言道：“大街小巷的儿童，随口喊出的童谣，难道还有什么高深之处不成。”

“臣妾听人说过，童谣有时就是谶语，是纬言，是能预示着天下变动。不管有无这回事，不管童谣说的什么，还是防备点好。臣妾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未雨绸缪总是好的，圣上你说是吧？”皇后小心的试探皇帝的反应。

说话间，皇后将皇帝贴在小腹上，按摩面部，皇帝舒服的闭上眼睛。

皇后轻柔言道：“臣妾也不过是多唠叨几句，女人家，向来如此。其实啊！以圣上的睿智，定能想到这点，一切还是全凭圣裁。”

“有什么好防备的？你可不要无风起浪啊！”听到皇后所言，皇帝警觉起来，顿时睁开了眼睛，凌厉的目光盯着皇后。皇后顿感恐惧。

皇帝声音冰冷，语调略有高升，警告道：“内宫乱国，先帝可是经历过，并立下规矩，内宫不得干涉国政，否则逐出宫去。”

皇后身体微微僵硬，不过她克制住了恐惧和不适，很快恢复了自然。

拍拍心口，装作惊吓过度的样子，皇帝见此，柔声安慰道：“朕也听到过，这些话怎能做真，都是巷间孩童玩耍时的戏言而已，什么淋雨、东西啥的，别人说说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说，谣言止于智者，这些都是谶语，信则有，不信则无。”

皇后言道：“可有句话，让臣妾听着很不舒服，听着像是诅咒圣上。”

“那句话？”皇帝懒洋洋的问道，他有点开始厌倦皇后了。

“大正数，未十九。”皇后不快的言道。

皇帝眼神顿时凌厉起来，皇后知道，最后那句话才算是逆鳞之言。

皇后言道：“‘大正数，未十九’，明显是有人恶意散布的，意图妖言惑众，通过蛊惑人心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大正可是圣上从四个备选年号‘大正’、‘祥麟’、‘崇仁’和‘雄武’中，自己挑出来的，此前不可能有人未卜先知。”

皇后言道。“圣上，臣妾曾让衡国留意过这些谣言的来历。”

皇帝问身边的具衡国，“衡国，事情怎么样？”

具衡国赶紧回道：“圣上，卫府曾经追查过，可是到现在，依然丝毫头绪，若是圣上想知道结果，老奴会让卫府全力追查，一定弄个水落石出。”

“算了。”皇帝浑不在意的言道，“不用追查了，若去追查，反而让这些谣言甚嚣尘上，让人利用了。不必自寻烦恼，到了明年，这些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明年可就是大正十九年了，朕身体康健，边关宁定，境内祥和，民富财丰，何况皇领和东元关系现在也不错，朕与百姓共享天下雍熙，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皇后露出失望之极的表情，皇帝依然闭着眼睛，醉意朦胧的言道：“朕倒是有些好奇，这些童谣都是什么意思？你们听到什么，给朕说说。”

皇后笑道：“臣妾是女人家，哪懂这些，若是圣上想知道，何不去问问大祭司。听说大祭司智慧绝伦，当世高人，也许他能满足圣上的好奇。”

皇帝冷哼，“哼！这些前朝王族，唯恐天下不乱，怎能相信他们？”

“狂夫之言，圣人择之！他怎么说，是他的事；信不信，是圣上的事！以圣上英明，怎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难道圣上还会担心被他蛊惑？”

“哼！凭他们？”皇帝眼中闪过不屑，微微有些怒意，“这群祭司，不过是袋天洞中的老鼠，要不是考虑到他们还有些用处，早就想将他们斩草除根了，省的外出兴风作浪！朕可听说，这些祭祀的血祭，能杀人于无形。他们曾让常扬和河间这两个本属于东国的血脉绝嗣，这才让皇室血脉有机会取代东国。谁知道这些老鼠会不会对我们也用此法，让皇族逐渐凋零，慢慢绝嗣！朕也怀疑是他们对皇室作祟，要不然，朕这么强壮，怎么可能只有两个皇子？”

皇后赶紧岔开话题，笑道：“臣妾还没见过这些老鼠什么样子那！”

“朕也没见过，特别是那个大祭司，倒也神秘，若有空闲，去袋天洞看看。”皇帝想到从没见过这位神秘的大祭司，也焕发了好奇，想去一探究竟。

“臣妾也要去看看。”皇后充满兴趣，爱轻抚皇帝腿间。

皇后唯恐皇帝性致下降，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招呼数名妖娆的宫女来到床前。

皇帝看到加入战团的宫女，又兴奋起来，将其揽了上来……

宫室中，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在殿中缓缓流动，不留点滴痕迹。

这股黑气从殿中的缝隙中流出，徐徐黑气，流向在殿外高树上停留的夜枭。这只夜枭，通体乌黑如墨，隐藏在黑暗中，根本无从发现。

缠绕着夜枭的黑气，似乎被召唤，化成屡屡黑丝，流入了夜枭的双眼之中。待黑气完全进入眼中后，夜枭双眼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

无声无息的挥动双翅，夜枭向着南方飞去，消散在黑幕中。

黑暗山洞中闪着光亮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见到皇后欲要辩解，皇帝面色不善，略带警告的言道：“盆子是咎由自取，家中妻妾成云，却侵夺人妻，太跋扈放肆了！其实，在朕心里，这个侵夺人妻倒也不是杀头的大罪，男人有时是管不住下面。可令朕不能容忍的是，他本是四品下的朝官，竟敢乘坐三品大员的马车，这是违制，是僭越！是灭族的大罪！简直就是视国法为无物，今日僭越三品，那天会不会欺负到朕头上。”

听到轻柔脚步靠近，阖目的皇帝猛然睁开眼睛，警惕的盯着来者。

新来的两名宫女极有异域风情，皇帝见奇思快，来了兴致，招呼她们来到身前，双手在宫女身上肆意游走。皇后命人取来美酒，过会儿皇帝该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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