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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军5

  • 作者:李淑坤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12-17 14:53:43
  • 字数:12848

兄弟两个互相对视着,弟弟平时有点怕哥哥,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怕失了面子,不甘示弱,便倔强的迎着哥哥的目光,推搡着朝着大槐树走去。

李同道一把抓住弟弟,弟弟使劲,没能挣脱如同铁箍的手腕,围观的孩子们跟着起哄,哈哈大笑的唱着,“同路同路你别不服,你的劲头子没有哥哥足。”

李乂好奇的看着中年人,满脸胡须散乱,小眼迷着,笑容和善,吃惊的看到左袖空空荡荡的,笑嘻嘻的看着掉下来的蜂巢上聚拢的蜜蜂,“我可不敢。”

老头哈哈大笑,爱抚着李乂的大脑袋,“这群孩子啊,就数你最聪明。”

起哄声让同道脸色绯红,他热血上涌,脑袋轰然一声,顿时失去了理智,转过身来,照个哥哥的脸就是一拳,这拳打的很突然,登时将哥哥鼻子打出血。

看到李同路拿着大家的劳动果实独自跑了,一起战斗的孩子们都很生气,大呼小叫的骂着,闹哄哄的一溜烟的追了上去,只剩下同道和李乂面面相觑。

李同道安慰李乂,“大弟,这点子是你出的,待会儿跟我回家,分你一半。”

路过的老头和中年人将刚才的故事尽收眼底,看到孩子们跑了,中年人上前问还留下的李乂,“小子,你怎么还不跟上去啊,这点子可是你出的。”

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同路心脏扑腾乱跳,哥哥刚才的目光太凶狠了,赶紧躲开,跑到李乂身边,抓住李乂领子,急的快拎起来了,“弗羊,说,怎么办。”

李同道心里有气,大骂道:“混蛋,赶紧放开弗羊。”

李乂整了整领子,挺了挺胸膛,“蜜蜂怕烟啊!用烟去熏它。”

“是我先发现的。”“是我,是我先发现的。”“不对,是我,是我。”……

七八个灰头土脸的孩子在为是谁发现的大蜂巢开始争吵。他们聚在村头刚刚收割过的麦田中,迎着夏日阳光,仰视着大槐树上的硕大蜂巢和忙碌的蜜蜂。

直勾勾的盯着蜂巢,想象蜂蜜的甜美,哈喇子禁不住的流了下来。

第093章 军伍

觉得思路新奇,一群小孩子哄闹着,用烟熏蜂巢,蜜蜂被熏得晕头转向,轰然散开,趁着这个间隙,李同路像个猴子爬到了树上,将大蜂巢摘了下来。

“我的喽!”同路下树,攥着蜂巢大笑,不顾别人,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挡在面前的哥哥,很是不服气,李同路粗鲁的推搡他,依然向前,“不用你管,待会儿我取了蜂蜜,拿回去酿蜜酒,到时候,你别喝就行。”

看到同路准备爬树捣窝,窜出来敦实的孩子,蛮横的拦阻了他,“不要命了,这么大的蜂窝,马蜂能蛰死你,赶紧跟我回去,待会儿咱爹回来了。”

这个十三四岁孩子是李同路的哥哥李同道,夏日阳光晒得他黑黝黝的,浑身好像是出油,迷着小眼,更显相貌敦厚,常年的劳作让身体很是强壮。

李同道顿时大怒,一脚就将弟弟踹倒,骑在身上,准备狠狠的教训弟弟。

眼看着李同道的拳头就要落在弟弟身上,孩子们都被这么激烈的场面吓傻了,只是紧张的看着。这时,李乂蹿了出来,“哥,我有个办法,能拿到蜂蜜。”

李乂认识老头,是自己的四爷爷李元凯,同道和同路的爷爷,老头虽然五十多了,头发灰白,皱纹很深,面容沧桑,身体却十分硬朗,不时的进山狩猎。

老头指着中年人,对李乂笑道:“这是刘叔。”见李乂乖巧的喊了刘叔,老头在空中比划个大圈,指着四周大山,“这片大山林子可都归你刘叔管着那。”

见到老头手里拎着两只兔子,李同道眼睛亮了起来,嘴也裂开了花,赶紧上前接了过来,奔着家里而去,“爷爷,刘叔,我先回去,把这两个兔子给你剥皮炖肉。”跑的路上,不忘了回头,“大弟,待会儿到我家,请你吃兔子头。”

同路和一群孩子被蛰的满头是包,还是舍不得扔掉蜂巢,在路上狂奔。

见到李同路冲着自己冲了过来,李乂大喊。“哥,往水里跳。”

