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郎还能怎样？只能乖乖听话。

太后让他们如实把记录读了一遍，满意点头：“好，你们做得非常好，不过宫里最近不太平，你们还是要留在甘泉宫中，等风平浪静了，自然会有人送你们出去。”

周程昱的确给她寻了几个妇科名医，几人会诊后，得出了和吕素问相近的诊断能结果，但又比吕素问的更为具体、精准。

有他们调理，刘皇后的身体大有起色，方才不过是在脸上涂了颜料，又喷了水装作汗水蒙骗周启而已。

两位起居郎只得苦着脸跟柳眉下去。

刘皇后身边的嬷嬷一边抹泪一边说道：“陛下，娘娘已经病了好几年，太医院有娘娘的脉案记录，过去一直强撑着，最近几日许是天气骤寒，娘娘凤体才急转直下……”

周启一甩袖子，骂了一声“晦气”，转身就走。

直到听说他出了皇宫，刘皇后才不紧不慢让人过来给自己净面。

但此刻的刘皇后病恹恹的，仿佛随时都要咽气。

周启大吃一惊，“你……你什么时候病得这样厉害了？”

刘皇后满头满脸都是虚汗，一张口也是气喘吁吁的，“妾身不能给陛下见礼，还请陛下恕罪。”

周启要做的事，怎么能记录在起居注上？因此这些日子他都不许起居郎跟随左右。

原本这是不允许的，没有这样的惯例，但周启现在根本不跟人讲理。

原来的两个起居郎脖子比较硬，坚决不肯听他的，被他砍了头，如今的两个起居郎是候补官员提上来的。

凤床后面慢慢转出两个面无血色的官员，穿着起居郎的服侍，拿着记录帝王起居言行的起居注，擎着的笔杆都在发抖，但起居注上的文字却是墨迹未干的。

短短一句话，停了好几次才说完。

周启皱眉，真是没用！正该用她的时候，偏偏用不成！

不光他们自身，连他们的家眷也都要共赴黄泉！

他们是外男啊！怎么能进太后寝宫！太后还把他们藏在了凤床后面！

等周启进来的那一刻，他们的魂儿都要丢了，不过太后说了，若是他们不把陛下的一言一行全都如实记录下来，便不让他们囫囵走出甘泉宫！

牛太后躺在凤床上，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眼角却流下泪来。

周启去了凤仪宫，见到的是个黄黄脸儿的刘皇后。

她内心十分紧张，但面上十分淡定，“今日将有大事发生，晓谕各宫妃嫔谨守宫门，若谁敢妄自踏出宫门一步，把守在宫门的御林军有权先斩后奏！”

她另外派人去把甘泉宫也控制了起来。

这是她能做的，其余她不能做的，便只能祈祷一切顺利了。

70

原本刘皇后也不以美色见长，但姿容端庄，富有文雅的书卷气，位居中宫多年，又添了几分威仪，十分拿得出手。

这两个胆子就比较小了，周启让跟着他们才跟，不让跟着，就当自己不存在。

也不知太后是如何找到他们，又神不知鬼不觉将他们带来甘泉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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