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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东元契机

  • 作者:李淑坤
  • 类型:架空历史
  • 更新:12-17 14:54:36
  • 字数:7864

褚羊士面露不惑,“童谣而已,在常扬就常听坊间小孩唱起。”

“这就是要做的文章,必须要用这句话来叩门。”高治羊合上书籍,舒展双腿,望着窗外秋日景色和田间忙忙碌碌的农人,悠哉言道:“这几日,为师思来想去,也许没必要去见东元王,去见东元的大司马更妥,听说这位大司马虽为武将,但喜欢结交士子,凡有士子拜访,不管何人,都要见上一见,以示尊重。”

高治羊志得意满,“不管是名,还是字,还是封号,都能契合。这童谣会不会应和在这位大司马身上?怕就是这位大司马编造后散布的。前去大司马处,若童谣是他传起的,那算是看破他的计划,若他不知,那算是窥破天机了。”

褚羊士隐隐担忧,“将来大司马作乱失败,咱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嘛!”

褚羊士问道:“师傅为何变了?这可不是既定的打算。”

“看来学的倒是深入!”高治羊流露出赞赏,闭目掐算,睁开眼睛,面露喜色,“不错,风水轮流转,二十年为一运,九宫为一百八十年,三个甲子,这二十年可是兑居中,为大运年,不过已过十九年了,留给大司马只有一年了。要想劝进大司马,就要加快脚程了,要不然为师的这个计策可就没什么用了。”

褚羊士面露惊讶,敬佩言道:“师傅说,大司马必在今年谋反?”

高治羊看起来窥破天机的样子,“别着急,还有更有意思的,这八公儿组合起来为八卦中的兑,这兑是‘悦’意,别忘了,大司马封号可是‘悦公’。”

褚羊士反问道:“可是还有‘八公儿欺上’那,这可契合不上。”

高治羊道出了这几天来的思索,“这要从九宫飞星讲起,这九星为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及九紫。若按洛书排布,由中宫作起点,按数序飞移,这八为白,你还记得,这位大司马的字吗?”

“弟子查查。”羊士赶紧拿出《七国志》,翻到东元章节,查询起来。

游仕到东元更机锋锐利,更是随心所欲,甚至于有些肆无忌惮。

百年前,东元士子童处厚曾当面指责第三十一任王师青衫,这次见面可谓是轰动中土,当时的指责之词和檄文无异,“好色无义,娶敌国皇领女人为妻,眼中只有女人色欲,而无江山社稷,不正君道,妄求长生。大臣持禄而外为谀,小臣畏罪而面为顺,富有四海而不惜民力,侈兴土木,吏贪将弱,民不聊生。”

师青衫勃然大怒,童处厚毫无畏惧,反而更不客气的指责,“万民不值王上久矣。”师青衫被气得哆嗦,童处厚还振振有词,来了句“王职有缺,惟我补之。”师青衫气的当场吐血,大家以为童处厚必死,结果师青衫也没有杀他。

出得浦安城北门,高治羊三人奔着东元而去。

高治羊自信道:“不用看了,字仲畠。这仲字有中,而畠字有‘白,田’,田为土,五德之中,土为中。八公儿从九星上来说,应对的是八白无疑了。”

“咦……”褚羊士流露出惊异的神情,又赶忙取出《九宫图》,翻看起来,“听师傅这么一讲,是有点意思。”细看《九宫图》,仔细想了想,“可是,这九宫飞星可是风水之说,在风水之说中,却是风水轮流转的啊!”

高治羊言道:“该换换思路了,需要让他们感兴趣,而这些权贵往往对国策最不感兴趣,不问苍生问鬼神,才是他们的喜好,相比国家强弱,他们更关心个人沉浮,羊士,你还记得一句话嘛?‘东国一口羊,八公儿欺上’。”

高治羊看着手中书卷,“为师这几天来也在考虑,首先没是法面见东元王,若是能直面东元王,提出国策并不见得有效果,毕竟我们并不深入了解东元,很多隐情并不知,提出来的国策怕也是一无是处,被采纳很难啊。”

褚羊士深以为是,“这些权贵的大门不好叩开啊!”

高治羊凝思道:“该换条路走走了,大司马此举,必有深意。‘东国一口羊,八公儿欺上’,这首童谣,你不觉得正好契合这位东元悦公兼大司马吗?”

褚羊士不解此言,“怎么讲?先生,童谣和大司马有何联系?”

高治羊有些沉默的望着窗外,他知道作为策士的第一原则,悠悠言道:“羊士,除了我们的野心,没有什么是值得效忠的,他们只是工具,并不是主人。”

巨嵎城中,修增安和高治羊相约在酒家中见面。

刚刚见面,修增安就紧盯着高治羊看了起来,对方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似乎在那里见过,可猛然间,又想不起来得对方是谁了。

“正封兄。”高治羊微笑着,示意修增安在对面坐下,给对方斟酒。

“你是?”修增安惊讶的言道,正封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人喊了。这是自己多年前的字,随着自己成为世子师傅,大家都称呼自己修师傅。修增安在努力的回忆对方,当看到对方右眼附近的疤痕,突然想起来此人是谁了。