同路和孩子们被蛰的狠了,也顾不得多想,扑通扑通的跳进池塘里。

蜜蜂围绕着水塘上空飞了会儿,对孩子们无可奈何,又朝着水面的蜂巢聚集。

“看!他们要去打仗了。”有孩子指着道路上近百人的队伍。

夏日的尘土中,大队伍慢慢靠近了,队伍是混杂的运送队,有马匹和黄牛拉着四两大车,车上插着旗帜,上面装载着粮食和箭矢,还有散乱的铁甲和皮甲,二十多人在照顾大车,车后跟着七八十人的队伍,拿着长枪、长棍、长刀等。

刘叔指着队伍前的中年人,“打头的那是老陈吧!”

老头在眼光下眯着眼看了会,点了点头,“是,就是陈大亭长。”

刘叔笑道:“二十多年前,我和陈良同去老水地当兵的,这家伙生猛,打起仗来不怕死,真就砍了个人头,当时队正问他是要银子,还是记勋。”

老头笑道:“当然是记勋了!勋功,这可是宝货,能传代,能抵罪,关键是记勋一次,顶的上五亩好田啊!要不我家守福,守禄二小子都去了元镇。”

刘叔言道:“这小子,他当时砍死那个家伙,很高很壮。”用两只手比划着,“拿个这么长的大刀,对着我玩命砍,让他抽冷子捅死了。”指着自己的左胳膊,“我这条胳膊被砍的吊在膀子上,要不是命大,命都留在了老水地。”

老头言道:“这小子有福气,他回来,用功勋换了个亭长,也不错了。”

刘叔摇摇头,“感觉换亏了,要是晚几年,还能换的更多。”

见到军伍靠近,孩子们都从水里蹦出来,喧嚣着,呐喊着冲着堤坝。

“去打仗喽!”“去打仗喽!”孩子们高举双手欢呼着。

十年的元镇战争,年年都有一只只军伍从堤坝上路过,奔向元镇。

兵马路过时,带有的昂扬士气和勇武精神,骑乘的战马高大,随身的刀枪剑戟明亮,感受到赫赫军威,让孩子们崇拜无比,耳濡目染下,都有从军志向。

孩子们从田野中胡乱采了些野花野草,当军伍通过时就两眼放光,手中的花草抛向军伍,吵闹着祝福,有节奏的高声喊着“胜仗!”“神勇!”这两个词。

从县城的军伍走到这里,走了半日,中午太阳毒辣,人马疲惫,也该用午饭了,带队的亭长陈良指着堤坝上的排排大柳树,高喊,“这里有水,凉快,中午就这里歇息吧!让牛马饮水,大家洗洗脸,用完饭后,继续上路。”

骑兵纷纷下马,步兵放下刀枪,涌到堤坝下的溪流中,冰凉的溪水泼在脸上,洗净汗水灰尘,心旷神怡,轻松的坐在草地上,取出干粮腌肉,生火做饭。

孩子们都围拢过去,看着他们的野炊,其实,孩子们常常看到,他们过来,不过是讨点吃的,军队的粮食供应充足,他们心情好了,不介意分点给孩子。

领队的亭长陈良招呼着老伙计,“刘山头,老李头,过来。”

看到陈良招呼,刘叔招呼老头,“走,过去蹭顿饭,国家的粮,不吃白不吃。”

李元凯看到水中被孩子扔下的蜂巢,捡了过来,“让他们尝尝这个。”

众人寒暄后坐下,李元凯手捧着大饭碗,问道:“陈官爷,听说元镇打了大胜仗,咱们都把皇领那么大的地盘抢下来了,怎么还派人去元镇打仗啊。”

陈良摇了摇头,“打了个大胜仗我知道,可为啥还派兵,咱就不知道了!听说咱们的大司马厉害着呐,亲自领着护卫,撞破城门,直冲进去,杀的浑身是血,满身是伤,要不是皇领将军磕头求饶,就把他们杀光,可大司马对皇领的家伙说了,放你们回去又怎么样,若是不服,就还来厮杀,保管让你们有来无回。”

刘山头也是疑惑的问道:“我说老陈,那还派兵干啥?”

