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残酷，但有的职场就是这样，背后捅刀子的事件屡见不鲜。

“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们全公司的决定，我们全公司都遵守，你凭什么不遵守？”

业务部的员工终于忍不住，对张清微推搡起来。

“如果你不想离职的话，那不如死了算了！”

总经理咄咄逼人，看似在质问张清微，实际上是有意无意地煽动员工的情绪，一群人被洗脑的人，不知不觉已经把张清微围在中间，目露凶光，杀心四起。

张清微自认为是一个奸商，可与长江科技的老板比起来，真是慈善家一般的存在啊。

他真想拉着王老他们来评评理，把奸商这顶帽子给摘了。

“对，就你一个人有事，我们其他人就没事吗，我们不用养家吗，我们不用还房贷吗，我们没有子女吗？”

不过事态已经发展到不由他控制的阶段，业务部的十几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恨意。

“十几个人的奖金啊，全都是因为你被扣了，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张清微越听越不对味，业绩不都看个人的吗，怎么还弄出个总体业绩。

从他来财富大厦所看到的一系列东西分析，长江科技当年员工自杀事件没那么简单，很可能都是被害，江岚也是其中之一。

至于一个公司为什么不好好经营，要制造这一系列的案件，张清微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警方或许也这样怀疑的，但他们最终没找到证据，明明有摄像头的，证据去哪了呢？

张清微不知道这是厉鬼给他造成的幻象，还是这群人本来就是鬼，看到江岚的到来，突然出现，要再一次杀他。

随后，他就恍然大悟，如果只设个人业绩的话，那么别人努不努力就不关你的事了。

如果设了总体业绩，那么就算你想不努力，和你同组的人也会督促你努力，因为你会影响到其他人的业绩。

而且以江岚当时的情况来看，全公司的人都签了，他也不得不签，如果不签的话，立刻会成为众矢之的，不仅被公司针对，还有可能被签了字的员工针对。

“所谓的军令状能跟国家的法律法规冲突吗？”

张清微在跟王老他们的斗争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什么军令状嗤之以鼻，这不过是公司用来绑架员工的一种手段而已，根本没有法律效应。

“你们要干什么？”张清微感觉到了危机，不管是不是幻象，他现在都很危险。“大家冷静，别听他的，他在分裂我们员工的感情。”

总经理冷笑不已，“是你在分裂员工的感情，我们都是一家人，就你特殊吗，想旷工就旷工，拖了业绩，连累整个业务部，让他们这个月的奖金都扣了，你好意思吗？”

业务部的另一个员工突然抓住张清微的手，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而其他员工居然没有一点意外。

疯了，这个公司疯了，这个公司的员工疯了，居然把一个人的生死看得如此冷漠，为了利益，丧失了基本的人性，疯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利益有生命重要吗，钱能换来命吗？”

“换不来吗。”总经理在一旁冷眼旁观，“你一天工资多少，你一个月工资多少，你一年工资多少，公司花钱，不就是换你的时间，换你的命？”

“既然公司花了钱，你为什么旷工，不肯卖命？”

张清微被总经理的奇葩言论给问住了，想要反驳，想想还挺有道理的。

现在大多数的公司都在不停地加班，下班之后就是睡觉，醒来就是上班，除了工作没有一点业余生活，不就等于把命卖给公司了吗，而且你工作的时间，完全可以用金钱来衡量。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业务部的员工一齐拥了上来，像押送犯人一般，把张清微拿住，竟是要往窗口送。

财富大厦在建造的时候，没有设置横开的窗户，全都是气窗，从下往上开的那种，本来是很安全的，不会发生意外。

但今天看到这一幕，张清微不由替财富大厦感到悲哀，再好的安全性，也抵不住人为的伤害。

一旁作为总经理秘书的女员工，早已掏出了餐巾纸，垫着手打开了气窗，为业务部的员工提供方便。

“江岚，你早就该死了，你死了，就没有人拖累业务部，你家人也就解脱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家人怎么了？”

张清微质问说话的员工，那员工只一味冷笑，没有回答张清微的话，而是摁着他的头，探出了气窗。

财富大厦的外面，暖风醉人，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中浮动着受众者的心。

张清微可能是唯一的例外，一点也感受不到和风的温暖，现在他就要死了，等警察调查的时候，会确定为自杀。

当年的江岚也是这样吗，当警察询问的时候，员工会众口一词地否认，因为他们都是凶手。

死，他当然不甘心，但更多的还是愤怒，一点点揭开的真相，无不昭示着长江科技的阴暗和疯狂。

现在是什么社会了，居然还能看到鲁迅先生《狂人日记》中吃人的场面？并且切实地存在，套着公司的外壳，被人所接受！

他双手死死地抓住气窗，不让自己的身体失去平衡，由于太过用力，他的手指变得红白分明。

恍惚间，在回头的时候，他看到人群中有一个女人朝他走来，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是身形有些熟悉。

员工们似乎没看到她，只狞笑着围了上来，一齐伸出了手。

“等等……”

张清微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一齐动手，推了他后背一把，让他彻底失去平衡，整个人朝窗外跌了下去。

张清微不知道江岚为什么要连续旷工，但身为一个老员工，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

“江岚，按照我们当初签下的军令状，公司在破釜沉舟中改革，实行末位淘汰制，最差的一名员工要自动离职，你是当初也是签了名的，想不认账吗？”

总经理拿出来一张军令状，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数十人的名字，江岚两个字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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