高治羊见对方盯着自己右眼处的疤痕,又见到对方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没等对方开口,便言道:“你认识的他已经死了,我就是元越高治羊,字本智。”

修增安了解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往事对这位士子来说太过于耻辱。

听到对方此言,知道对方不想提起往事,修增安叹息一声,“本智兄,你让人带来的消息我已收到,也把这些消息给了王上。不过我有点不理解,高先生为大司马谋士,也算是大司马倚重之人,为何帮助王上。”

高治羊喝了杯酒,脸色平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是多条路罢了。”

修增安言道:“枢密院已经安排对大司马的监视了,诚如你所言,大司马的确是有异动。但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谋逆,现在是秋天,也是兵戈多动之时。”

高治羊信心十足言道:“大司马必定在今年起事,他一定会紧锣密鼓了,错过了今年,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在他命格中,今年是最后的富贵之年,所以最好将大司马召唤到王都,好好的看住,别让他兴风作浪。”

修增安思索片刻,好奇的言道:“高先生不怕大司马察觉嘛?如果大司马察觉,他要想加害你,不过是踩死一只蚂蚁,谁都不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高治羊倒是浑不在意,“正封兄,你多虑了,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大司马怎么可能注意我那,如果大司马视我为心腹,我也不会把消息给你。”

修增安问道:“本智兄,你劝进大司马,让他有了忤逆之心,你却把他忤逆的消息告密国王,不怕将来他们谁胜利了,都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吗?”

“嘻嘻。”高治羊爽快的笑道:“你可以反过来看,将来大司马胜利了,我劝进有功,算是从龙之臣;将来国王胜利了,我告密有功,算是辅佐之臣。”

修增安轻笑道:“你想的倒好,两头便宜都让你占了,别忘了,也有另一个可能,将来大司马追究你告密的责任,国王追究你的劝进的责任。”

高治羊摇摇头,“正封兄,你多虑了,胜利者都很宽容的,这两边杀起来,不知要死多少人,很多秘密就随着死者埋了。事情变得扑朔迷离,哪还有谁说的清楚,胜利者是无心追查的,因为错误都是那些死者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修增安知道高治羊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你这么做,必然有脱身之计,看来我是多虑了,本智兄,下一步有何打算。”

高治羊毫不犹豫道:“引荐给王上,我欲做东元特使前去河间。”

修增安略有惊异的言道:“你打算避祸去了?这就是你的脱身之计?”

“正封兄果然是绝顶聪明,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意图。”高治羊真心的赞赏修增安能在转瞬间看破此事,“兄弟二人,将来必有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不管是王宫,还是大司马府,到时都首当其冲,成为对方重点的攻击的目标,我是路人,不过是劝进几句,我和你不同,犯不上为他们赴汤蹈火,我不会为谁卖命的,我还是为东元做点事情吧,不管将来谁赢了,都需要河间的友谊。”

“你说的对,能拨云见日,看破迷局,本智兄的确比在下聪明多了。”修增安也衷心的赞叹,“依你的眼光看来,谁赢得可能性大?”

高治羊道:“五五之分,不然,也不会有今日局面。”

“嗯!”修增安认可高治羊的判断,“和我判断的差不多,王上和大司马所处局面,各有利弊,大司马战功卓绝,人望很高,而国王有大义名分在手!”想起高治羊让自己引荐到王上面前,也好奇对方的打算,“我好奇的问一句,你让我带你去见王上,不过你打算说什么来打动王上,让你前去河间。”

“联合河间,吞并大陆泽。”高治羊简略的总结道。

“可否说的详细点。”修增安唯恐对方误会自己,接着言道:“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夺人之美的,本智兄说出来,也许我也能拾遗补缺。”

“正封兄客气了,我这是说说盘算,兄台给我指点迷津也好。”高治羊爽快答应下来,“因为东元和河间有共同的利益,那就是大陆泽,河间毗邻阳武,东元靠近广野泽,两国可以商议瓜分大泽。大陆泽是河间发源地,他们的旧都大昭城至今还在大陆泽,他们当然愿意返回祖地,而我们能抢占原来属于皇领的广野泽,让东元在大陆泽南部建立据点,既可以制肘河间的南向扩张,也可限制皇领的北向发展,而东元将大陆泽南部和广野泽联系起来,可以相互照应,这样以来,河间获得土地好处多,而我们可以获得很大的战略优势。”

修增安点头道:“观点很不错,随着元镇稳固,这个政策正当其时。”

“那就多多拜托了,我去了河间,对先生也是有好处的。”高治羊笑了笑,“万一将来你的王上失败了,你来河间找我,我也会念着先生当日的恩情。”

“你明日带我去见国王,你能不能去,就看国王的意思了。”

高治羊道:“大司马名辰善,善者,从羊从口,‘东国一口羊’,算是契合吧。”

自师青衫后,因有童处厚所树的先例,此后的东元王再也不杀游仕,不管游仕说的有多难听,最多是驱逐出境。这就导致游仕到东元后,可谓是百无禁忌,要不就是肆无忌惮,要不就是大言煌煌,以惊世骇俗之言,博人眼球。

高治羊低头思索着如何说服东元王,常扬的失败让高治羊认识到自身还有缺陷。身边的褚羊士问道:“师傅,到了东元后,要找对正确的突破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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