有个中年军官抱拳笑道:“在下马齐,不是打仗,是换防,全国大营来回调换。”指着手下的上百人,“看看他们,那是新兵蛋子啊,都当兵三四年了。”

李乂看着眼前这位大人,长相斯文,面带华贵之气,和其他士兵很不同,就心生好感,凑到身前,摸着地上插着的长枪,羡慕的抚弄着上面的红缨。

马齐也注意到了眼前的这个孩童,长得很是可爱,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闹腾,不喜欢到锅灶前凑,很是守礼,特别是大大的眼睛,很是清澈骄傲,便掏出一把吉刀,打趣道:“小家伙,若是能给叔叔背首诗句,这些吉刀就送你了。”

看到叔叔考校自己,李乂毫不犹豫上前,费劲的拿起插着的长枪,装模做样的摆出姿势,摆弄几下,稚嫩的声音言道:“攻书学剑能几何?争如沙塞骋喽罗,手执绿沉枪似铁,宝剑三尺斩新磨。四塞忽闻狼烟起,谁人敢去定风波?”

“定风波!好!好!好!”马齐抚掌大笑,禁不住的叫好。

“看来你和这把匕首有缘啊!”军官想了想,掏出腰间的匕首,递给了李乂,拍拍脑袋,鼓励道:“等你长大了,看你有没有本事去定风波。”

李乂亟不可待的把匕首拔了出来,对着脚下的树枝砍了下去。

树枝齐刷刷的应声而断,众人都惊奇这把锋利的匕首,心里嘀咕起来。

看着匕首,正面写的三个字,李乂小声念道:“定风波”,看了看反面,念道“齐”,疑惑的盯着匕首上的骑马人,问道:“叔叔,这个牵马是什么意思?”

陈良知道定然是来郡县的望族公子,以前接触过,可这么平易近人的没有,对李乂笑道:“小子,这是把好匕首,好兵器上都有打制工匠和作坊的标识。”

马齐哈哈大笑着点头称是,“没错,小家伙,这是马政司打造的,要不牵马那,以后你若是从军了,等你领兵立功了,也会给你配发的,勋功越大,兵器越大。”

指着长枪上的牵马人,李乂赞叹,“叔叔肯定是立了大功,兵器这么大。”

军官被童趣逗得大笑,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孩子屁股,让他别处玩。

见这个军官很是和善,为人大方,又通晓大事,李元凯便顺嘴问道:“将军啊,我两个儿子都在元镇打仗,这都打了胜仗了,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我哪是什么将军啊,就是百人将。”听说老头两个儿子从军,马齐觉得亲切,“老人家有两个儿子从军那。”说着,将锅里的炖肉执意给李元凯盛满。

马齐开朗的笑道:“他们已到县城了,我刚从那边过来的,看到这汶水县在元镇大营的五年兵都回来了,如果你儿子当兵满五年,这会儿应该到家了。”

李元凯听到这句话,感觉浑身发凉,微微颤颤道:“怎么还没回家?难道说……”老人说到这里,突然不敢言语了,只是呆呆的盯着脚上的草鞋。

陈良笑哈哈的宽慰道:“老李头,你担心啥,他们今晚肯定回家,为国家出生入死,县太爷怎么也要宰猪杀羊的款待一天,让每人给家里带上几丈青布啊。”

刘山头也点头,“是啊,老李头,我们当年回来,也是这样的。”

李元凯这才稍稍心解,觉得心头上的巨石稍稍松了点,可依然不放心。

山村晚上,李元凯和父亲李洪武坐在村头石堰子上,沉默的盯着山道。

李洪武七十多岁了,须发皆白,还很硬朗,年轻也是猎户,泰威山方圆百里,也都足迹踏过,年纪大了,一身的本领都交给了儿子,让小儿子李元凯继承门户,做个猎户,看到儿子沉默不语,就拿着蒲扇,不断的给儿子扇围过来的蚊子。

嘴里没有几颗牙齿,一说话就有些漏风,含糊不清的言道:“元凯,不用担心,爹找算卦的瞎子赖布衣了,说卦象是小过,飞鸟以凶,今天要是见到了飞鸟,就是凶,见不到飞鸟,两个小子就是吉,爹今天哪都没去,就在屋里待着了,哪里见到飞鸟了。”说着嘿嘿笑道:“天都黑了,鸟儿归巢了,更见不到了。”

李元凯迟迟见不到人影,更是着急,也没搭父亲的话茬。

月光之下,看到山道上朦朦胧胧的来了二人,走路姿势像是自己的两个儿子,可胖大的又不像,李元凯忍住内心的激动,没再细看,只是仰头闭上眼睛……

“爹!爷爷!”身边传来了大儿子李守福的大嗓门,“俺娘那!”

