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臣等恳请陛下早日立储，以安黎庶。”

周启闭紧了嘴巴，眸中寒光闪烁，脸上也出现了隐隐潮红。

话音未落，刘福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娘娘不好了！”

成亲王低声喝道：“你这奴才满口胡言乱语些什么！”

刘皇后忙倾身替他抚着前胸，低声道：“陛下可是感觉胸闷？若是您觉得此时不当，可以延后再议……”

成亲王心一横，“越是如此，立储之事越不能耽搁！”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里头传来周启的声音，许是一番折腾之后喉咙不适，嗓音略有些沙哑，他问：“诸卿以为，何人才是合适人选。”

“自然是大皇子了！”郑国公抢先说道，“大皇子乃是元后嫡子，又自小养在太后娘娘膝下，自然是储君不二人……”

隔着一道帘幕，众臣只看到一道道模糊的影子有条不紊忙乱。

周启的呕吐声果真传来，之后便是被伺候着漱口、净面的声音。

成亲王眉头皱起，回头跟宗室和众臣交换了一下忧心忡忡的眼神。

刘皇后歉意道：“成皇叔稍微等一下，本宫进去看看陛下醒了没。”

成亲王便率先停下脚步。

大约过了一刻钟，刘皇后身边的嬷嬷便过来请众人到寝殿去。

周启的寝宫乾元宫一片安静，才走入大殿，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稍后，刘皇后从帘幕中走出，面上也有些细汗，带着满面忧色说道：“诸位，你们看……陛下这些日子总是如此，今日精神瞧着还好些，本宫以为……谁知只是在太后灵前走了一遭，便又……”

说着忍不住垂泪。

“虽然目前有朝臣和二皇子暂时主持，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周启面色蜡黄，眼窝深陷，唇色发白，光是坐起的动作都耗费了不少力气，喘了半晌，就着刘皇后的手吃了半盏茶才稍微好些，有气无力地问：“众卿前来，是有何事？”

成亲王领着众人叩拜完毕，才说：“陛下千秋正盛，按理说不该提及此事，但如今陛下龙体有恙，朝中大事却不可延误。

周启闭了闭眼。

刘皇后急急叫道：“快，上痰盂！”

刘福吓得赶紧跪倒在地，“王爷息怒！”

刘皇后眨眨眼，“刘福？本宫不是让你去寻大皇子了？你怎的这副形容回来了？”

刘福头上的帽子没了，脚上的靴子也少了一只，身上的衣裳更是凌乱。

他磕了个头才敢说话，“奴才在宫中找不到大皇子，便出宫去了大皇子府……

“哪知府上人说大皇子去了宛城郡主府，奴才又奔至郡主府，大皇子正在郡主府外砸门，说是要……要……”

他结结巴巴，说不下去。

刘皇后还没怎样，成亲王先踢了他一脚：“还不快说！”

70

宫女太监脚步匆匆，有的下了帘幕，有的奉命捧来痰盂，有的送来漱口的清水，还有的连稍后要用到的熏香也准备妥当了。

周启的寝殿虽然格外宽大，但容纳这么多人还是有点困难的，所以成亲王只带了三名宗室成员，郑国公也只领了三位勋贵老臣，三公九卿倒是全进去了。

刘皇后命人把明黄的床帐挂起，亲自过去扶着周启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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