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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凤凰台栖枭鸟

  • 作者:之子于瑰
  • 类型:耽美言情
  • 更新:07-01 06:01:37
  • 字数:7502

消息最后附言:先生说除非父母亲自前来,否则都要跪到自己究竟错在何处。

康照海本以为按着云锦的脾气,大约这消息传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她就会让自己带着这叫苏络的姑娘走人,更甚者会亲自前来也不一定。可奇怪的是,消息传出去了半日,康照海却迟迟未曾收到指令。难不成主人对这位苏姑娘并非那般看重,只是当时被酒色所惑?亦或是可怜她出生青.楼,得知她只是乔装后便没了那份怜悯?那还让自己守在这里做什么?

一人昏仆,午后,有父母前来告罪,罚跪着少一人。

无异。

康照海生疏于人情世故,摸不准云锦的心意,有没收到任何撤退、亦或是动手的指令,他便只好暗中查看,可这边的消息却还是不迭的送到云锦手上。

第三日:

无异。

第四日:

又十五人自请罚。

又三十六人自请罚。

滴水未进,彻夜未眠。

三年下来,不论是京城的风云诡谲还是沙场的性命相托,他用那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跟踪过不少人,往大了说有皇宫贵戚、往小了说有家仆管事、往近了说又王府亲眷、往远了说又南楚将领、往好了说有朝廷命官、往不好了说也有贪官污吏...他的任务无一例外——追踪、调查、暗杀。

他这位主人算不得良善,却是实实在在的胆大包天。

这次,还是他第一次受命追踪,却不是为了取人性命。

康照海在云锦刚到京城时便跟着她了。

第二日:

无异。

于是那位陶先生得知他们跑去了青.楼,一怒之下让他们都跪在学堂的事,云锦也是最快知道的。

她明明最讨厌别人违背她的意愿......

康照海很快根据他为数不多的直觉认定,这个女子,对主人很重要!

第一日:

陶先生罚苏姑娘及黄公子四人罚跪学堂。

第五日:

罚跪着少十人。

午后又少三人。

第六日:

罚跪着唯余十人。

午后陈豪珞前来,罚跪着唯余六人,似无亲无故。

......

康照海似乎以为自己发出的消息够多,主人够烦,就会招招手把自己叫回去,可惜直到玉楼春被查抄,他也没能等到撤退的指令。

云锦带人查抄玉楼春这天,是苏络在学堂跪着的第七天。

苏络已经困到睁不开眼了,身边的声音模模糊糊像是隔着一层棉花,她隐约听到身边有什么人快步过来,而后或劝或骂的带走一个人,当然了,她没寄希望于苏家老父亲能神兵天降的出现在身边,那于她而言惊吓远远多于惊喜。

昨日黄寥也被家中人带走了,柳大人大前天就带走了柳灵月,顾大人碍于某种情分或是颜面,还未曾出现。

如今这学堂之中,除了带着红绳想要驱邪避祸、却生生将自己活成了邪祸的沈渠,就是苏络、顾南、韩岁欢和几个连平日里惦记着的长辈都没有的人。

耳听得又有脚步声传来,苏络眼睛也没睁开,身子却下意识的跪直了,垂着头慢吞吞的想着这应该是沈渠家的人——他们家的人原本早早命人来送了消息,说这小子混的很,请先生务必重罚。可到底是自家孩子,怎么可能不心疼?

苏络眯着眼由着意识渐渐涣散,那脚步声也没了,苏络心说:沈渠这次倒是安静的很,走的悄无声息,连个屁也没放。

她的头又重重的垂下去,不过好在这些日子有了经验,苏络的胳膊已经随时准备好了会放在了头会磕下去的地方。

然而这次,她的胳膊一紧,像是被什么勒住了似的,头也没磕在地上,而是一阵头重脚轻之后,仰躺在了个熟悉的怀里。

这姿势可比跪着适合睡觉,苏络瞬间被困意席卷,睡梦之中,双腿似乎被人死死按住,一群蚂蚁从骨头缝里源源不断的爬出来,苏络想要躲开,却只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痒。那蚂蚁更多了,苏络梦中都忍不住呻.吟起来,眉头皱得死紧,忽然有双手贴在了膝盖上,手心滚烫,蚂蚁不见了,可她更痒了,苏络挣脱不开,直把自己气的眼泪不绝。

云锦是审完了芳杏才将苏络接出来的。

那日夜探玉楼春之后,她自嘲少见多怪,不过瞧见了两位花魁的私情,便险些误会了这世间所有姐妹之情都如同那般,云锦自觉反应过度,夜风一吹,所有旖旎烟消云散,她倒是另找了法子,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两人关系非浅,若是怜香有什么异动,芳杏自然知晓。

就算从芳杏这里问不出什么,怜香就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替自己吃苦吗?

云锦本是打算从芳杏这里下手,好查出怜香的背后之人,这一查才发现,怜香不过是个障眼法,芳杏,才是真正的黄总军的人!

芳杏原名季婉秋,是泉州抚军季央之女,季央多年前被人陷害,举家流放,妻女充妓,而后母亲不堪其辱自杀,季婉秋被人救回来一命,辗转流落玉楼春,几年后有人自称是她未婚夫婿,想要将她纳入府中,被当年刚刚升为三川总督的黄总军赶出献州......