李元凯激动的差点滑下石堰,赶紧睁开眼睛,看到两个儿子都站在眼前。

“爹,守禄。”二儿子的嗓门更大,吓得树上栖息的鸟都惊飞了。

守福将扛着的青布放下来,守禄也将扛着的猪后腿放在柴垛上。

爷爷看到天空的惊鸟,气的大骂,“你两个混小子就不能说话小声点。”

上下打量两个小子,见到兄弟二人更结实,更剽悍了,李元凯兴奋的不能自己,搓着手掌,“好!好!回来是全乎人就好,不缺胳膊少腿,这就是福分。”

守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俺们兄弟都不是战兵,当了辅兵,咱们东元人多,皇领的兔崽子被围的死死的,想出来都出不来,俺哥俩就在营里做杂活了。”

守禄有些抱怨,“我说去攻城,捞点勋功回来,我哥死活不让去。”

守福瞪起眼来,“在大营有什么不好,咱们做个火头军,有吃有喝有钱哪,勋功有那么好赚吗?你看看最后攻城那几天,死了上万人,烧得那个惨。”

爷爷笑道:“真是火头军啊,这都胖了,看来大营伙食不错啊。”

守福从行李中拿出来一包散碎银子,笑呵呵的交给父亲,“爹,这是俺们兄弟在饷银,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犒赏钱,要说这大司马就是大方,人家不愧是王上的兄弟,逢年过节,大大小小的胜利,都有犒赏钱,这趟出去的值……”

父亲掂了掂,有些惊讶的说道,“这怕是有三四十两啊!”看着后山,随即眉开眼笑,“等秋收了,给你们兄弟盖个新房子,要那种带瓦面的。”

在旁的爷爷看到这么多银子,很是意外,笑道:“当初两个小子去当兵,找的就是这个瞎子算的命,人家说是泰卦,上上大吉,小往大来,果然就是。”

回家路上,父亲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这都快半夜了。”

守福回道:“这次回来了百十人,县令说是大胜回师,给父老乡亲增光,就好酒好菜的招待,连衙门里面大小官爷都出来敬酒了,吃完饭就快黑天了。”

守禄也是满面风光,“可风光了,人家留我们住下,我哥非要回来。”

守福生气的骂道:“还住下,你昏头了吧,我怕这点银子让你在县城里面胡逛没了,你看不出来吗?县衙大小的差役都拉着大伙往那些窑窠子里面钻吗?”

守禄有些心虚的回道:“我也没说去,就是想看看景。”

看到出门迎接的母亲和妻子,守禄顿时装作瘸子,一瘸一拐的,喊到:“娘!”

母亲看到小儿子的腿瘸了,眼泪涌仂出来,忙问:“二小子这是怎么了。”

父亲在后面了呵呵的踹了守禄一脚,“这小子混啊,谁都逗!”

守禄笑呵呵的躲了过去,妻子见守禄平安无恙,破涕为笑。

“同道和同路那!”守福问道,“怎么,还在睡?”

见到出门打着哈欠的两个小子长得高高的,守福和守禄都笑开了花。

“嗯?”看着儿子同路的大脸在昏暗的月光下肿的都快认不清了,甚至有些狰狞,守禄慌忙上前,捏着同路的脸左右端详,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同路的脸本来就有些肿痛,被父亲捏的难受,顿时大哭起来。

守禄更是心慌了,转过脸来,冲着媳妇大吼,“不是让你好好看着的嘛,你看看你,怎么把孩子看成这样。”转过身来,问母亲,“娘,这是玩火烧得吧。”

爷爷李元凯笑道:“什么烧得,这是蜜蜂蛰的,这个混小子从小随你,整天的胡作非为,晌午没事去捣蜂窝,还舍不得财,拿着蜂窝乱窜,让蜜蜂追着蛰的。要不是弗羊那小子告诉他跳进水里,这脸蛋啊,怕是还要大。”

守禄知道小子淘气,不由分说,山前就是两脚,把同路吓得都不敢哭了。

“好了,都平安就好,赶紧睡吧!”李洪武打着哈欠,指着两个孙子,“守福,守禄,明日跟着你爹去趟山里,有些草药该采了,那些药窝子,你爹都知道。”说完,独自转身入了正堂,到了门口,停下脚步,看着天上的明月,嘴里嘟嘟囔囔的嘀咕着,“这月头都过了中了,这飞鸟,究竟是昨日的,还是今日的?”

李淑坤·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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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道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弟弟脑袋边的地上,砸出了深坑。

“都别咋呼了,看我的!”最瘦最高最黑,很是精壮的男孩,从篱笆中抽出长杆,紧了紧裤腰带,准备爬树捣掉蜂窝,“待会儿捣掉蜂窝,我要拿一半。”

这个十来岁孩子叫李同路,论起捣蛋和粗野,村子孩子没人能和他相比,他身手灵活,做事鲁莽,下手不知轻重,有几个孩子曾被他打的头破血流,父亲和叔叔这五年去了元镇作战,家里少人管教,性子越来越野,越来越难以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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