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是只守前半个夜的，后半夜陆雨就已经醒过来替了千杨。

陆雨猛吸了一口清晨的凉气，一股透心凉的寒意让的陆雨原本有些倦怠的神情，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陆雨大量着眼前的三人，目光从他们的脖颈，心脏，肺，等一些重要器官扫过。

看着陆雨抽刀后的那个眼神，刘六突然有些怕了，那个眼神不像是看一个人的眼神，倒像是看一条被按在案板上的鱼，可以随意宰杀的羔羊，自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而陆雨就是那个猎人，一个残忍毒辣的老猎人。

草草结束洗漱，陆雨带上两个窝窝头出门了。

麻烦，陆雨停了下来，虚着眼看向带刀的那个人，余光快速扫过四周的荒民，那些荒民都远远地避开他们，站在远处幸灾乐祸地看这边的热闹。

没有其他人嘛，陆雨看了两眼确定只有这三个靠近，没有人藏在暗中，然后将手伸进外套中，一把森白的骨刀抽了出来。

“就你们三个啊，话说已经好久没看到过这种场景了，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的，但无所谓，你们一起上吧。”

他得赶紧做好准备。

就在陆雨想着冬季快到的事情的时候，周围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几个人影从一旁的棚屋走出，拦在陆雨前面。

三个荒民，领头的手中拿着一把生锈的匕首，其他两个荒民则是拿着两根手腕粗的木棍，有时候并不是刀子什么的更好使，对于不会用刀的人来说，棍棒的威力可比一把短短的刀强多了。

“嗯。”

陆雨躺在床上，扯过一床被褥就在床上眯了起来，夜晚的聚集地和荒野有时候并无两样。

夜晚如果没有人守夜的话，晚上根本不可能睡好，在聚集地睡觉有时候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经常有人会在半夜潜入其他人的棚屋里，如果只是找食物钱财还好，就怕有些人是来寻仇的。

“嗷，哥你去睡吧，今天晚上我守夜。”

“陆雨！”

“陆雨！叫你呢，没听到吗！”

一夜无话，清晨陆雨就带着自己的工具离开了棚屋，千杨也在陆雨出门前就醒了过来。

陆雨和千杨是幸运的，他们有可以信任的人为彼此守夜，千杨虽然傻傻的，但是一旦关系到陆雨，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十分认真的。

陆雨也很放心千杨守夜，很快就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今天又要换个地方了，陆雨心中叹了口气，昨天一场酸雨过后草地上的动物都不会再出来了，只能去靠近树林的地方打猎了。

路旁的棚屋无序的堆挤在一起，道路也是泥泞不堪，散发着刺鼻的酸味，昨夜又下了一场酸雨。

刘六有些畏惧的咽了口唾沫，举着刀后撤了一小步，然后发现自己的行动好像有点怂了，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孩吓到了，有些恼怒地冲着陆雨大喊，语气怂中带勇还夹杂着一点颤音：“陆雨，你们是不是太嚣张了，白鹿营聚集地可不是你们的！”

“哈？”

陆雨听到刘六的喊话有些疑惑，刘六是脑子坏掉了吗？不过陆雨并不在意，只是握着刀一步步走向刘六三人，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放过周围的吃瓜群众，防止还有其他人藏了起来。

那三个人看到陆雨一句话不说，只是朝他们走来，眼底流露出来的寒意让他们都有些惊慌，手中的长棍没有丝毫架势地护在身前，一看就不会用。

“可恶！可恶可恶！”

刘六低声骂到，可耻的是他甚至都不敢大声骂出来来。

他被陆雨的举动搞得有点害怕，他是听过陆雨的事迹，但他原本是不怎么相信的，只是当他正面对上陆雨，尤其是在陆雨拔刀时的不经意透露出来的那股气势，刘六才相信那件事可能是真的。

而其他两个人在发现刘六让他们围的人是陆雨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

他们对于陆雨的夜杀十几个人的事情可是很相信的，毕竟当时事情发生的地方就在他们南棚区，而其中一个死人就在他们家旁边。

“你可没说要我们对付的是那个陆雨啊！”

“不管你了，要打你自己去打，我们不玩了！”

在看到陆雨握刀，杀气腾腾地走过来时，他们两个立马就抛下刘六跑路了。

这两个没胆子的废物！刘六有些后悔，早知道就算了，不就是被打了一顿吗，不就是被那个傻子抢了点土吗，自己干嘛非没事找事来惹陆雨这个杀胚呢，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香吗，怎么办怎么办啊，刘六急得脑门直冒汗。

寒冷的清晨，一道冷风吹过刘六的身体，风带走汗水留给刘六一个机灵。

“我跟你拼了！”

刘六忽然高举着手中生锈的匕首，怒吼着朝陆雨猛冲过去，手中的刀还在不停胡乱挥舞着。

陆雨凝视着刘六，手中握紧骨刀，眼睛不眨的看着刘六的动作，虽然刘六不算什么，但陆雨还是要小心不被他那把匕首划到，毕竟一旦有伤口出现就意味着感染，尤其还是那种全是铁锈的破刀，况且狮子搏兔尚且全力，陆雨才不想阴沟里翻船，虽然陆雨真心没把刘六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陆雨防备着刘六的进攻动作时，周围的荒民也面露兴奋之色地看着他们的时候，刘六在冲到陆雨几米远处突然一个下跪，滑跪倒在陆雨身前三米远，手中的刀也扔到陆雨不远处。

“我错了，雨哥，我是傻子，我不该来惹你的！求你一定要原谅我啊！”

道路上有人招呼了陆雨一句，不过陆雨并没有回应，他现在只想早点到自己的‘猎场’去，最近的酸雨下的有些频繁，陆雨猜测今年的冬季可能要提前到了。

趁着人睡觉，一把刀抹过脖子，人死的不声不响的，有时候连续好几天都不会有人发现，即使发臭了，要是地方偏僻点，估计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知道。

在这种地方，失踪个几个荒民的，没什么好稀奇的，也没有荒民会在意其他荒民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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