黄潜当年不过是酒后之举,又是微服出行,要不是季婉秋之后在街上见过黄总军纵马游街的场景,只怕也认不出救了自己的,居然是以一己之力挡南楚北上肆虐的黄将军!

恩情总是要还的,况且沦落之时的侠义相助本就带着少女的天真希冀,次年她成为玉楼春花魁,黄总军回京述职,那位未婚夫婿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又来闹事,说自己同他有过娃娃亲,非要带她离开不可!季婉秋到底也不是当年那个胆小怕事的芳杏了,这次不用她多言,便有人上赶着替她解决麻烦了。

其中一人,便是黄总军手下——她认出了他的腰牌,正面一只凶狠的狼兽,背面镌刻龙飞凤舞一个“黄”字。

献州没人不认得这块腰牌意味着什么,这也是腰牌的主人挂着他的原因——黄总军在献州只手遮天,有了这腰牌,哪怕是官府当场抓到人杀人放火,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管得起!

这年轻人自然没有杀人放火的意思,不过可以仗着势行些方便,那倒是求之不得。

之后,季婉秋和那年轻人越走越近,为表忠心,她也帮忙做了不少“黄总军授命”的事,久而久之,黄总军当真知晓了她的存在,芳杏成了他最为隐蔽的一双眼睛,看着这多事之秋还有几多残红落水、几多孤鹤欲飞。

而怜香一早发现了她的所作所为,便存心替她遮掩......

云锦长叹口气,自然,这是季婉秋自叙。

她一边深陷同怜香的情谊之中,一边又自我感动于偿还恩情的所作所为,然而事实上,云锦查过了,季婉秋口中那带着腰牌的人不过是个和黄潜八竿子打不着的无名之辈,偶然得了那腰牌便横行无忌,借着黄总军这棵大树作威作福,就连帮着陷害陶先生之事,都不是黄潜本意。

事实上,这玉楼春本就是别人早些年“孝敬”给黄潜的,养军花销不是小数,黄潜有犯上作乱的胆子,自然不会有一颗安安定定的心,他私下有不少赚钱的行当。来的钱未必干净,却也养活了这数十万铮铮铁甲悍立不倒,这献州繁花若锦。

可换句话说,这青楼既然是黄潜自家行当,这楼中能瞧出那人身份的不在少数,可却任由着季婉秋自囿于这场恩情之中无可自拔。

云锦深吸口气,抬手拭掉了苏络眼尾泪痕。

季婉秋牢中所言任历历在目:我这一生,自以为清洁如玉,不入泥沼,可到头来,竟只有一场不容于世的情爱是真的,大人,求您,放过她。

苏络睫毛颤了颤,还没睁眼便先倒吸了口凉气。

云锦眼底晦涩难辨尽收其中,指间湿润落在掌心握紧。

黄寥被陈豪珞带回府中时,黄潜并未在府上,而黄寥也显然很不承情,拉着一张脸强撑着不肯休息。

“陈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跟我说实话,我爹他到底想干什么?你别和我说什么年纪小,不要管闲事,要是自家事都算闲事,你们干脆把我移出家谱得了。”

“仔细你爹听见了又要扒你的皮!”陈豪珞苦笑,“这不是我说不说的问题,是你爹不愿意让你知道,我已经替你瞒了他一次,是因为你牵扯到了里面。旁的,你要知道就只管问他,他让我说,我必然知无不言。”

看黄寥深吸口气恼火至极的样子,陈豪珞叹口气,正色道,“廖儿,我同你说实话,这不是年纪小不小的问题,你爹和我也是从你这时候过来的,最是清楚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性子,有些事你早晚要知道,但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你爹拼了这么大半辈子,不就是想让你衣食无忧的长大吗?你还上赶着替他操心,你爹那个要面子的,骂你都是轻的,他还没老呢,且由着他给你遮几年的风雨吧。”

他说完又叹了口气,“你先好好休息,现在,你只要知道你先生的事和你爹无关就行了,旁的,就别多想了。”

陈豪珞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陈叔。”身后黄寥忽的叫住他,含糊不清的道,“谢谢。”

黄寥说完便缩回了被子,仿佛已经睡熟的模样,陈豪珞摇摇头,臭小子,这要面子的脾气和他爹还真是如出一辙。

他出了院子,抬头便和站在门口的黄潜对上,风吹落了一朵红艳的石榴花,也将陈豪珞吹的一个激灵,黄潜虎目阔额,见状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一声大步走在前头。

他的背微微有些驼了,可正如陈豪珞所说,五十年兴衰,江南未老,任由舆图换稿,他还想护着这满园芳菲,看凤凰台栖枭鸟。

又两位自请罚跪。

三年相随,康照海是营中唯一知晓她女儿家身份的人,生死相交,他却也从未见过云锦有对什么人、什么事这般上心过——那个被主人从青.楼女子高价买回的女子,居然被她亲自抱着上了马车,途中那女子要走,主人更是转眼便让自己跟上......

能有人和主人相谈甚欢本就是件离奇的事,更别说当时主人的语气明显是想让她一同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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